第4章 稍微动动脑筋就能赚钱
“……又是弗雷德那家伙吗？”
犬耳店员咂着嘴说。
同时，齐乐也跟着咂嘴，原本就是为了躲那肌肉男才进这家店避一避，结果反而被他堵在里面了。
“是这里的熟客吗？”
“不如说在四十二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犬耳店员把脸靠近齐乐的耳朵，还特意用托盘上遮住嘴，用低语的声音说，“那家伙是把四十二区当作狩猎场放贷的人。一旦被他给盯上，全部家当就会被他抢走。”
“可是，偿还借款是理所当然的吧。高利贷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个嘛……”也许是兴致上来了，犬耳店员竖起食指，在齐乐眼前晃了晃，“比这可要恶劣得多。那家伙最后会索要比当初约定的数目还要多的钱，甚至索要自己都不记得数目的钱。”
“这不是欺诈嘛？不怕被【精灵审判】吗？”
“要是能这样不就轻松了。用【精灵审判】是无法裁决他的，就算大家都觉得有问题，可看了审判记录的之后，完全是一面倒的情况……”
听了犬耳店员的解释，齐乐就翘起了嘴角。
这不是典型的欺诈手法吗？
最初交易的时候，双方的条件听起来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当受害方发现问题的时候，就变成了“这里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的结果。
就算闹到法庭，因为合同上确实写着那样的条款，结果只能是受害者“没仔细审阅”的方式败诉。
可是，在这个不能说谎的世界上也能做这种生意吗？到底是怎么完成呢？
原欺诈师的齐乐瞬间对他有了兴趣。
“而且，那家伙性格也很扭曲，他最喜欢把人变成青蛙了呢。”
“哦？被变成青蛙的人，最后会有什么结局？”
“还能有什么结局？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呗。”
“人生结束了？”
“是的，四十二区的人光自己活下去就已经心力交瘁了。谁还有精力去管变成青蛙的家伙。”
“不是还有家人吗？”
“……谁会想让街坊邻居知道自家人变成了青蛙啊。对外都会宣称‘得急病去世了’，或是‘出城就再没回来’之类的。”
“一旦变成青蛙，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吗？”
“嘛，也不是没办法。只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就行了。”
“原来能变回去啊。那么，人权怎么样？会恢复吗？还是继续被剥夺？”
被问来问去也不点餐，犬耳店员对齐乐稍微有点厌烦了。
“怎么，客人认识的人被变成青蛙了吗？”
“啊，不是……我就是有点好奇。”齐乐悄悄指了一下肌肉男，“刚才正好看到他把人变成了青蛙。”
因为自己变成青蛙的可能性很高，所以不能不把细节打听清楚。结果不知不觉就问得有点多了，必须要自重一点才行。
“前提是自己的诺言能够完成，像是有日期限制之类的约定，违约之后怎么也不可能达成吧。”
“原来如此……”
“客人放心吧。如果回到人类的样子，作为居民的权利也会恢复的。”
和以前一样？
抛弃对方的一方还好，被抛弃的一方怎么想？还能和以前一样和好如初吗？
硬说起来，“死于急病”的亲人有一天突然复活，这也太难解释了吧。
反正在这世界，只要变成青蛙人生就结束了。
“所以我最讨厌他了！”
犬耳朵店员偷偷向弗雷德吐了吐舌头。
齐乐这样闲聊的期间，刚才在吧台被弗雷德抢占了座位的男人也来到了这张桌子上。
与其说是拼桌，不如说是来避难的更准确。
然后前面那张桌的三个男人，像戏弄这个避难的男人一样地指指点点。
“你咋那么怂，直接给他怼回去啊。”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那可是弗雷德哟？一不小心就会被变成青蛙的。”
“就算这样，看你这怂样也怪不爽的。”
