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爆改全性
安顿好后，陈长生找到了徐四。
“有事？”
陈长生救了徐翔后，徐四虽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但骨子里对陈长生亲近了不少。
陈长生说：“你们打算在山下待多久？”
徐四想了想：“罗天大醮毕竟是大事，为了防止途中出现意外，我需要三两天的时间，对这里的情况有个明确了解。”
“起码，也得做到心中有数。”
陈长生笑道：“那行，三天后我来找你们。”
徐四一愣：“你不跟我们住一起？”
陈长生耸肩：“我有点别的事要处理一下。”
虽说如今陈长生在帮徐四他们锻炼张楚岚，但双方毕竟没有从属关系，何况徐四信得过陈长生，也没道理非要把他约束在身边。
跟徐四说完后，陈长生迅速赶往龙虎山。
……
龙虎山。
青山绿水之间，六十五代天师张之维坐在凉亭，正听着对面的陆瑾大倒苦水。
“老天师，你这修为我真是服了。”
“要是我是您，我可受不了他干涉这事……指手画脚……”
张之维微笑：“陆瑾老弟，算了，让张楚岚这门外人参选天师竞选人这事，确实太过匪夷所思，其他几人有如此反应，也是难免。”
陆瑾猛地拍桌子，直愣愣地站了起来：“老天师，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吗？”
“他们就是不想张楚岚进天师府的山门。”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开口：“他们就是在打……”
话没说完，老天师忽然伸手打断了陆瑾的话。
接着，扭头看向一侧。
“躲躲藏藏总归不好，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陆瑾一愣，顺势看去，那边空空如也。
但下一秒。
气息聚合，树荫下出现一人。
或者说，他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是本身存在感太低，才让陆瑾忽略了对方的存在。
但张之维终究不同，此身与天地相合，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感知。
站在不远处的正是陈长生。
他远远冲着老天师做了个揖。
“全性邪剑仙，拜见老天师。”
“全性妖人！”
陆瑾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衣袍无风自动，他一步踏出，抬手瞬间在前方书就蓝色的符篆。
通天箓！
“去！”
骤然间，符篆化作蓝色的剑意，携带着狂暴的风直接冲向陈长生。
在双方距离拉近的瞬间，陈长生分明发现自己和周围的感知被切断了。
通天箓所化剑意，不光能够撕裂空间，更可以切断感知！
“不愧是八奇技啊。”
心中震惊，但陈长生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踏出一步，指骨消散。
哼唱的佛音化作璀璨的金光，陈长生不躲不闪，硬接了这一剑。
轰！
震耳的声浪爆发的同时，仅仅只是外泄的气也轻易撕裂了一旁的古树，周遭四五棵古树轰然倒塌。
掀起的风，吹乱了陈长生的衣袍。
但他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陆瑾冷笑：“好小子！”
“再来！”
指间蓝光迸发，眼瞅着陆瑾即将再度催动攻势，一旁老天师忽然开口：“老陆，先等等。”
恩？
陆瑾扭头看向张之维：“老天师，这可是全性妖人！”
“胆敢擅闯龙虎山，有什么好等的！”
“且看我直接灭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张之维拉住了陆瑾的手，迫使他坐了下来。
“全性的人，也不全都是坏人。”
“别一棒子拍死啊。”
“不然，难免会让人家说咱们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身上了。”
陆瑾张嘴刚要开口，老天师抢先一步：“何况人家都光明正大出现在咱们面前了，总要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不是？”
“不然，不成了一言堂了？”
陆瑾咂了咂嘴：“行，你能耐大，你说了算。”
说着，一脸不爽地扭头看向陈长生：“告诉你，老实点。”
“不然我一巴掌拍死你！”
陈长生微微一笑：“谨遵陆老教诲。”
陈长生自然知道陆瑾与全性之间的血海深仇，所以不计较他态度不好。
陆瑾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别以为你态度好，我就不会一巴掌拍死你了。”
“你们全性的，都是蜂窝煤，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
陈长生笑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心思都是无用功。”
陆瑾冷笑：“你倒是明白。”
一旁张之维给陆瑾递了杯茶：“能歇会儿不？”
“让我说两句？”
陆瑾接过茶杯干咳两声，闭嘴不说话了。
张之维这才看向陈长生：“没猜错的话，你是全性前阵子声名鹊起的邪剑仙吧？”
陈长生欠身：“老天师明察秋毫。”
“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长生上前一步：“爆改全性。”
恩？
陆瑾看向张之维，咧嘴，乐了。
“有意思。”
“爆改全性，怎么爆改？”
“全性还有爆改的余地吗？”
陈长生笑道：“自然有。”
“我全性祖师：杨朱，其理念是不拔一毛，不取一毫。”
“可如今全性成员，全记得不拔一毛，而忘记了不取一毫。”
“整天嚷嚷着做事全凭天性，说什么教义本该如此，我倒觉得，他们走偏了。”
陆瑾微微眯起了眼睛，正色了许多。
他深深看了陈长生一眼，接着才看向张之维：“没说谎。”
张之维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对陈长生说：“坐下说话。”
陆瑾刚要开口，张之维便笑道：“茶水够喝的，咱们两把老骨头，不也该接受一下新鲜事物了吗？”
听到这话，陆瑾冷哼一声，没再反驳。
陈长生落座，看向张之维：“我知道，全性在所有异人眼中的形象，都不怎么样。”
“但，本不该如此。”
张之维笑道：“那你觉得，该是如何？”
陈长生说：“我认为，祖师杨朱的理论，源自于《老子》。”
“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归根结底，他的想法可以归纳为“贵己”，或曰“为我”。”
“轮生死，祖师觉得无论生时如何，死后皆为腐骨，说穿了，死了大家都一样，没必要争。”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贵己’和‘全性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