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依为命：赵富贵与牛！
茶楼老板连连称赞，“姑娘这些法子都好，你看，出什么价钱能接受？”
“二百两买断。我再送你个绿豆糕配方。”
老板沉吟了一瞬，笑了笑：“这个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我后面的东家在各处都有开茶楼，你这主意，可是得用到东家的所有茶楼里。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朝朝想了想，补充道：“给店小二做围裙就好，得带有小袋子，给小二装赏钱。围裙上绣大大的‘如意茶楼’四字。
“茶楼来了客人，小二出去迎接，安排好位置。咱们镇离京城不远，你派人从京城学了糕点回来做就成。绿豆糕的配方，我现在说给你听，你记下来，这可是我独家秘制，不外传啊。”
“好好好，你说。”
“绿豆泡水一刻钟，上锅蒸半个时辰。晾干，用石磨磨成粉，多磨几遍，要特别细。再用极细的纱布筛一遍，锅内烧水，加适量白糖，将豆粉倒入锅里，放菜籽油，翻炒均匀，炒至豆子松散熟透，再筛一遍，用模具压实了，上面撒些桂花糖浆。”
“好好，”老板下笔极快，写好后拿起来吹了吹，等墨干。这才看向王朝朝，“姑娘跟我去账房领二百两就是。不知是要银票还是？”
王朝朝晃了晃背上的竹篓，笑得灿烂：“要银子吧。”
二百两银子也就二十斤，放在竹篓里背起来还好。
下了楼，王朝朝在大厅看见了赵大爷。
“赵大爷！”
王朝朝坐到赵大爷对面。
“朝朝啊，喝茶不？我听说近日这茶楼的说书有些什么新的东西，来听一听。”
王朝朝连连摆手，“不喝不喝。”今天喝的茶也太多了，她是真的不想再喝了。
“那等会赵大爷听完说书，我请大爷去隔壁吃碗面，咱们再回村。”
“行。”赵大爷抿了口茶，脸上写着‘享受’。
王朝朝没事做，又在心里和洞拐聊起了天。
“宿主，你这可以啊。一会会就赚了二百两。”
“害，像我这种把幽默当成事业的人不多了，”王朝朝假装沧桑，指间夹着一根并不存在的烟。
“宿主！”洞拐超级兴奋，“宿主每五天就能卖出二十个梗，赚二两，一个月就是十二两，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
王朝朝翻了个白眼：“把你拉出去放贷，高利贷公司这不得赚死。”
“嘿嘿，宿主，你接下来是不是得盖房子啦？”
“盖什么房子？”王朝朝有些疑惑，“现在的房子不是好好的。”
“也是，”洞拐想了想，继续道，“那之后宿主是不是要在镇上开好几个店，在镇上买一个院子，再把一家店给你四叔。然后宿主去县城里开店，再在县城里买院子。再去京城开店，然后在京城买院子定居，再遇见男主，谈个恋爱，完美大结局。”
“劳资的拳头嗯是握了又握，”王朝朝咬着牙，“小破统，你这都是从哪看来的？”
“系统论坛啊，”洞拐理所当然道：“这都是其他前辈大佬走过的路，都给你探过路了，好走得很。”
“可是，小破统，别人走过的路是别人的路，不是我的路。”王朝朝说道，“况且，买那么多院子干啥，人一次最多只能睡一张床。一路靠着种田做生意跑到京城里定居，那得多累啊，披星戴月的。”
“也对。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没什么没有道理的地方。”洞拐想了想，夸了王朝朝一句。
“我要穿别人穿不上的鞋，走别人走不过的路，让别人看着我成功，干着急！”王朝朝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把我的爱人复活了！”
“复活吧，宿主的爱人！”洞拐超级中二地做了一整套小樱点库洛牌的动作。
这让王朝朝感到一丝恶寒，“小破统，别做了，求你，太恶心了。小樱那么可爱，你怎么这么猥琐。”
……
和意犹未尽的赵大爷一起吃了面，王朝朝又去隔壁烧饼铺打包了几个肉烧饼，带回家给爹娘和甜甜吃。
“赵大爷，怎么每次我来镇上，你都是说走就走啊？牛车上就我一个，大爷你不会赔吗？”
“唉，此事说来话长。”赵大爷赶着牛，在车沿上敲了敲烟杆，思绪飘回到二十年前。
“我爹是县里的员外郎，家里有钱得很。我年轻不懂事，好赌，我爹死后，家被我输了个精光，我娘也被我气死了。”
“我娶了个媳妇，媳妇生下一儿一女，血止不住就那么死了。我儿子跟人打架，被人一石头砸到脑门上，当场没了气儿。女儿只好招赘。”
牛车在山间的道路上晃晃悠悠，“可惜女儿生下孙女，也死了。我和女婿相依为命，女婿去码头扛麻袋，被急驶而来的船撞得头和身子分了家。”
“我才想着，赚些钱，养孙女。谁知孙女在私塾吃不饱，回到家拿起豆子就吃，也是我没看见，孙女竟活活吃撑死了。到最后，只剩下这头牛陪着我。”
“我也没什么挂念的，赚多少花多少，有今天没明天的，死了也不知道谁会给我收尸。”说着，赵大爷叹了口气。
这故事……有点耳熟？
“赵大爷，您名字是叫富贵吗？”王朝朝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富贵，赵富贵。”赵大爷有些惊讶。
果然……（王朝朝咆哮：作者小小，你能不能来点创意？）
“害，赵大爷，您别这么想，”王朝朝安慰道，“您死了有没有人收尸的，您也管不着了。但是您的尸体要是出现在大路上，担忧的可不是您，而是看到您尸体的人了！”
“赵大爷您知道吗？您的年龄加1减1 ，就是您现在的年龄了！”（手动狗头）
赵大爷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朝朝，真有你的。”
“赵大爷，您也别不开心了，笑一笑。反正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王朝朝做了个鬼脸，“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呢嘛！咱俩可是忘年交，什么收尸不收尸的，净说那话。您多跟我玩几年才是正事儿。”
“好，好。”赵大爷背着王朝朝，眼里闪着泪花。
夕阳下，一老一小的影子，混着牛车的影子，渐渐拉长，继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