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义庄棺材
银蛇毒和金蛇蛊齐名,此二物毒性之烈,世所罕见,中毒者无药可医,必死无疑。所以坊间也有传闻:银蛇毒、金蛇蛊,所中之人皆入土。
经秦亦双这么一提点,赖刀子才想起来,自己被咬确实是在见过那黑衣术士之后。
他怒不可遏,愤愤的说道:“老子辛辛苦苦替他做事,这厮到头来却杀了老子!若是被我遇见他,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此事越发扑朔迷离,见天色渐晚,秦亦双将赖刀子收入桃木牌中,和袁大昌道别后,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了客栈。
客栈里,小舅还在昏睡,秦亦真和徐掌柜则交替看护在身旁,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回到房中,唤出赖刀子。
随即将一张绘有四方方位的符纸贴在赖刀子被咬的伤口处,口中默念:“十方相随,四众围绕,现!”
须臾间,只见赖刀子腿上的黑气源源不绝的被牵扯到符纸之中,符纸上一只栩栩如生的蛇影悄然隐现。
蛇影在符纸中不停地蜿蜒游动,不多时,蛇头又慢慢定格在坐北方向不再动弹。
夜幕降临,秦亦双面沉似水,打趣的对赖刀子说道:“走吧,带你去寻仇。我倒想看看你敢不敢把那人千刀万剐。”
一人一鬼再次出了客栈,朝着城北方向前进。
北方乃是五行中的水之方位,这一点倒是与袁小玉的阴魂所说的互相吻合。
月光下,秦亦双默默地穿行在城北一条狭长而幽静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杂草丛生、灌木交错,显然这里平素少有人来。
头顶上浓密的大树枝叶交织,将月色遮蔽得严严实实,只在地面上洒落一片斑驳的树影。
赖刀子鬼影雀跃,显得异常兴奋,此时倒活络了起来。
“姑娘,这条路往前走就是一座废弃多年的义庄,听人说那庄子里闹鬼的厉害,你看看这一路的蜘蛛网,平日里根本没人敢靠近这儿一步。”
秦亦双的目光顺着前方的小路延伸过去,微弱的月光下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发现那些隐藏在灌木上细微不可察的蛛网。
三只足足有手掌大小的蜘蛛静静地贴在树干上,藏匿在树影中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猎物主动上门。
秦亦双谨慎的停下脚步,这几只蜘蛛太诡异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默视着前方,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符纸。
突然,三只蜘蛛动了!
只见它们额头顶部的两排复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吐出一根蛛网,吊在前方大树枝上,仿佛荡着秋千一般朝秦亦双飞掠而来。
它们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晃到了秦亦双的身前。
三只蜘蛛似乎有着某种默契般分散开来,尖锐细长的毒牙闪烁着寒光,一同向秦亦双猛刺过去。
秦亦双并未慌张失措,她快步向后退去,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她迅速的将一张符纸朝着最前的蜘蛛打了过去,那只蜘蛛显然感受到符纸的致命威胁,立刻张嘴吐出一口蛛丝,企图裹住符纸。
而符纸在沾上蛛丝的瞬间,猛地燃烧起来,顷刻间就将蛛丝烧的一干二净。
剩下的半张符纸则带着火光,落在蜘蛛的复眼之上。
“噗。”
伴随着沉闷的一声响,那只蜘蛛的八只复眼同时炸开,绿色的汁液爆出洒了一地。
其余的两只蜘蛛全然不顾同伴的惨死,仍毫不犹豫的朝着秦亦双射出两道蛛丝,咧着牙凶猛的扑了过去。
“姑娘小心。”赖刀子眼见着蛛丝射了过来,连忙上前想要挡住,却疏忽了自己才当鬼不久,还没有掌握触碰阳间物件的本事。
秦亦双眼神冷漠,轻蔑地斜视过去,目光紧紧锁住那两只蜘蛛,厉声说道:“雕虫小技,也敢出来害人。”
话音刚落,只见她手腕一抖,两张燃烧的符纸抛出,手中更是多了一节折断的树枝。
这树枝是她刚刚后退时折下的,两只蜘蛛敏捷的变换路线避开了飞射而来的符纸。然而下一刻,秦亦双手持树枝,用力一挥。
那根树枝瞬间洞穿了蜘蛛的大腹,硬生生穿成了串!
秦亦双处理完蜘蛛的尸体后,迅速走出小道。
眼前一片荒芜,月光下,一间漆黑的屋子非常突兀的映入秦亦双的眼帘,那房子破败不堪,再下几场雨怕是就要坍塌成废墟。
不等她发话,赖刀子已然化做一道飘忽不定的鬼影,向着那座废弃已久的义庄飘了进去。
若是放在从前,即便给他一百个胆,赖刀子也没有胆量敢一个人来这里。可现在,自己变成鬼了,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秦亦双踱步往前,一双眼睛凝视着这座破义庄,一边等着赖刀子回来禀报里面的情况。
这座义庄已经荒废许久,四处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她远远地站着,透过破败不堪的围墙向里面张望着,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阴气,想来赖刀子说的闹鬼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没过多久,赖刀子从里面飘了出来,一脸疑惑的说道:“姑娘,这义庄里面空荡荡的,一个鬼影都没有,能看见的只有几具烂棺材板。”
闻言,秦亦双迈步朝着义庄里面走去。
义庄里,阴暗潮湿扑面而来,放眼望去除了一些残破的桌椅和几张腐朽的棺材板,确实别无他物。
赖刀子挠了挠头,满脸狐疑的问道:“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
秦亦双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她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阴暗的角落,定睛一看才发现那里还摆放着一具崭新的棺材。
这具棺材还没来得及上漆,保留着棺木原有的颜色。棺材盖被随意的丢弃在一旁,在月色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秦亦双沉住呼吸,已悄悄将几张符纸握在手中。
突然间,从棺材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动,一道佝偻的身影从里面缓缓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