这时，旁边那桌的醉汉又开始起哄：“好，把刚才的话转达给他吧。”
“混蛋！住手，快别闹了！”
光是听着这几个醉汉的对话，就能知道那个叫弗雷德的家伙有多臭名昭著。
就算被处死都不够解恨，看他活受罪一辈子才痛快的那种恶人。例如，每天早上都让他把小指撞到衣柜角上……
那样或许比杀了他更解气。
“看他那吊样就想揍他一拳啊。”
“哈哈哈，你是不可能的啦。”一个醉汉把手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会被秒杀的。”
“毕竟，弗雷德的剑术和武术连宗师也无法匹敌啊。”
聊着聊着，那群微醉的男人们就大笑起来。
此时，与所有人想法不同的人，就是齐乐。
——哦！这可是金子的味道！
“搞什么呀，一群只会口嗨的家伙。”
说完，齐乐还故意叹了一口长气。
一听这话，前面那桌的男人们“腾”的一起就全站起来了。同时用特别可怕的表情瞪着齐乐。
“哪里来的小崽子，口气这么狂？”
“不就是在那家伙的脸上打一拳吗？很容易的吧？”
因为齐乐继续挑衅，刚才从吧台被赶出来的男人也绷不住了。
“喂喂，小兄弟。乱说话可是会被变成青蛙的。”
“哼。只要我有那个想法的话，就能在他脸上打一拳，然后毫发无损地回来。”
“哇！？这么狂！那你就去试试啊？”其中一个酒鬼两眼圆睁直瞪着齐乐，嘴里还不时喷出口水，“必须给弗雷德的脸一拳哦？不是隔壁的大叔，是弗雷德的‘脸’哦？”
齐乐哼了一声，像这样不停地重复关键词，肯定是为了在【审判记录】中留下记录。
太弱了啊。
像这样不一再重复关键点就感到不安的家伙，完全是把“快来欺诈我啊”写在脸上了……
真是愚蠢啊。
只要表现出“不想被骗”的瞬间，就已经决定你是“肥鸭子”了。
“我当然会去打弗雷德的脸。”
齐乐特意给他们再次强调，因为他们特别希望听到的这句话。
这时，男人们一同发出惊叹的声音。
转头一看，犬耳店员也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么，快点去揍啊。就是现在，马上！”
刚才被弗雷德抢走座位的男人，不知怎么突然变得硬气了不少。好像急着看到齐乐出丑，好体现出自己的优秀判断力一样。
不过，性急的人也是容易被欺诈师盯上的肥鸭子哦。
“别急，在打之前不来点什么吗？如果办不到的话，我就返还四倍。”
说着，齐乐就把一包鹅卵石扔在桌上。
“好啊！”
“算我一个！”
“当然，我也一样！”
“还有我！”
眼前的四个酒鬼一下就上钩了。
“不多不少一注1000rb，你们下几注？”
齐乐这么一说，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不敢打，1000rb！”
完全是最低赌注啊……
大叔们，有点冒险精神好不好啊！
“呵呵……难怪会让人看不起。一点魄力也没有，你们这辈子都在阴凉处苟活吧。对啦，搬到湿地去住怎么样？很适合你们的。”
被齐乐这么一激，四个人就更看他不爽了。
“你说什么！？”
“被这么瞧不起可不能沉默！”
“好，那我就来三注！”
“我四注！”
“我下三注！”
“我也跟了！”
一下子就变成1万3000rb了……
看着这四个被蒙蔽双眼的醉汉大叔们，齐乐乐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把桌上的钱都给聚拢到一块，齐乐又转头面向犬耳店员：“店员小姐，你怎么样？”
“咦！？我是算了！对赌博没兴趣。”
“别这么说嘛。如果我确实打了他，请我喝一杯葡萄汁可以吗？”
“就这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犬耳店员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如果你能办到，我就请你喝一杯！”
“那就约好了。”
就这样，齐乐拿到了1万3000rb和一杯免费饮料。然后朝着弗雷德坐着的吧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