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司扩员了
“那好。”兰冰轻盈起身，正了正帽子，将警服拉得笔直，然后灿然笑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告辞了。”
黑皮接过钱，也不道谢，招呼那群汉子道：“弟兄们，走了。”
一把稍稍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徐永民这才留意到跟前站了个黑炭似的家伙，眉目依稀记得，尤其是脸上那道疤更是标志啊，这可不就是因纵火被判入狱一年两个月的黑皮吗？
“提前释放了。”黑皮摸了摸光头，说道，“在局子里表现差强人意，结果提前一天释放。”
本来，徐永民还真没想过要收容这伙人的，可让兰冰这么一说，他这倔劲一旦上来，就真卯上了，没影的事也成了真的了。
黑皮道：“这些都是狱友，反正没地去，听东哥说永哥办了公司，兄弟琢磨着可能缺人手，所以素性叫来一起跟永哥混了，弟兄们，快过来见过永哥了。”
秦小东抚着徐永民脑袋道：“农民你终于开窍了，可真是不容易呀，不过还好为时不晚，行，这个忙我一定帮，你还真是找对人了。说起最近十几年的国内外影视剧，嘿嘿，还真没有我不知道的。”
秦小东道：“农民你该不是泄气了吧？”
“什么话？”徐永民不乐意道，“我做事啥时候泄气过？只是感慨一下罢了，如今的演艺圈还真是黑，请个导演还得搞性贿赂，早知道当初就得找个小姐陪着去，让可欣去干吗呀，你说是不。”
领头那汉子黑得跟炭似的，眯眼仔细看了看招牌，招呼身后那群汉子道：“没错，就是鸟莱坞，就是这儿了，弟兄们到家了，大家伙跟我进去，先见过永哥，走。”
秦小东乐道：“行啊，等你这鸟公司成了大公司了，你差不多就可以培养导演了，现在嘛，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徐永民脸上浮起一丝失落，看来雪儿还没有原谅他的意思，给兰冰每天一个电话，可就是没给他来过一次电话！但他心里还是浮起一丝侥幸，问：“那……她有没有在电话里提起我来着？”
徐永民道：“还提那破事干吗，现在都是哥们了。”
“我说农民，我倒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听？”秦小东忽然神秘兮兮地说，“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这鸟公司可以在一年之内做大。”
兰冰笑道：“我也没说你不该收容他们不是，只是这些人成分复杂，性格桀骜，你可得仔细些，尤其重要的是，你可千万别受他们的影响。”
兰冰的脸上已经有了丝丝的笑意，可惜徐永民没看出来。
徐永民哦了一声，望着周围的汉子问黑皮：“黑皮，这些都你兄弟？”
黑皮带一群刚出狱的汉子一窝蜂去了，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了兰冰和徐永民两个人。
兰冰摇头，表示没有。
“你消谴我不是？”秦小东瞪着眼珠子骂，“你咋不说你自己上，你那玩意儿可比……别人壮观许多，拍出来估计效果爆强，弄不好就成了三|级|片影帝了，嘎嘎。”
兰冰走到门口的时候，徐永民忽然想起一件事，叫道：“哎兰姐，你等等。”
“行，不提那事。”秦小东道，“乙丑没请成，看来华强公司投资一事也泡汤了，对吧？”
“才仨？”秦小东切了一声，说，“那不存心给你送菜呢吗，想当年，黑皮一伙十几个弟兄不照样在你跟前吃鳖。”
徐永民心下吃民一惊，弹身而起，已经拉开了架势准备开架。
兰冰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问道：“徐总还有事么？”
“我日！”
徐永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说：“说得轻巧，可上哪找演员去？要不把你跟你那些个女朋友激|情的场面拍下来拿去卖？”
“兰姐请坐。”
“永哥，你不认识我了？”
徐永民赔笑道：“兰姐，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这些兄弟虽然都犯过案，可如今好歹也刑满释放了是吧，总得给他们一个给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如果不好好安顿他们，给他们找点事做，让他们成天在社会上游荡，那不是逼他们重操旧业么。”
“你想干吗？”秦小东道，“别跟我说，你小子打算制片导演一起担了？”
兰冰也不客气，走到徐永民对面就大大方方落座，然后歪着脑袋问：“不错嘛，几天不见，你这公司就成了刑满释放人员收容所了？”
