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后勤工作

    拿下迭戈之后，弗里昂被派往尼斯，为前线士兵运输粮草。

    下午时分，弗里昂乘坐马车来到尼斯，地中海上的日落散发的霞光映衬着大地，火红色的城市像是被点燃一样，远离了前线战场上的喧嚣，重新回到了宁静。

    城市只有几百人的卫戍部队，弗里昂使用贝尔蒂埃给的文书，指挥他们搬运粮食，一袋袋面粉扛到马车上，重量让马车下沉了不少，装完面粉之后。

    弗里昂将从战场上扒下来的肮脏军装拿去重新清洗和修补，上衣或裤子上有血渍和破洞，交给裁缝店修理。

    最重要的事情是运输酒类，每当打完胜仗，法军将士们往往会痛饮一番，军队对酒类的需求很大，将有半人高的封装木桶搬到马车上，葡萄酒的气味弥漫了整个车队，酒精确实能让人放松下来。

    下午四点钟，太阳火力全开，天边仿佛燃烧起来，车队在阳光下，行驶在靠近海岸的城市街道，海风混着各种味道扑鼻而来，但酒香能压制住它们。

    到达驻地，运输火药的马车早已经在此等候，只有一辆马车，拉着黑色包铁拖车，火药桶盖着干草，上面压着木板，木板上写着“禁止明火”。

    “督政府支援军队的物资也太少了。”在名单上签字的军官抱怨道。

    前线部队消耗的火药量极大，频繁的战争让法国督政府捉襟见肘，所以没能从热那亚借到钱的时候，督政府勃然大怒，甚至派兵恐吓。

    弗里昂来到厨房，这个时候的驻地厨房空无一人，没有办法，只能自力更生，将运来的瓜果菜蔬配点熏肉炖在一起，这时候才发现，没有去买面包，无奈只好再跑一趟。

    弗里昂享受着难得的自由，驾驭着马车往城市驶去，太阳掉进了地中海，仅有微弱的亮光照明着，城市的炊烟升腾，剧院和教堂的油灯被点燃，尼斯市忙碌了一天，到了休息的时候。

    在面包坊用指券购买了三磅的黑麦面包，这种面包又硬又干，吃起来有些酸味，和白面包不同，这种面包爱吃的人很少，所以价格比较便宜。

    回到餐桌上，炖菜早已经煮的烂糊，驻守士兵向弗里昂敬礼，然后坐在一起开饭，土豆无疑是今天的主角，混着青豆和萝卜，就着面包片吃。

    “额，盐放的有点少。”弗里昂说完，到厨柜里面找些盐巴，放进锅里搅拌，土豆被锅铲搅成了泥，肉被煮的不见了踪影。

    “唉，凑合着吃吧。”

    所有人一言不发，只有吃饭的声音回响在厨房，吃饱后抹一把嘴，准备将物资连夜送到萨沃纳，目前来看，拿破仑在北意大利进展神速，不出三个月，撒丁王国将会退出战争，奥地利也会投降。

    马车吱呜呜响着，长长的车队沿海岸线前行，月亮早已经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前路。

    “看来不需要油灯了。”

    在原来行军的道路上行驶，每走过一段路，换另一个人驾驶马车，弗里昂躺在杂货马车上，望着天空发呆，前面的马车夫在夜晚的山路中唱歌。

    弗里昂感觉到世界仿佛在此刻静止，没有炮火，没有子弹，也没有杀喊声，只有万籁俱寂的宁静。

    到达萨沃纳时，天还没亮，留守此地的士兵告知拿破仑已经将司令部移到卡尔卡雷，车队只好继续向北开进。

    借着凌晨太阳的光芒，车队安全抵达卡尔卡雷，司令部只有贝尔蒂埃在，核对完所有物资数量，贝尔蒂埃拍了拍弗里昂后背。

    “先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弗里昂询问对方战况如何，贝尔蒂埃歪下头说道：“看来你现在并不困。”说完笑了笑，招呼弗里昂进入军帐。

    帐篷内北意大利地区地图占据了四分之一，上面记录着各种信息，贝尔蒂埃望着地图思考着什么。

    弗里昂看到最新划线已经到了蒙特泽莫罗地区，撒丁岛元帅科利的部队在切瓦镇，而法军的进攻路线是从塞瓦直插穆拉扎诺和多利亚尼，路线一直划到塔纳罗河岸附近，最终点是皮埃蒙特的圣米歇尔·蒙多维。

    该地区在滨海阿尔卑斯山的山谷中，位于丘陵地区，科萨利亚河穿过它。

    贝尔蒂埃指着科利的部队说道：“如果一切顺利法军将沿着连接蒙特泽莫罗和佩达格拉的山脊前进，并赶在科利没有完全撤走时留下他，但他的主力会分布在山脊之上，那里的堡垒会是一大难题。”

    弗里昂一边听一边去理解，地图标记的十分详细，贝尔蒂埃将双方可能发生的事讲解的很清楚。

    “当然，撒丁王国的军队会考虑退路的问题，他们和奥地利人毫无配合，他们可能会考虑撤退到圣米歇尔防线，在这里。”

    贝尔蒂埃手指向圣米歇尔·蒙多维地区，弗里昂则提出了问题，“奥地利人肯定不会看着盟友失去作战能力，他们想让波拿巴将军留在伦巴第。”

    手指向瓦伦扎，那里河流密布，在波河及其支流（阿戈尼亚河、特尔多皮奥河、提契诺河），可以建立起连续的防御战线来确保伦巴第的防御。

    贝尔蒂埃认可的点了点头，并继续沉思，弗里昂只好离开帐篷，到外面享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