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的兄长
许氏拍了拍萧恋的手道:“怕什么?那陈家小姐恃强凌弱活该遭报应。
就算告到陛下面前也是她理亏,你又没做错什么。”
说着,她不由的落下了眼泪来:“是爹娘无能,连累你要受人欺负。
本以为京城是天子脚下应该是这世上最公正的地方。
哪曾想竟有人仗着家世作威作福都没有人管,早知道咱们还不如待在燕州呢。”
许氏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云昌听着这话,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许氏这话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陈采薇嚣张跋扈他早有耳闻,只是顾及陈相的面子,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陈采薇这么蠢,敢欺负到武德侯府的头上来。
就连父皇对萧明德这个土匪出身的大将军都要忌惮几分。
如今他的女儿在镇国寺受了委屈,若是处理不好,怕是要出事。
“是孤的错。”
云昌一脸惭愧的表情:“今日让贵府小姐受了委屈,是孤这个储君无能,孤在这里同你们赔个不是。”
“殿下万万不可。”
许氏忙扶着云昌的胳膊道:“殿下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事事周到?
这陈小姐言辞无状,也是相府教导无方和殿下有什么关系?
殿下今日替小女出头,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责怪你呢。”
萧恋乖巧的坐在一旁,对许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萧灵儿的记忆中她的娘亲一直都是温柔贤惠的,从来都没有红过脸,说过一句重话更何况出手打人了。
今日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仅动起手来干脆利落,还十分懂得说话的技巧。
只怕太子此时此刻十分后悔坐上他们萧家的马车。
萧恋勾了勾唇,目光不经意瞥见坐在云昌身边的羲绝,顿时间她就笑不出来了。
无论外面发生多大的事情,这个男人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么惩罚他?
不,这明明就是在惩罚她。
萧恋叹息一声,抱着许氏的胳膊趴在她的肩上寻求安慰去了。
马车进了城,停在了太子府门前。
道了谢后,云昌下了马车,目送着他们离去。
他回府换了一件衣服,随后便入了宫。
南宫失火大皇子薨逝,紫宸帝罢朝三日。
云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待在凤仪宫。
这里曾是先皇后的寝宫,亦是大皇子生母的住处。
当年先皇后因难产而死,此后凤仪宫便被封禁。
即便后来紫宸帝又立了新后,这凤仪宫依旧只属于先皇后一人。
云昌来到殿内,就见紫宸帝坐在凤榻上,短短几日他好似苍老了许多,鬓边的白发也多了不少。
他见了礼,唤了一声:“父皇。”
紫宸帝恍恍惚惚的抬起头,看着太子。
云昌同他的云昭只差了三日,可身为父亲他却从未见过云昭的模样。
甚至连云昭这个名字都没有给过他。
他想从云昌身上找到云昭的影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紫宸帝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你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父皇放心,儿臣在镇国寺已经亲自为皇兄点上了长明灯,慧慈方丈每日都会前去为皇兄诵经祈福。”
云昌今日前往镇国寺便是为南宫里的那位皇兄去点长明灯的。
他没有见过那位皇兄,只知道他自打出生起便是不祥之人,一直被关在南宫。
当年皇兄为大昭带来了灾难,是他的降生拯救了大昭。
他自出生便带着祥瑞,一直以来运气极佳。
可今日无缘无故他的马车坏掉了,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辛苦你了,你去忙吧。”
大昭虽然有国师,但紫宸帝也信奉佛教。
他的儿子云昭惨死在火中,他想做场法事替儿子超渡。
所以才让太子去镇国寺点了长明灯。
云昌道:“儿臣还有一事想要禀明父皇。”
他将今日发生在镇国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紫宸帝。
末了又道:“儿臣觉得这武德侯府的小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她说陈采薇不敬神灵将受到惩罚,陈采薇果真就出了事。
虽然她说就是随口一提,但儿臣总觉得事情太过于巧合。”
紫宸帝闻言,心中不免也起了思量。
国师认定这萧家的女儿能解云昭身上的煞气。
可赐婚旨意没过多久,这萧家女儿的眼睛就复明了,而他的儿子云昭却惨死在大火之中。
这两者究竟有没有关系?
他眯了眯眼睛,问道:“听说那萧家小姐有些病弱可是真的?”
云昌摇了摇头道:“儿臣觉得她气色极好,不像是病弱之人。”
听着这话,紫宸帝不由的冷下了脸来。
谢知愠说有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那萧家小姐病逝,可是这萧灵儿根本就不像是病弱之人。
他急于弄清楚其中缘由,挥了挥手道:“你去把谢知愠叫来。”
……
萧恋回到萧府就被萧明德和萧砚尘给围住了。
他们两人听到了风声知道她在镇国寺受了委屈。
“乖女儿,你没事吧?”
萧明德将萧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怒道:“陈同礼这个老匹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女儿的,敢欺负我的女儿,她是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儿子拦着他,他早就杀到相府去了。
萧砚尘则把矛头指向了羲绝道:“听说你现在是我爹的义子,有了名字叫萧绝。
既然是萧家人便该好好护着灵儿,她把你救回来,你便是这么报答她的?”
羲绝:“……”
这一家人真是好生奇怪。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萧砚尘一眼道:“这难道不应该是你这个兄长该做的事情吗?”
萧砚尘一噎,冷眼睨着他道:“你小子倒是有长进,竟然会说这么多字了。”
他搭上羲绝的肩,勾了勾唇道:“你忘了,自己如今也是她的兄长。
所以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不然我们萧家养你做什么?”
羲绝愣了愣,兄长?
傅母告诉他,他还有个兄弟,便是今日与他同乘的那位太子。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从小到大,除了傅母之外没有人关心过他。
这小丫头是第二个。
也许,他应该像对待傅母那般,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