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在中学的一天

    弗里昂在卡奥尔中学一天的行程是这样的。

    凌晨五点，会有教师摇晃铃铛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学生，学生们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到楼下公共水堂洗漱。

    洗漱完就要拿好这一天所需要的东西：圣经、课本、仿羽墨水笔、纸张和木尺。学生抱紧书本到二楼礼拜堂做祷告。

    到达了二楼，会有执事领着学生入座。礼拜堂由东向西长约五百尺（一法寸约等于002707米，十二法寸等于一法尺），宽则一百五十法尺，高度约摸三个成年人之高。顶部悬吊着镀金吊灯，周围围绕着白色的薄布，墙面有简单的纹理装饰，并挂着煤油灯，灯光只能照亮着礼拜堂的一部分，角落推放着圣餐用的木柜和奉献箱。

    从大门进来就能看见讲台，黑色杉木制成，长方形体由上到下从宽到窄。讲台上放着让学生胆寒的戒尺，旁边有一座小型的木架，上面放着的是拉丁语言的圣经。

    牧师是从布列塔尼调来的，guillaume michelle 纪尧姆·米歇尔，是一位在当地很有名望的牧师；他负责学生的神学灵修，为学生们讲解圣经，由于曾经的胡格诺战争（新教中加尔文宗与天主教的宗教战争）产生的影响，整个法国南部地区的宗教人员需要由教区负责人从北方委派而来。少数当地居民还是信奉新教，但广受迫害。

    做完礼拜后，学生们暂时有了休息的时间，可以回去补觉或去食堂等待开饭，弗里昂早早的到食堂等待早餐，今天早餐和往日没有区别，厨师麻利地切好面包，女佣将洋葱碎洒在面包上，大锅中熬煮着麦片粥，厨师放下刀，将手边的剩牛奶倒入锅中；女佣做完手头的工作后就去准备中午的饭菜了。

    皮埃尔准时的来到食堂和弗里昂共进早餐，“今天没有鸡蛋。”弗里昂抱怨道，往往早餐中会有煎好的鸡蛋。但这连着的几天却没有。

    在大部队冲进食堂时，弗里昂和皮埃尔已经收拾好餐盘离开了，弗里昂今天要上数学课，大大小小的尺子让弗里昂艰难的抓着。“中午见弗里昂。”皮埃尔转身进入了法语教室中。

    数学是弗里昂最薄弱的地方，老师在台上讲解着定理，并出题当堂考察学生，弗里昂有时被老师点名，只能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老师就会让他罚站；“π是无理数大家明白了吗？接下来我们继续讲解圆的定，圆周率等于圆周长÷直径，明白吗？”弗里昂有时像听天书般迷茫的看向黑板，“讲的好快，明明昨天还在讲运算。”弗里昂抱怨道。

    熬过了数学课后，就要先下楼去历史教室占座位，历史课是弗里昂能快速理解的学科，弗里昂对这门学科很感兴趣，所以，历史课的时间飞快就过去了。

    中午去食堂吃完炖菜，阿德里安也抱怨到其中的肉实在是太少了。

    中午午休时间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时光，坐在树荫下或在草场上玩乐。马蒂尔达经常在树荫下看书，有时神色平静，有时被书中故事逗的咯咯笑。而弗里昂有时就被那笑容深深吸引住了。

    午休后，有时会离开学校上地理课，但大多数时光都会消磨在教室之中，下午正是学生困倦的时间，老师不厌其烦的拿教鞭提醒着学生打起精神来。

    晚饭则相对丰盛鸡蛋、果汁等食物悉数亮相。“哦！这卷心菜还有的没炒熟。”这次轮到约瑟夫抱怨了，这一天的饭像是在和学生们对着干一样。

    晚上一般会在各个教室自习，马上临近学年考核，绝大多数学生都末敢松懈。有时会有教师盯着，但大部分时间都非常自由。弗里昂仿佛忘记了自己曾说的话，又向马蒂尔达在的地方靠了过去，马蒂尔达并不会直接无礼的让弗里昂滚蛋，但脸上也没有好脸色。

    和弗里昂熟悉的人看到后会偷偷嘲笑他这般赖皮。时间久了，马蒂尔达也默认了弗里昂坐在自己旁边。

    铃铛的声音响彻夜空，学生们收拾好书本结伴向宿舍楼走去，这一天就算结束了，倒是没有学生敢半夜偷跑出去，因为宿舍楼里经常会有人巡视。

    月光从云中显现，渗白的光照着大地预示着将来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