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碧波之上

    法国远征军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英国方面也不确定法军进攻方向，但贝尔纳多特在奥地利犯蠢，造成了外交事故，督政府希望停止这项行动。

    但拿破仑坚持原定计划，在花月末从土伦出发，出发时，热那亚、奇维塔韦基亚和巴斯蒂亚而来的舰船加入进来，四百多艘舰船向东方航行。

    地中海的波浪十分平静，她像一个澡盆一样，深而缓，无需担心暗礁和巨浪，有护卫舰的侦查和掩护，舰队也不需要担心海盗。

    但此行最大的敌人是英国皇家舰队，他们已经获知了一些情报，霍雷肖·纳尔逊海军上将正带领着舰队浩浩荡荡的杀来，他们已经在圣文森特海打败了西班牙的舰队。

    不去想这些，威廉开始观察黛安号，她全长仅有三十二米，是一艘小型护卫舰，船员不到三百人，她的优势是灵巧迅速，但火力十分捉急。

    船体和大多数船一样，是用土黄色的橡木建成，甲板上打了蜡，水手们用海水每天清洗甲板和居室，桅杆和帆桁（帆桁是简单支撑、铰接或是固定在桅杆上的任何一块木头、金属或复合材料，通常带有帆。）由胡桃木制成，甲板上的总共只有四门16磅炮，炮架用松木做固定，上面雕着花和女神，通常情况下，水手会将炮管吊起。

    绳索摸起来粗糙无比，但十分坚硬，和船帆一样，都是由大麻制成，各式各样的绳索连接着船体和桅杆，在主桅杆上还有用麻绳编的网格，方便水手爬上去。

    船头的海神像已经被风浪打磨的不成样子了，威廉和德农在船头欣赏风景，画家有时会拿起画板开始作画，一般是靠近小岛时，天与海仿佛在此刻相连，只有小岛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士兵们上岛搜寻一番后，一无所获，舰队继续向东航行。

    牧月当归日

    舰队航行到科西嘉岛和厄尔巴岛之间，他离意大利斯托卡纳很近，据神话传说，厄尔巴岛是维纳斯女神身上戴的宝石项链，项链破碎后形成了岛屿。

    舰队无法靠近岛屿，以免引起英国舰队的注意，而威廉正学习着德农的作画技巧，他手握炭铅胳膊伸直，闭上一只眼睛，比对着大海和蓝天的比例，他的双眼犹如量尺一般精准。

    在纸张下四分之一处起稿，用大概的直线概括船的整体，确定了所有作画对象的位置，然后换成了细铅笔勾勒出船的轮廓，将画面布局完成后，德农开始扣细节。

    威廉一声不吭，生怕打扰到大师作画，他的手像施展了魔法一样，一艘船很快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说起这根铅笔，威廉先生，它还是跟我们一起上船之人的杰作。”

    德农把玩着铅笔，想方设法的使它平衡在手指上，威廉看着他提出了疑问，“请问是哪一位？”

    “哦！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卖关子的，刚才我愣神了，是孔泰先生，他是画家，也是化学、物理、发明方面的天才。”

    “恕我冒昧。”威廉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是那位头戴眼罩的人吗？”

    “是的，威廉先生，说实话我十分期待这次旅行，她将扩充我的眼界，现在想想我都十分激动！”

    威廉迎面感受这凉爽的海风，一边听着德农大师的唠叨，这一次拿破仑说服了许多学者，有 4 名数学家、4 名天文学家、4 名建筑师、4 名经济学家、3 名古文物学家、9 名设计师、雕刻家、雕塑家、音乐家、7 名医生和外科医生、4 名药剂师、6 名植物学家、动物学家、4 名矿物学家、采矿工程师、5 名化学家、15 名地理学家。工程师、路桥工程师27名、海事工程师6名、机械师16名、东方学家、翻译9名、文人3名、拉丁文、希腊文、阿拉伯文印刷工24名。

    “真的是大手笔！”威廉嘟囔着。

    “是的，光是仪器就花费很大，多亏了卡法雷利将军和波拿巴司令。”

    “都准备了些什么？”

    德农拽了拽头发，用手指计算起来，然后郑重的说道：“天文仪器 ，

    便携式天文钟，

    带有金属温度计的复合摆，

    航海腕表，

    两个天文眼镜

    气动机器，

    凹面镜，

    一台电机，

    volta 听力计，

    地形测量仪器、

    六个圆规，

    带有两个玻璃杯的气泡水平仪。”

    说完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还有航空设施（包括浮空器）

    锻造工具，

    三台法国压榨机，一台东方压榨机，一台希腊压榨机，

    医疗器械、

    狩猎用的武器，对就这些。”

    威廉听得晕头转向的，什么水平仪之类的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忽然想起来自己曾决定给马蒂尔达寄信。

    “哦对了，还有那该死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