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决择

    弗里昂和拉乌尔一同来到一处酒馆，拉乌尔要比小时候非常的明事理，他说话谈吐，很难和小时候的恶霸联系在一起。

    “最近怎么样？”拉乌尔打破僵局询问道。

    弗里昂沉默了一刻，说了下自己之前的事，然后回答道：“感到非常的迷茫。”

    这个回答让拉乌尔愣住了，他只是例行问候一下，对方直接把天聊死了，“咳咳，具体指什么呢？”

    “人生方向上。”说完，弗里昂将酒一饮而尽，看向窗外。

    拉乌尔琢磨了下，谨慎的开口说：“现在无论是教士还是贵族都逐渐失势，不少人都逃往国外，我也是。”说完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弗里昂的表情。

    “我不是他们的一员。”弗里昂见对方有防备，便解释道。

    “嗯，你可以跟我去投奔流亡军团，据说昂吉安公爵也在其中，也许我们可以武力夺回我们曾经的一切。”拉乌尔越说越激动，好像已经大军进入了巴黎。

    “流亡军团？”弗里昂有些疑惑，没想到这么多军官士兵逃往国外，自己也算是其中一个。

    “对，现在保皇党倒台了，他们在巴黎激烈的讨论国王的去留，雅各宾派们从君主立宪派中分裂出去，他们想建立一个共和制的国家，没有国王！没有贵族！”拉乌尔急的跳脚，全身趴在桌子上继续说着。

    “你敢想吗！他们是要我们的命呀！所以不少和我一样的人打算加入流亡军团，属于我们的，只能用武力夺回来了，据说王后向神罗求援了，我想不出一年，这次暴动就会彻底的解决！”

    弗里昂听完后开始沉思，他在思考这几天面临的选择：跟上普罗旺斯伯爵到英国去；加入流亡军团；继续北上到丹麦自己的远房亲戚家；回到法国。

    最后一个念头冒出来让弗里昂也感觉困惑，回去的话可以去找马蒂尔达，一番权衡利弊之下，弗里昂决定返回法国，加入流亡军团，意味着自己要将刺刀对向自己的国家，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己不愿意做这样的人。

    拉乌尔见对方还再沉默，便坐下来喝着酒，被吓跑的马车夫又灰溜溜的跑了回来，看到了两人坐在一起喝酒，顿时两眼一黑。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要回去，我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

    拉乌尔听完后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弗里昂做出了他的选择，也意味着下次两人相见就是敌人了。

    弗里昂骑上马，坐下的马不满叫着，它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的休息一回了，弗里昂拍了拍马头，马儿不情不愿的踏着小碎步往南方走去。

    回去的路上，弗里昂刻意的避开了蒙斯市，他可不想再看见那个军官，一路上经常能看到逃难的马车，他们有的庆幸，有的脸上带着惊恐。

    而弗里昂逆“流”而上，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法兰西，自己是法国人，自己的血脉流淌着法兰西的魂魄，他做不到用枪对准自己的国家，即使是同胞杀害了他的家人，弗里昂恨的是那些作恶的人，他们也付出了代价，他扪心自问，难道真的去做法奸？

    答案是做不到，流浪在外，自己还是什么呢？如果一个人缺失了对自己身份的认同，那他究竟是谁呢？

    在法国就是法兰西人，无论是布列塔尼人还是旺代人，所有人对自己身份上一致的认同，那他就是法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