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金字塔之战

    法军在切布赖斯小镇休整，热月毒鱼藤日（7月20日），法军继续前进，到达恩巴贝村附近。

    七月份的埃及天气炎热，士兵们的军装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威廉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火辣辣的疼，阳光无情的摧毁着法军的战斗意志。

    穆拉德·贝伊惨败后，向开罗方向撤退，拿破仑决定全军追击，在路上，侦察骑兵告知了拿破仑，马穆鲁克人已经决定在首都城墙下进行一场决战。他们的军队集结在尼罗河左岸吉萨高原附近的恩巴贝村周围，靠河而行，从而覆盖了右岸的开罗。

    穆拉德·贝伊率领一万人的马穆鲁克骑兵，还有三万人的步兵军团，大炮全部在村庄重要的位置布防，穆拉德还等来了他的盟友易卜拉欣·贝伊，他的军队和穆拉德隔河相望。

    为了躲避酷暑，法军在夜间行军，夜晚的埃及一片漆黑，百步远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沙土地里许多小生命出来活动，蔽日蛛和毒蝎受到惊吓飞速跑开，在沙漠上留下一道痕迹。

    威廉此时乘坐在骆驼上，这平稳的感觉让他的中暑稍有缓解，黎明时分，法军沿着尼罗河西岸到达了目的地。

    当那一束光照亮埃及时，无论是谁，都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东方那鱼腹般的日光反射在尼罗河面上，像一颗颗闪耀的棱彩珠宝，在那吉萨高原之上。

    宏伟而壮观的金字塔屹立不倒，虽然相隔甚远，吉萨金字塔在太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威廉看到的是他穷尽一生都不会再看到有比金字塔还有高耸的建筑物，它像是埃及的标志，告诉世人曾经一个民族、一种文化在这里繁衍生息。

    拿破仑要比士兵们还要激动，他认为自己可以效仿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征服一切；法军士兵和军官们感叹着上帝，克莱贝尔拿着望远镜观察。

    拿破仑在晨光之下，手指东方，心潮澎湃对所有人呼喊：“士兵们！你们来到这些国家是为了把他们从野蛮中拯救出来，把文明带到东方，把世界上这个美丽的地方从英国的枷锁中解放出来。我们会战斗。

    士兵们！请记住，从这些纪念碑的顶部，四十个世纪都在俯视着你们”

    法军大声欢呼，斗志昂扬，拿破仑下令将法军分为五个师，德赛和雷尼尔指挥右翼，由两个师组成；梅努和邦指挥左翼，也由两个师组成，拿破仑·波拿巴位于中央。

    士兵们组成大方阵，中间突出，两侧回收形成了尖锐的倚角，每个方阵两千人，每个分区形成一个正方形；每个方格分为六行；前面是组成刺刀防线的线列步兵，后面是掷弹兵连，随时准备增援第一排的攻击点；炮兵在方阵的边角处；辎重和将军在中央。

    这些方阵可以移动，前排士兵们会分开，组成攻击纵队，其他人则必须留在后面，仍然形成方阵。

    战斗一触即发，这一次的马穆鲁克骑兵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不再发动试探性攻击，而是近几千人正面冲击法军方阵。

    即使他们的战术落后，威廉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六千名骑兵头戴白布包头巾，上面装饰着红色小圆帽，身穿蓝色薄外套，里面是白色短袖，他们吹着军号向法军杀来。

    在靠近法军方阵时，马穆鲁克拔出滑膛枪射击法军，然后向后方一抛，跟在他们后面的随从骑马上前收回武器。

    在一百五十步左右，马穆鲁克用手枪再一次射击，收起手枪从后背抽出投枪，两脚蹬住马镫，身体站直向法军抛射出标枪，没有盾牌的防御，不少士兵被这眼花缭乱的攻击打倒。

    “士兵们！开火！”见马穆鲁克靠近，将军们向方阵下令，士兵们拨动扳机向敌人开火。

    第一轮的齐射并没有打垮敌军，马穆鲁克们抽出马刀，大声高喊，有的人甚至用嘴咬住缰绳，挥舞着两把马刀杀来。

    “装填弹药！”

    士兵们挤在一起形成了防线，不会因为骑兵冲锋的压迫感而逃跑，燧发枪的装填十分缓慢，马穆鲁克已经冲到近前。

    但他们的冲锋只能在方阵前停止，法军的刺刀墙逼退了他们，马穆鲁克的战马因本能而害怕，骑兵们只能绕开方阵，用手枪射击法军。

    在马上因为颠簸，手枪的精准度很差，无法对法军造成较大的杀伤，而法军密集的齐射火力可以快速使敌人减员。

    大方阵害怕的是火炮，威廉看到方阵人员集中，一旦受到大炮攻击，会被撕开一道口子，但马穆鲁克人的大炮部队十分落后，缺乏牵引部队的火炮很难快速到达指定的位置，而法军的轻型火炮，可以对准马穆鲁克骑兵开火。

    德赛的方阵受到敌军的主力攻击，马穆鲁克骑兵环绕着方阵寻找落单的士兵，马刀在阳光下挥动，法军士兵的方阵坚不可摧，第一排的士兵死亡后，第二排的士兵立刻补上。

    战斗逐渐白热化，马穆鲁克的骑兵无法找到突破口，但伤亡数字直线上升，见局势失控，穆拉德·贝伊下令撤退，拿破仑派出纵队包抄了他们，将两千多敌军堵在尼罗河。

    马穆鲁克的士兵跳进尼罗河以求活路，敌人的防线彻底崩溃，而河东岸的易卜拉欣·贝伊的士兵一看，立刻四散而逃，古典军队特有的一触即溃。

    在金字塔下，法军重创马穆鲁克，像是亚历山大在高加米拉一样，开罗的大门已经向法军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