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说，不
那名贵妇人带着几分厌恶的讥笑着，那丑陋的嘴脸直咧耳朵根子，让人看着想呕。那个贵妇人再次辱骂了几句，突然一声尖叫，整个人都向内收缩着，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只血红色的利箭，向大厅中央射去。
“滚开，你这个卑贱的渣宰，别挡着我的路。”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高处了一个燃烧着正旺的火球扭转着，顷刻间就化成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男人的嘴里骂骂咧咧，句句不离卑贱，低下，穷鬼。很快，这个肥头大耳的人也像之前那个贵夫人一样，猛地向内收缩，化为一支燃烧着的利箭。向大厅中央射去。
“哦，哦，小耗子，有爹妈生没爹妈养，哈哈哈，小耗子，我允许你哭了吗！”大堂低处的一小团火球，在云哲的注视下散成了很多个小火团，每个小火团段都幻化成一个小孩子，他们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的笑着，起哄着，稚嫩的身影丝毫掩盖不住他们内心的恶毒。
“嗖嗖嗖！”
那一群小孩化为一把把细小的利箭，向大堂中央攒射过去。
大堂中央被铁链捆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大堂中这么多的活动目标都是他？
云哲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向大堂缓缓走去，但当他看清楚铁链之下被栓住的是什么后，瞬间红了眼眶，它近乎是疯狂的冲上去抱着铁链狠狠撕咬，全然不计后果。
大堂中央有一座凸起的圆台圆台上刻满了华丽的纹饰，只是在纹饰的沟壑之中，有血液在其中流动，被铁链拴在大堂中间的是一个小孩，原本一头天蓝色的长发却粘满血污，硬板板垂在那里，脸上被厚厚的干涸的血壳覆盖，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似是忍耐着巨大的痛苦，血红色的衣服破破烂烂，她的双臂，脖子和腰肢都被铁链半吊在大堂之中，双腿跪在地上，后背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利箭，血液顺着双腿流淌在地上，漫开了一大片。她的身边还有着不少铁链像游蛇一般蠕动着，发出难听刺耳的金属的声音。
云哲仍然在疯狂的撕咬着，可这铁链岂是它能咬得动的，四颗尖牙咬断了三颗，满嘴都是血，看着那铁链，只不过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牙印。
在地板上游动的铁链注意到了云哲，它们怪叫着向云哲靠近，云哲吐掉嘴里的断牙，灵活的躲开，站在叶子泠面前，看着双目紧闭的叶子泠，它大叫道：“小泠儿，快醒醒，快点清醒过来！”云哲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它已经能正常的说出属于人类的语言。在它的眼里只有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叶子泠。
“刷！”
一条细长的铁链在云哲的身后猛然发起攻击，这根细长的铁链隐藏在众多粗壮的铁链之中，丝毫不起眼，云哲猝不及防，被那根细长的铁链缠住了脖子，拖下了圆台。
“放开我，你给我放开！”云哲嘶吼着，扭动身子疯狂挣扎，那些粗壮的铁链紧随其后，缠住了云哲的腰身。断掉了它挣脱的最后的希望。
“咚！”
不知是哪里传来了巨大的钟声，一声接一声像一把把重锤砸在了云哲的心里。
整个大堂中的火团像是得到了这钟声的指引，犹如一道道流星向大堂中央汇聚而来，既是积木，又像是细胞，在叶子泠的面前挤压凝聚，逐渐显现出人形。精致的脸庞，纤瘦的身影，长长的垂到腰际的头发，看不清她的五官，除了那满身狠厉的血红色，其他的看上去都叶子泠一模一样。
那个她娇笑着，缓步走上圆台，俯下身凑近叶子泠，伸出还带着火光的手掌，带着几分轻柔的摸着叶子泠的脸庞，像个大姐姐一样。
那个她用尖锐的指甲刺进了叶子泠脸上的肉里，可是那个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不妥当的行为，而是仍旧温柔的将叶子泠脸上的厚厚的坚硬血壳一块一块剥了下来。
“什么东西，滚开，离她远点！”云哲疯狂的蹬着自己的双腿，冲着那个她怒吼道。那些粗壮的铁链像蟒蛇一样缠在了它的身上，使得它身上能够活动的部位越来越少。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那个她似乎看不见云哲，又似乎是不愿意给它一个正眼，他只是凑在叶子泠的耳边，轻声呢喃道：“你又在坚持什么呢？何不彻底堕落，与我共同踏上毁灭的命途。来吧，无论是何时，我都会欢迎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她癫狂的笑着，她模糊的五官终于清晰了些，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半死不活叶子泠，似乎在等，在等一个答复。
“叶子泠，叶子泠！小泠儿，你快醒醒，泠儿！泠…儿…”云哲的喊叫从惊恐转变为艰难，脖子上的那根铁链越收越紧，它已经被勒到难以呼吸，那些粗壮的铁链将它的身体包的越来越严实，它的头部也逐渐被铁链所覆盖，它的嘴被捂上，视线也越来越狭隘，只能透过铁链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场景。
“不。”
死气沉沉的叶子泠忽然动了一下，睁开了那双清明的双眸，并没有和那个她直视，语气也十分平淡。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那个她一改之前温柔和癫狂的模样，恶狠狠的抓住了叶子泠的头发，歇斯底里的冲着叶子泠咆哮着。
“我说，不。”
叶子泠的声音十分虚弱，语气中透露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什么！你不可以拒绝我！第几次，这是你第几次拒绝我了！以你的命，接纳我，我们就可以毁灭这一切！第几次了，你为什么不长记性！不长记性的人，该死！”
她尖叫着，右手猛然变得粗壮，长长的指甲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她的动作格外的快，只是一个抬手，就穿透了叶子泠的胸膛。叶子泠的眼睛猛地瞪大，而云哲的视线也被铁链彻底封死。
“不，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