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牵手
季念念竖起一个小树杈：“第二个条件，如果我不幸灰飞烟灭死掉了，梦梦也要每天都按时吃饭，早睡早起，晚上不要熬夜，别和那些过分的买家生气。”
苏晚梦听得心里很暖，嘴角含笑，点头继续答应了他提出的第二个条件。
季念念收回小树杈，眨了眨泛红湿润的眼睛，忽然沉默了下去。
苏晚梦好奇地问：“第三个条件呢？是什么？”
季念念摇摇小卷毛，说：“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以后再告诉你吧。”
“也可以。”苏晚梦表示理解，“那我们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季念念犹豫了一瞬，耷拉下小卷毛脑袋，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他往旁边挪开，让出身后的防盗门。
苏晚梦走上前，按下门把手将门往外打开。
季念念站在离门槛半步远的地方，能清楚的感受到室外的寒风窜进温暖的室内，冷意扑在脸上的感觉。
苏晚梦眼神示意了一下，却也给了时间让他再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季念念低头看看那道通往室外的防盗门门槛，一个劲攥紧了手指，使出浑身所有的力气，提步往前挪动了一点点。
他抬起红红的眼睛，声音哽咽道：“梦梦，我想先伸出去鞋头试试看，如果我不幸失去了脚趾头，但是我还有两只手照样可以帮你干活！”
苏晚梦扶额，无奈地笑了。
怎么这气氛说变就变，竟然还有些悲壮了呢？
季念念深呼吸，脚下战战兢兢地往前蹭。
他一脸紧绷，踩在门槛上只往室外露出一点点的鞋头。
屏息凝神的一分钟后，无事发生。
苏晚梦低头看看他的脚，再抬头看看他煞白的脸色，失笑地摇了摇头，叹道：“看吧，你的脚趾头还在，没有灰飞烟灭。”
季念念摇头再摇头，仍是无法坦然面对。
他举起左手，红着眼睛央求道：“我还要用小拇指去试一试，如果我不幸失去了小拇指，但还有其他四根手指头可以帮梦梦干活！”
苏晚梦捕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一时间既心疼又好笑。
趁着他畏畏缩缩地往前伸手，她忽而握住他的手，猛地一拉，将其带到了室外。
季念念一整个灵魂惊慌失措，双手抱住小卷毛脑袋，爆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苏晚梦的耳朵被吼得生疼，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巴。
“别嚎了，你没有灰飞烟灭，你还活着，你还能帮我干很多很多活呢！”
季念念很听话，瞬间闭上了嘴巴。
他转头看看自己所在的走廊间，眼底的慌张褪去，脸上的神情渐渐生动活泼起来。
他往后退一步回到室内，又往前进一步来到室外。
来来回回，乐此不疲。
“梦梦公主，我以后可以帮你一起把打包好的纸箱运送到楼下了！还能帮你一起拿快递！提重物！”
苏晚梦看他双手叉着腰，挺胸抬头的神气样子，笑了一声，指挥道：“把门关上，我们去拿礼物了。”
季念念乖乖照做完，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去往电梯口。
他下意识垂落下目光，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苏晚梦准备按下电梯的按钮。
季念念拿手指头轻轻戳了戳她的右侧肩膀。
苏晚梦回头：“怎么了？”
季念念的脸颊爬上一抹红晕，冲着她浅浅一笑，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衣摆，开口道：“我想到第三个条件了。”
“是什么？”苏晚梦问。
季念念一本正经地回答：“就是，不管我会不会灰飞烟灭，只要和你出门，都要牵着你的手，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一直在一米之内了。”
苏晚梦定定看着他，一阵沉默。
果然是可爱鬼打得如意算盘，还知道把前面开头的那句话给改了。
季念念低头，怀揣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拿自己的左手背去碰了碰她的右手背。
“啪”地一声，苏晚梦拍了下他的手。
她拒绝道：“不行，我不答应。”
季念念捂着被打痛的左手背，小眼神时不时瞅着她，委屈道：“梦梦，这是我第一次去外面的世界，你不把我看紧一点，万一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小心超过一米远，我灰飞烟灭消失了怎么办？”
“到时候就没有田螺灵魂给你做好吃的饭菜、帮你打扫卫生、给水晶手链裹上泡泡膜、给纸箱贴上胶带和快递单了。”
“如果你答应我们一起手牵手出门，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长命百岁的一缕灵魂！”
苏晚梦第二次扶额，嘴角却隐隐上扬。
她心道，自己的私心和他的私心简直是撞了个满怀呀。
一个怕他出门会走丢，所以规定了距离。
一个怕她不愿意答应，所以一个劲地劝说。
“梦梦公主，我们手牵手出门，好不好嘛？”季念念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好好好，牵吧，牵吧。”苏晚梦点头应允，“不过你得答应我，要乖乖地待在我的身边，不准随随便便扯我的手臂，更不容许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触碰外面的东西，知道了吗？”
季念念重重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很乖的。”
说完，他眉眼弯弯地牵住她的小手，动作轻柔，生怕会不小心弄疼了她。
苏晚梦低头看看一人一灵魂牵在一起的手，再抬头看看他泛起红晕的脸颊与耳朵尖，偏首回去按亮了电梯的按钮。
她的眼底此刻笑意深深，透着愉悦。
片刻，电梯来了。
与电梯一起从楼上下来的还有一名物业的保安人员。
“苏小姐好。”对方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苏晚梦迈开腿走进电梯。
季念念乖顺地跟在她的身边一同走了进去。
电梯下行时，保安询问道：“苏小姐搬来以后住得还好吗？”
苏晚梦说：“很好呀，房子很大，住着很舒服。”
“那……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方支支吾吾，想问又不敢多问的样子。
苏晚梦：“没有呀，什么都没有遇到过。”
她不自觉地瞟了眼身边的季念念，那些“闹鬼”的传闻可都是他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