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杨头
第5章 老杨头
一辆出租车停在花园小区门口，李同尘和赵普一前一后下了车。
李同尘用神念洞观盯着手里的采血管，看着小区大门说“在里面”
虽然赵普并不知道李同尘是因为什么原因在找什么，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相信李同尘就好。
“赵警官，今天又来调查啦”小区门卫室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工装的邋遢老头笑着打招呼。
“老杨头，局里让我过来再查看下现场，一会儿楼下的门你帮我开下”赵普说道
原来这个邋遢老头儿是小区的门卫，因为花园小区是建于十几年前的老小区，最早住的是单位职工，所以小区一直没有物业公司来接手管理，只有门卫存在，老杨头平时比较沉默寡言，存在感不强，连小区的业主都记不清他具体是哪年来的了。
“好嘞，我现在带你们过去”老杨头从门卫室拿出一串叮当响的钥匙，走在前面带路。
李同尘并不言语，依旧凝神盯着采血管上红色的丝线，默默跟在后面。
老杨头不经意回头瞟了一眼李同尘手上的采血管，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突然，李同尘停下了脚步
赵普见状也停下脚步，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李同尘。
“怎么了两位，没到呢还，出事那栋还在前面右转呢”老杨头回身说到
“不在那”李同尘看着赵普说道。
“在那边”李同尘指着眼前两栋楼中间的狭小过道说。
赵普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问老杨头道：“这边过去是哪？”
老杨头笑笑：“那边可啥也没有，这是两栋楼中间的一条小巷，穿过去之后有片空地，平时也就用来堆堆杂物什么的。”
“走吧，带路吧”赵普示意老杨头。
“我说两位，你们不是来出事现场调查的吗，那边一堆破杂物有什么好看的”老杨头挠着头说。
“没事，我们随便看看就走”李同尘看着老杨头的目光有些古怪，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老杨头刚刚周身的神念丝线紊乱了一下。
老杨头尴尬笑笑“看，当然能看了”于是转头继续带路，不再言语。
顺着巷子越往前走，李同尘越是确信就是这里，因为红色的丝线越来越粗，越来越凝实，那粘稠的血液感又出现了，散发着让人不安的殷红光芒。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巷子里好像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你说，一个人要有多狠，才能自己切开自己的肚子呢”老杨头的声音突然传来
李同尘和赵普都微微皱眉，老杨头仿佛发现失言般干笑了两声说“我也是听邻居传的，毕竟那也不是切瓜砍菜不是嘛”。
赵普刚想说些什么，老杨头停下脚步指指前面“喏，到咯”
只见巷子尽头是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上堆满了各种建筑垃圾和杂物，最里侧有一个用水泥砌的小棚子，棚顶蒙着油布，被一扇生锈的铁门锁着。
其实也不能叫锁着，因为锁扣上只是用钢丝绕了几圈而已。
“这棚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李同尘问道。
“乱七八糟，主要是我平时扫地用的扫帚拖把之类的东西”老杨头不在意的说。
“哦？”李同尘可不这么认为，此时在他神念洞观的视角中，从采血管上延伸出的红色丝线直通往棚内，且这血红的丝线越发粘稠，甚至恍惚间让李同尘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李同尘给赵普一个颜色，赵普心领神会，一只手抓着老杨胳膊往后拉了拉说“老杨，咱往后退点，我们怀疑有嫌疑人藏了些什么东西在你这棚子里，我们在这呆着，让橙子打开门看看”。
赵普这样说着，实则是看着老杨头，让他别轻举妄动。几年的刑侦经验让赵普的直觉也告诉他老杨头有古怪。
李同尘神色凝重，将采血管收起，用手吃力的将铁门锁扣上的铁丝扯下来，红色的线越来越浓稠了，像是一条血管般连接着棚内，鲜血滚滚涌动般在血河中流动，只有李同尘能闻到的浓重血腥味传来，让他感到窒息。
他双手捏拳又松开，最终还是将手掌放在铁门上，向里推开。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门内一团烂肉球般不可名状的红色光晕向李同尘脸上扑过来，一瞬间就撞到李同尘头上，李同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感觉眼前一糊，然后瞬间愤怒、不甘、怨恨、嫉妒各种负面情绪从脑中猛然爆发，像潮水般将要将李同尘的意识吞没。
李同尘此时还维持着神念洞观的状态，像平时接触读取他人的神念丝线般，一阵阵混杂着孩童嘲笑和婴儿啼哭的古怪声音传进脑海，这发光的红色肉团好像也愣了一下，竟然脱离了李同尘的头部，转而变换成多缕红色丝线的形状勒住李同尘的脖子。
“橙子，你怎么了？！”赵普眼中看不到李同尘所看到的，但他立即发现了李同尘的异样，赶忙松开老杨头冲向李同尘。
此时的李同尘双手扶着脖颈，眼白开始充血，完全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脚下一软已经倒在了地上，赵普赶忙扶住他的头，一脸焦急的看着李同尘。
李同尘完全无法说话，旁边的老杨头惊慌的叫道“这小伙子是发什么病了？！赵警官，赶紧打急救电话啊，我看他可快不行了”
赵普此时完全乱了方寸，只能赶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李同尘死死的盯着老杨头，或者说老杨头周身的神念丝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杨头和红色肉球之间多了一条黄色的神念丝线。
李同尘用尽最后的力气，用神念洞观里的“拨弦”之法将这根黄色丝线拨动了一下。
老杨头脸上充满了讶异之色看着李同尘，而他也在老杨头最后这副表情里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