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大神的秘密交易
沐清瓷脸烫了烫，直到他人离开后，久久没回过神来。
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雀跃的心情，就好像要跟喜欢的人私奔一样，令人心痒难耐。
似乎从刚刚答应跟他走那一刻，他又不一样了，就好像回到大一那年，他的眸色、他的音容、他的气息都温润起来。
忽然发现，原来二十分钟也很漫长。
如今置身在他的车子里，周身都是与他身上相似的味道，即便孤身一人在此，她也觉得心安。
四处打量片刻，赫然看见前方挡风玻璃处放着一盆小小的吊兰，上面还挂着一张小小的纸签，她不禁伸手翻开纸签看了一眼。
“陌上花已开。”
她轻声念了出来，忽然就想起了一首曲子，《陌上花已开》。
大一有一节课，他无意中与自己听了一整节课这首曲子。
那时刚入学，她上课实在听不懂老师所讲的内容，所以偶尔会带着耳机听歌，看一些名著消遣。
后来程晓晓也经常跟着她听，说她的歌曲都很有韵味，有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晓晓把耳机借给了顾言清，两人便要问回来。
男生抬头，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了一半清眸，清俊出尘的容颜让人分分钟不敢直视，所以怂包程晓晓立马回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心里却是偷笑不已。
沐清瓷低头瞥了程晓晓一眼，眼神飞刀般射过去，奈何那人装死，她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转身微笑着看着那位大神，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顾言清也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两人对视了几秒，沐清瓷看着那过分好看的眉眼，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了不少。
正不知所措时，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只得眉头一皱，败阵下来转身坐好，以一副好学生姿态迎接老师的到来。
身后一声轻笑传到耳里，她默默拿出手机，实在不行，她关了歌曲不就行了，然而下一刻，右耳被轻轻塞了一只耳机，耳垂轻柔的触感让她身子一僵。
随后，淳厚好听的声音低低传来：“歌很好听，可否帮一下忙？”
沐清瓷不懂何为帮忙，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节课是高数，讲课的老师上了年纪，一口本地口音让人难以听懂，沐清瓷也就更加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听课。
干脆另外拿了一本书看起来，耳中熟悉的歌曲随机播放着，每一首她都很熟悉，明明是重复听了上百遍的歌曲，可这一次又好像感觉不一样。
大概是与她一起听的人比较特别吧。
她不知如何去形容这种，仿佛耳机的另一端，连着心房，原本听着那些歌曲，脑中会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些情景，情景中的主人公原本也是没有清晰的面容的。
然而此刻开始，所有的男主都有了一张清晰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更无可奈何的是，此时那张脸就在她身后不到一米距离坐着……
也是在那一节课上，她猛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身后那个人一见钟情了。
意识到这种情愫后，她慌了。
再没心思上课或者看书，而这位高数老师比较狠，两节课连着上，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了，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程晓晓和苏烟商量着等会去哪个食堂吃饭，唯有沐清瓷慢吞吞收拾了书本，偷偷回头瞥了一眼，有些绝望。
顾大神正一本正经的给陆晨讲题目……
她咬了咬下唇，认命地和程晓晓她们挥手拜拜，借口等会还有事，转身做起了乖乖学生，翻开书本，把刚刚课上没听的内容自己从头到尾琢磨了一遍。
然而却越看头越大！
这些字符拆开她都认识，可是放到一起她就不知道是什么公式了！
所以，当她对着一行解题思路来回看了很多遍，陷于解题的摸索中时，也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走近。
“这个算式要代入一个三角函数，老师刚刚讲的比较笼统，因为这个知识点是后面的，你不懂的话，可以往后看下第三章。”
沐清瓷手中的笔蓦然停了下来，笔记本上，被她反反复复来回划了几次的地方，显然就是难住她的点。
她还是有些懵，没有反应过来，顾言清便上前，将书本翻到第三章。
那修长泛白的手指，甚是好看。
他点了点其中一个公式，简单讲了几句，眼眸轻抬，问她：“懂了？”
