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贱民
“永夜……战争……死去的老人……”
“黄梁，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桑白西看着面前的预知能力者问道，而那名叫黄梁的预知者为了预知这一切鼻子耳朵眼睛全部流下了鲜血，才看到那画面。
“我只有一根头发，预知到这些已经很有限了。”黄梁也有些无奈。
“那你能画下来吗？”
“这个没问题。”
……
另一边……
“你还挺有绘画天赋的啊！”
洛尘空看着面前由各种颜料绘成的油画，他所看到的是黄昏之后的永夜，被鲜血和火焰染红，而在那无边无际的尸骸之中，一个死去的老人拖着自己早已经残破不堪的身躯保持着半跪的姿态……
然而洛尘空并不知道，他和大蜀双方都已经提前预知到这个画面了……
“太远了，当时我的预知视角看不到那老人的脸。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预知的方向为北境，发动的媒介是你身上的毛发，那么说说明北境未来绝对会发生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与你有关。那个死去的老人可能对于你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预知只会预知到决定未来的选择节点。我赌钱的时候实验过这一点的。”
“好的，老人吗？我记下了……另外今天这件事你应该懂的，你也不想我有一天找上门来吧！另外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合作。”洛尘空露出一个十分危险的笑容，而那个笑容瞬间让周庄汗毛炸立，本感觉到一种生命就要岌岌可危一般的危险感。
“为了以后的长久合作，规矩我是懂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周庄拍着胸口保证道。
洛尘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丢下了报酬，接着拿起那幅油画扔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炉当中……
“你这是……”
“别问。”
洛尘空冷冷扔下了这一句话，随后便离开了周庄的住处……
“永夜……战争……老人……”洛尘空离开周庄的住处之后，口中呢喃着三个词，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前世时间线中的北境尸灾，只有那场尸灾才有那埋骨万里，血染山河的血腥画面，可是前两个他都懂，最后一个老人到底是什么？
自己决定未来的选择点就在那一刻吗？
就在洛尘空思考之时，一个北境聚集地的士兵从洛尘空身边路过，顺便张贴了一张公告到一旁的墙壁之上。
“因夜尸频繁出没，一旦太阳下山，聚集地将拒收一切人员进入聚集地，同时也将对聚集地进行全面宵禁。望聚集地各位居民注意白昼时间。”
公告上的是聚集地的新规矩，这也意味着幸存者们的生活更难了……
洛尘空望着有些昏暗的天空，无奈深叹了一口气……
“大哥哥，你为什么叹气？难道是犯了什么错，不敢回家吗？”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洛尘空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干净红裙的小女孩正拿着一串糖葫芦，天真看着自己……女孩手腕上有着一个金色的手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为什么在末世之中，这个女孩仍然可以无忧无虑活着。
“家？我根本就没有家……对于我来说，或许这天地就是家吧……”
“给！”女孩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洛尘空……
“这个给你，你应该就能开心了吧！”
洛尘空微微笑了笑，伸手想要接过糖葫芦，可是这个时候一个贵妇人突然跑了过来，将那女孩一下抱走，并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瞪着洛尘空，那糖葫芦也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那个……”
洛尘空刚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一个聚集地士兵冲过来，也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一枪托砸在洛尘空脸上，而这一下洛尘空并没有闪躲，直接被砸倒在地……
“你这个贱民！想对我女儿干什么？！他肯定是想图谋不轨！打！往死了打！”那贵妇人恶狠狠叫喊着，洛尘空手腕的白环就证明着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错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卑微肮脏的贱民啊！
士兵对着洛尘空一顿拳打脚踢，而那小女孩的声音之中已经带着哭腔……
“妈妈，大哥哥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傻孩子，你被骗了。你可是金环，他只是白环，怎么可能不对你有想法呢？继续打！往死里打！”
洛尘空以双手抱着脑袋，也或许是因为看到洛尘空已经奄奄一息了，那贵妇人才挥了挥手，招呼着那士兵一切离开……
昏暗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洛尘空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而这个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而那人正是叶笑苍……
对于叶笑苍的出现，洛尘空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是早已经知道叶笑苍就在这里一样。
“你来干什么？”洛尘空低沉的声音，语气之中充满着对叶笑苍的厌恶。
“我是来道歉的。”叶笑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在聚集地之中找到一个叫“叶永”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毕竟手环都有着定位功能。
“看着我被揍，也是你道歉的一种方式。”洛尘空冷冷一笑，叶笑苍在附近，洛尘空早已经察觉到了，毕竟第五基因链感知力可不是吃素的，一点的风吹草动，洛尘空都能注意到。
叶笑苍不出手，明显是调查过了叶永的身份，知道和叶永起冲突的人，都莫名其妙发生了火拼，或者自杀。这一点，再加上来历不明必定会让叶笑苍联想到洛尘空那个操控之眼的能力，并产生怀疑，刚刚就是叶笑苍故意为之。如果洛尘空发动能力，叶笑苍恐怕会第一时间跳出来阻止。
“我也是有我不能说的原因，不过对于你奶奶的死，我感到很抱歉。这件事是我们大蜀的不对……”
叶笑苍的话说到了一半就被洛尘空开口打断……
“抱歉……一句道歉是挽回不了一个死去的人……此刻你的道歉看起来，简直就是无力改变之后的无能之举！”洛尘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搀扶着墙壁，一瘸一拐艰难行走着……
叶笑苍想要搀扶，但是却被洛尘空一把推开……
“你是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贱民……可是贱民也有贱民的坚持！这路……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