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巨浪（十）
一路来到堪比斯画廊，现在纽约已经完全由‘神之手’接管，但默秋并没有感觉这里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去过很多被反抗组织占领的联邦城市，基本沿街都会有些外貌鲜明的组织成员沿街巡逻以展示‘肌肉’。
不过这里没有，一切都跟之前一摸一样，只不过那些行人都来去匆匆，似乎害怕着暗处的什么东西一样……默秋同样清楚暗处也没藏着什么，看来‘神之手’实行的是另一套管理策略。
跟着曼塔和雷鳗进入画廊，这里依旧对外开放着，像平时一样营业，不过现在这种局势下那群总是担心隐形敌人的纽约市民只会为了生活必需品出门，参观画廊这种事情倒是没人来了。
“就是这里，请吧。”曼塔和雷鳗停在了密道的门前，也没指出该如何开启。
蒂斯摇了摇头，走上前拨弄了一下那幅画开启密道，领着默秋几人走了下去。默秋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观察着密道左右，那上面同样挂着很多画作，只不过就连他这个门外汉都看得出这些画作都相当的拙劣。
“这个家伙，是在展示自己的一生吗？”蒂斯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画，嘀咕起来。
默秋这才发现越是往前，两边挂着的画作便越是惊艳，就像是一位初学者不断精进自身技术一般，等到几人停在了密室会客室时，那最后的几幅画已经让默秋惊叹出声。
会客室内坐着的是穿着汗衫的海兰，在那三张宽大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正对着密道口挂着最后一幅画，一副漆黑的、让人看不出究竟画了什么的纯色画作。
“在看这个？”海兰似乎察觉到了默秋的视线，解释道，“这是那家伙自认为最满意的一副作品，他叫它‘永夜’。”
没等默秋回话，蒂斯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猛地大喊了起来：“萨弗利斯，人呢！！！”
声音传遍了密室内外，片刻后，穿着灰色睡衣的萨弗利斯迈着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心情非常好，一出来就立刻将视线放在了蒂斯身上。
“你终于来了。”
“好了，现在人齐了，说说你们都想干什么吧？”蒂斯见萨弗利斯出来了，于是也走上前，在海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默秋几人互相看了看，也走了过去，在萨弗利斯坐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之后各自落座。
“海兰，这是你的时间。”萨弗利斯将烟斗点燃，望向海兰，比了个手势。
海兰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地说道，“能源井这东西，联邦自从得知了设计方式后，就立刻开始了制造……最开始，研究院为了抢功没有公开，因此只造了一枚，也就是之前导致了诡面、圣教等一系列事情的那枚。
“目前纽约的这座，是去年联邦获得了禁断科技之后，改良而成的，其功率和目前‘彼岸’使用的一致。这些是那帮在能源中心工作的家伙告诉我们的，现在我们已经加强了那边的防御水平。”
“‘梦界’是无孔不入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诡面’很可能会联合联邦派过来的家伙。”蒂斯提醒道。
“这一点我想到了，所以目前北美西部地区的人手都在严格监视着‘彼岸’援军的动向，那帮家伙确实来了，但还没有出发赶来这边。”海兰说到这，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无面者’？”
“怎么办，合着你把刚下飞机的我们拉过来就是想听听我打算怎么办，这种事情之前的几次通讯不是说的很清楚了？”蒂斯耸了耸肩，对这种确认式的沟通感到麻烦。
“你在通讯里只说了‘随机应变’，这也算是做法吗？”海兰倒是没什么情绪起伏。
“这就是最好的做法，应对那个自大狂，随机应变就是最好的办法，你只管给我权限就行，我们会把事情做好。”蒂斯摆了摆手，就算是完成了和海兰之间的对话，随即将自己转向萨弗利斯，敲了敲桌面，言道，“轮到你了。”
“呵呵，那我也说的直白一点吧，现在‘神之手’已经不归我管了，所以这里怎么样都好，我只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萨弗利斯放下烟斗，视线和蒂斯对上。
“所以我说你猴急……下半年下半年，说了多少次了。”蒂斯有些不耐烦。
萨弗利斯笑了笑，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默秋，略微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问道，“‘凋零’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对你又没什么威胁，你在这感慨个蛋。”蒂斯瞥了一眼默秋，立刻接道。
“呵呵，这个星球上，我放开全部防御任其攻击，能杀死我的人都不多，‘凋零’应该是其中最强的了。”萨弗利斯望着默秋，似乎要将其看穿一般，这让后者相当不适。
还没等默秋等人有反应，萨弗利斯便笑着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你这家伙对下飞机就被接走颇有怨念，我破例让厨师给你们做一顿午餐吧……”
“这还差不多。”蒂斯耸肩道。
一旁，一直警惕着的前‘神之左手’孟欣羽和麦克兰二人的精神更加紧绷了。
…………
“也就是说，你打算吸收能源井的能量？”前往前线的飞机上，查尔曼询问道。
诡面的声音随即在其耳旁响起，“是的，而你们，则可以同时引爆那里以达到报复的目的，我可以在这期间给予你们一定的帮助。”
‘议会’对查尔曼下达的指令，就是引爆那座位于纽约的能源井！通常来说，能源井这种设施和核电站不同，不会轻易爆炸，但作为设计方的议会掌握着让其过载的方式。
而那座能源井一旦以议会所设想的方式爆炸，那么纽约一半的人都将为其陪葬……议会已经放弃了这块大陆，就像放弃当初的中心监狱一样。
“如果能将‘神之手’的几个‘体’级炸死一两个，那就再好不过了。”临行前，克莱斯如是对查尔曼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