沐清瓷不想说自己还似懂非懂，因为这也太侮辱人了！
只得假装会了，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谢了，那我……先走了。”
顾言清却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在等我。”
这句话，吓得沐清瓷不轻，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伸出另一只手，正躺着一只黑色蓝牙耳机。
沐清瓷尴尬一笑，伸手从他手中捻过耳机：“谢谢，差点忘了。”
“《陌上花已开》，你也很喜欢这首曲子？”然而他好像还不急着走，轻靠在前排的课桌边缘，微微倾身看她，目光有些许不明的探究。
听到曲名，沐清瓷有些微怔：“啊？”
然后才反应过来，第二节课她脑子有些混乱，刚好随机播放了这首曲子，索性就调了单曲循环。
然后听了一整节课。
“是很喜欢，从它首发那一刻，我就经常听，陌上花已开，故人在不在。”
顾言清微微抬头，清润的双眸看着她：“或许是，陌上花已开，愿君永常在。”
沐清瓷蓦然一惊，神色有些诧异：“你怎么……”
她忽然觉得这话有些熟悉，温润如玉的气质挺像她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嗯？”
“顾言清！”
陆晨在教室前门喊他走，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如今时隔七年，在他车上再看到这几个字，一时有些感慨。
其实那时她想说的是，你挺像我认识的一个网友。
大概没有人知道，《陌上花已开》是她十三岁那年，为一个癌症晚期的小妹妹作的，只是很遗憾，她从来也没见过那位小妹妹。
还有那位陌生的小哥哥，也在她最绝望时，给过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会觉得顾言清和那不曾谋面的小哥哥像，大概是他们本身都像光一样温暖，每一次靠近，都会让人觉得很舒适。
也不知道那位小妹妹，是否安康。
顾言清说让她等二十分钟，其实不过十来分钟，他就回来了。
望着车外渐渐走近的身影，她也觉得一切都好似在梦中一样，他风尘仆仆向她走来，让她蓦然想起一个场景，还是程晓晓在书中写过的。
大概是班里一个叫周扬的男生过生日，邀请了宿舍的人一起去溜冰，周扬跟顾言清还有陆晨一个宿舍的，只是那日，顾言清和陆晨要去隔壁院校参加技术交流会，大概是赶不上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她还挺失落的。
到了溜冰场上，几乎人人都玩的很疯，程晓晓技术不行但是胆子大，拖着苏烟摔了几次。
苏烟哭笑不得，指着她喊到：“你一身肉嘟嘟的摔在木板上不痛！朕全身可是排骨啊！你看这里！这里！都紫了！”
程晓晓觉的委屈：“苏烟，你欺负我……我不就胖了点嘛，摔了肉也会疼啊……”
沐清瓷站在扶杆旁，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虽然在北方长大，但是母亲怕她双手受伤，从小就不让她接触溜冰，所以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进溜冰场。
后来，苏烟实在扛不住了，将程晓晓丢给周扬。
她揉了揉膝盖便要起来，沐清瓷站在一旁，下意识伸手去拉她，却还没立稳，两人直接摔了个结实！
“哈哈！”程晓晓在远处看到这情形，笑得毫无形象，然后可想而知，直接绊倒了身材结实的周扬。
大寿星那一摔，可谓是震撼全场啊！
然后连带着一排排摔落，像极了多米诺骨牌。
“啊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声起涨彼伏。
“不行了，我要笑得手都没有力气了……”沐清瓷忍不住趴在苏烟身上，看着那惨兮兮的一堆人，就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苏烟强忍住笑意，将她扶起：“快起来吧，再摔下去，整个溜冰场的人都要看老娘笑话了！老娘好歹高中也被人叫过小飞侠好吧！”
后来，也不记得摔了多少次，她实在是筋疲力尽，摔得腿都麻木了，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看了下时间，还剩一个小时，估摸着休息好，就可以走了。
而溜冰场中，苏烟没有了累赘，便一个人玩转起来，顺溜倒溜各种花式完全不在话下，把沐清瓷都看呆了，果然是溜冰场中帅气的小飞侠。
沐清瓷突然想起早上程晓晓说过，顾言清是个溜冰高手，那如果是他来的话……
她兀自托腮想着大神溜冰的模样，嗯，高大帅气的身材，未系的黑色薄风衣在身后摆舞，更重要的是那双平常透着成熟稳重的双眸，此刻似乎略带笑意，从人群中走来。
啊，不！是飘出来！
倒有点像神话中忽然出现的神祗，拥挤的人群中，她一眼便将他认出来。
她傻傻一笑，这个想象，会不会太真实了一点？
“不去溜冰，一个人坐在这儿傻笑什么？”
她“咦”了一声，想像中的大神还会说话？
可待看清来人是真正的大神而非自己所想像时，不禁脸一红，心兀地漏一拍跳动。
这算什么？
心有灵犀么？
“你……你怎么来了？”她瞪大了双眼，开心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