徐永民黑着脸不答，想来是让秦小东给说中了，事实也确实如此，听说乙丑没答应执导，华强公司当即拒绝了融资，任何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徐永民挠了挠头，问：“雪儿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徐永民脸上堆笑，兰冰可不光是警官，她还是雪儿的姐姐来着，于公于私他都得巴结，陪个笑脸自然也是应该的。
“哎不是，你们干吗？”
徐永民淡然道：“没什么，就是那孙子找了仨无赖来找碴，让我给打发了。”
“有啊，雪儿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回来。”
“拍三|级|片哪！三|级|片不同于大片，制作要求低，成本也少，只要有部摄影机再找几个男女演员就成，多省事啊？”秦小东拍桌子道，“我们可以跟香港影视公司合作，我们拍好片子，他们负责包装销售，所以销路也不是问题，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啊。”
徐永民也看见兰冰了，心想不对啊，这事要不说清楚以后警察三天两头上门找麻烦，这公司就没法开了，就赶紧拿了一叠红皮对黑皮道：“黑皮，这些钱你先拿着，带兄弟们先去洗个澡，买些衣服什么的，然后好好吃一顿，晚上再来找我，行吗？”
“走喽。”
徐永民正端坐在老板椅里郁闷呢，办公室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然后一群汉子一窝蜂似地拥了进来，将办公室挤得满满的，那情形，仿佛一群讨债的好不容易逮住了债主，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什么主意？”
这群汉子们便三五成六围过来，老老实实地向徐永民鞠躬，然后叫永哥，那礼仪那场面，活生生跟拜见黑社会老大似的，结果很不幸，这一幕恰好被闻讯赶来的一名警官给看见了，这警官不是别人，正是兰冰。
徐永民道：“这个兰姐你放心，我向你拍胸脯保证，从今天开始，他们一定会重新做人，绝不再做社会的碴子，人民的敌人。”
徐永民认真道：“小东，我想过了，既使华美投资的许茹烟改变主意答应投姿，可我们一样还是找不到导演来执导这部影片，没有导演的号召力，演员怕也不太好找，所以，我决定趁这段时间仔细研究一下业界的影视剧，你帮我搜集一些经典的影视作品，港台的，欧美的，都要。”
原来，还是有个性急的家伙报了警，说是有人大白天聚众抢劫鸟莱坞娱乐有限公司，兰冰当即带人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居然会是拜山头这一幕。
快下班的时候，一伙衣衫褴褛的汉子出现在鸟莱坞娱乐有限公司的大门外，这伙人胡子拉碴，脑袋精光，身上还带着一股怪味，一看就知道都是刚从局子里出来的，所以行人无不远远走避，唯恐近了沾染霉气。
徐永民差点老拳侍候，还是秦小东动作敏捷闪开了。一拳没周中损友，徐永民忽然叹息道：“唉，这阵子可真是诸事不顺，拍个电影还真是难哪。”
徐永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经过这事我算是看明白了，与其受尽鸟气去请这些大牌导演，还不如自己培养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导演！要我看，就乙丑那孙子，人品摆在那，估计也没啥真才实学，都是吹出来的。”
秦小东第一次以异样的眼神打量徐永民，这样的话出自徐永民之口，让他感到有些吃惊。
徐永民道：“小东，我认真分析过了，美国之所以会产生好莱坞这么个电影怪兽，是和美国经济的蓬勃发展分不开的，同样的，现在我国的经济也正处于高速发展期，随着国民收入的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关注影视娱乐，可以预见，电影业在中国的壮大是指日可待的事。”
“说什么呢你。”徐永民道，“我现在才发现，隔行如隔山，要想在演艺界生存下去，把鸟莱坞公司做大，不懂电影还真是不行！我打算恶补，给自己充电。”
“黑皮呀！小东不说你明天才出狱么，我还寻思去接你来着。”
徐永民警惕地退开一步，摆开随时逃跑的架势，问：“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不良性取向。”
一群汉子相互招呼着，一窝蜂似地拥进了鸟莱坞娱乐有限公司的大门，倒把附近公司的员工、老总什么的吓得不轻，纷纷拥到门口看情况，有几个性急的已经拿起了手机，准备情况不对就立即报警。
秦小东道：“你当乙丑那孙子是猪呢？人家都奔五十的人了，经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了吧。那孙子，整个就是从女人河里趟过来的，是不是小姐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想蒙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