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挥剑三年
天微微亮，楚墨听着鸡鸣声起身，掀开单薄的被褥，走出屋门伸了个懒腰。
他看着门外泥泞的地面以及坑洼处残存的积水，看来昨晚下了场不小的雨。
雨水冲刷过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少年深深的吸了口气。
就在昨夜，楚墨的爷爷还是决定让楚墨留下来学习一段时间，不要过早的踏入修真界。一来楚墨年纪尚幼，爷爷想多传授些修真界的经验，二来也能让这唯一的孙儿多陪陪自己。
楚墨回到屋内，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大衍剑诀从少年脑海中浮现。
剑诀入门篇，开头醒目的一行字：每日挥剑一万次，持续三年。
少年头有些大了，失声说道：“一万次？还三年？”
可当下最困扰楚墨的不是挥剑一万次，也不是三年，而是上哪搞一把剑呢？
一个哈欠声打断了楚墨的念头，原来是爷爷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少年看着睡眼惺忪的老者问道：“爷爷，你有剑吗？”
老者正揉着眼睛，一下子精神了，愤愤道：“什么！你这臭小子敢骂我贱？”
少年无奈翻了个白眼，“我是问咱们家有没有剑！”
老者这才回过味儿来，捻着白须道：“家里怎么会有剑呢，你需要的话可以下山去李铁匠家问问。”
少年一脸无奈，村里确实有位铁匠，不过这位铁匠锻造的都是些锤子、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
“算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楚墨想着，垂头丧气的向山下走去。
半个时辰后，楚墨来到村子，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前停下脚步。门上挂着一块木牌匾，上面用石墨歪歪曲曲的写着四个大字！“李氏铁铺”。
院门是开着的，少年直接走了进去，直奔后院。
每次进入这后院，楚墨都宛如回到了夏天时，那种闷热的感觉。
“砰砰砰……”后院里，一位粗糙的中年汉子，正扬起手中的铁锤，一锤一锤的往下凿，火星四溅。
“李叔！”
“呦！墨小子，怎么来李叔这了，家里的锄头又坏了？”中年汉子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转向少年，用袖口擦了擦头上的汗。
少年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李叔，我来是想问问，您这有剑吗？”
中年汉子诧异道：“双刃的剑？你这小家伙要剑做什么？”
少年小脸微红，支支吾吾道：“嗯……我最近迷上了剑客，爷爷答应说要教我学剑，所以才来问问李叔。”
中年汉子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真没想到楚老头还会用剑呢，不过我这里没有剑。”
少年听后，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失望。
中年汉子瞧着少年未有一点失望的神色，顿了顿，旋即又说道：“我这虽然没有剑，但我可以给你锻造一柄。”
“钱就不收了，开了这么些年铺子，还真没烧锻过剑，正好拿来练练手，不过事先说好，剑不开刃。”
少年惊喜交加，忙点头说道：“好的李叔，没问题！”
中年大叔憨厚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这个时辰过来取剑。”
少年欣喜，和中年汉子又聊了几句后便告辞了。
次日，楚墨准时来到了‘李氏打铁铺’，少年站在院门口，抬起手。
“咚咚咚……”沉闷而连续的敲门声响起。
门还未开，便听见里面的人念叨着:&34;是不是墨小子来了。&34;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吱嘎……”
木质的门扉被缓缓打开，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楚墨面前。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来，快进来。”中年汉子面露笑容说道。
随后，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向后院走去。
高大身影步伐迅速，表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后头矮小身影脚步倒腾的飞快，时不时还得小跑两步。
后院，一个长条木箱摆在中间，中年大汉打开箱子，一柄黑色铁剑静谧的躺在那里。
铁剑未开双刃，身直头尖，长三尺左右，剑身略宽。剑柄处缠绕着一条黑色布带，显然，铁剑并没有锻造剑镡与剑首。
楚墨一把拿起黑色铁剑，略感吃力，随后仔细打量着。
中年汉子大为震惊，铁剑虽算不上重，但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单手拿起，属实让人难以置信。
“嘶……”少年端详许久，心里琢磨着，这剑怎么看着像加长版的杀猪刀啊？
不过铁剑的长度和重量倒是刚好，用来练习挥剑却也是足够了。
楚墨看着中年大汉满是期待的神情，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一阵感谢过后，楚墨便与中年大汉告辞了。临走前他还不忘将二十文钱悄悄地放在了院门旁的木桌上。
回去的路上，楚墨感受着一道道注视的目光向自己袭来。村民们站在院门口望着楚墨，议论纷纷。
这搁在平时，哪怕是一条狗路过都得被说道两句，更别说此刻扛着一把铁剑的楚墨了。
好巧不巧，楚墨没走多久，正好碰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狗蛋儿。
“豁！墨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狗蛋儿瞪大双眼，有些羡慕地盯着楚墨手里的黑色铁剑。
随后，狗蛋儿伸手示意，想取来楚墨手中的铁剑把玩一番。
怎料，铁剑刚离开楚墨的手，砰的一声！男孩没握住，铁剑竟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狗蛋儿不信邪，这次使用双手。使出吃奶的劲儿，这才勉强举起了一点。
“哎哟，这也太沉了！”男孩龇牙咧嘴道。
楚墨一把夺过，掂量了俩下啧啧道：“也没多沉啊！”
狗蛋儿用着如同注视怪物般的目光盯着楚墨，随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还有……你拿着把铁剑做什么？”
少年目光有些躲闪，他之前没有命魂，被仙师拒绝的事情想来狗蛋是知道的。所以不能对狗蛋说自己拥有了命魂……
楚墨闪烁其词道：“我……力气一直都很大啊……我是最近迷上了剑客，所以托李铁匠帮忙锻造了柄剑。”
“那个……我先走啦，爷爷在家等着呢，有空的话可以来跟我一起练剑。”
说完，少年挥了挥手，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只留下了满脸疑惑的狗蛋儿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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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接下来的时光。楚墨每天上午要继续跟着爷爷砍柴、采药。
回来后学习经书杂文，听爷爷讲述修真界的过往经验。
下半天则要完成挥剑一万次的任务。不是拿着铁剑乱挥，而是要按照大衍剑诀的气穴引导，每一剑需牵引周身灵气，做到横竖击刺。
一开始，楚墨需要挥剑到傍晚才能完成这一万次，狗蛋儿也时不时地来观摩这位‘剑客’。
后来楚墨在晚饭前就能完成了，而狗蛋儿可能也是觉着无聊，便不怎么来了。
年复一年，就这样，三年时光，匆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