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濒临死亡的感觉
不明所以的季沐然，张开嘴想要说话，却突然整个人被抛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不久之后随着重力加速度，以一个自由落体的形式跌落在水中，掀起阵阵浪花。
刺骨的寒冷透过衣服钻进了季沐然的体内，恐惧和惊慌从心底蔓延到脸上。
在水中扑咚了几下，人开始下沉，季沐然这才想起她不会游泳，也意识到那个许寒扬居然把她扔在了河里，鼻孔处不断冒着气泡，好不容倒腾了几下，季沐然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
立马发出撕心裂肺的求救声：“救命，我不会游泳。”
可是许寒扬没有理睬她，依旧任她在水中挣扎。
身体逐渐下沉，季沐然感觉难以呼吸，她开始绝望了，觉得自己的生命要在花一样的年纪就结束了，但又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很快能与母亲见面了。
想着想着，她不再挣扎，闭起了双眼，双脚伸直，迎接死亡的到来。
突然感觉她的双脚好像触碰到了地面，整个人也好像浮出了水面，呼吸是那样顺畅，不像是要溺水，难道许寒扬良心发现救了她？
睁开双眼，季沐然发现许寒扬怀抱着双臂，正冷眼注视着他，他身上没有滴水，他根本没有下来救她。低下头，赫然发现原来她还是在水里，只不过这水的深度很低，只到了她的胸口。
刚从死亡的恐惧脱离，季沐然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来，紧接着觉得这水异常冻人，连忙从水中爬上了岸边，打了个寒颤，浑身湿透，季沐然看了一眼刚刚被许寒扬扔进的河，原来它不是河，是一个游泳池，没想到这种废弃的地方居然还有游泳池，而在游泳池的不远处正是刚刚那栋废弃的房子，心突然被揪了一下，这个房子为何会有点眼熟，而这个落水的场景也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季沐然努力搜索着记忆，可是头越来越痛，身体也感觉越来越冷，整个人开始不停颤抖着，打着哆嗦，她没有力气再去回忆，开始打起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濒临死亡的感觉怎么样？”
耳边再次传来许寒扬嘲讽冷冽的声音。
身体依然在颤抖，嘴唇已经冻得发白，季沐然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倔强的她仍然一声不吭。
见季沐然没有回应，这一下就把许寒扬就给激怒了。
他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季沐然，单手掐着她的下巴。
咬牙切齿说道：“季沐然，你知不知道，当年有人因为救你……”
许寒扬这才意识到季沐然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还在不停哆嗦，泪水已经浸湿了她的脸庞，一脸的委屈，这一幕刺痛了许寒扬的心，他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意识到刚刚他丧失了理智，对季沐然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内心即刻愧疚起来，也心疼起来。他再一次抱起了季沐然，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沐然，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这时季沐然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惶恐，放声哭了出来，在这空荡的郊野显得尤为惊悚。
哭声让许寒扬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懊悔不已，刚刚的他真是疯了，看着委屈又害怕的季沐然，许寒扬一时也乱了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如何弥补她。
鬼使神差般，许寒扬低头吻上了季沐然的眼睛，温柔安慰道：“沐然，别哭了，我错了，不哭好不好？”
这个举动惊到了季沐然，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一时间她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任许寒扬抱到车上。
许寒扬从车里拿出毛巾递给了季沐然，还有她之前穿得衣服和鞋子。
“沐然，你在车里把衣服换了，我站在外面等你换好衣服再过来。”
双眼瞪圆，愣愣看着许寒扬。
“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说完许寒扬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走到了离车几米远的地方，背对着汽车，拿出烟，点了起来。
看到许寒扬离开后，季沐然用毛巾擦拭着身体，然后换上了之前自己的衣服，看着湿哒哒的运动服，季沐然心情复杂，最后一狠心，直接把衣服和鞋子扔了出去，许寒扬的东西她不要，她要不起，刚刚这个疯子居然把她扔到水里，她以为自己差点死了，以后绝对要离他越远越好。
良久后，许寒扬回到了车里，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烟丝味，很淡很淡，淡到几乎可以忽略。
进车前他注意到了汽车不远处被落寞丢弃的衣服，他摇了摇头，无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终究这衣服还是不属于她。”
“沐然，我们现在回去吧。”
这下轮到季沐然不理睬他了，果然风水轮流转。
车内的暖风被许寒扬调到了最大，音乐声环绕在车内。
许寒扬时不时余光瞟向季沐然，想看看她，但发现她双目紧闭，一声不吭，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汽车再一次停在季沐然家前面，许寒扬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沐然，到了，明天你在家休息一天吧，不用来公司。”
霍然张开眼，季沐然看到了熟悉的家，微微点了个头，没有丝毫留恋下了车，大跨步离去。
而她刚刚在车内一直在回忆南郊的那栋房子，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觉得要么是许寒扬找错人了，要么就是在骗她，又或者那个记忆对于她来说，不美好，所以她选择了遗忘。总之她不想再去纠结了，也决定不再去想。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刚刚许寒扬吻了它，这让季沐然内心有了一股悸动，但很快就被扼杀了，许寒扬是个疯子，不要招惹他，这是季沐然对自己的警告。
许寒扬久久没有离去，一直看着季沐然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在仰起头看向季沐然的家，看到灯开了，很久很久后，灯又关了，猜测季沐然应该是睡了。
今天他的举动也让他自己费解，他其实是在对自己生气，不是对季沐然。他是真的疯了，居然把她扔到了河里，明知她不会游泳，还让她再次面对恐惧。用手指摸了摸唇，自己居然吻了季沐然的眼睛，这个举动也着实把他给惊到了，但他又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摇摇头，许寒扬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应该更讨厌他了吧？
随即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陈安舟的身影，还有季沐然承认大学就被陈安舟养着了，攥紧了拳头，狠狠打在方向盘上，对自己说道：“许寒扬，清醒点，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季沐然只是个忘恩负义，薄情，拜金的女人，这种人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