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吧
离开异调所，两人一路坐公交来到了淮林市莲华区北路。
路上白小露不住抱怨李易抠门，连个出租车都不舍得打。
随着两人渐渐熟悉起来，李易对这能使用诡异能力少女的恐惧也降低了不少。
他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从北郊到莲华区打车要花一百多呢。”
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笑了笑：
“不过我们好歹也算是例行公事啊，所里应该会报销吧？”
白小露茫然摇头：“好像……还没有这种先例……”
本想吐槽点什么的李易，突然想到了林所长的面包车座驾，于是又觉得这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两人如盲头苍蝇般在案发路段来回踱步，试图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然而眼见日照当空，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白小露不由得气馁起来，一屁股坐到路边，再也不肯起来。
李易也有些失落，他吐了口气，调整好心态，重新回忆起案件报告中的内容。
三起案件发生在莲华区不同地点，作案时间集中在晚上，且前后相隔不过几天……李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暗自思忖：
“今天是10月20号，距离最近一次案发三天，而之前几次案发相隔也不过几天时间，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会在最近几天再次行动！
“当然，前提是异调所的调查没有打草惊蛇。
“可是，异常点在于，如此显而易见的线索，异调所却没有重视起来，没有做出相应的应对。”
想到这里，他悄悄打量起四周，企图找出异调所派出的“眼线”。
他毫无意外的失败了。
这时，白小露摸着肚子站了起来，一脸麻木地说道：
“饿了。”
李易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于是点头道：
“好，我们去附近的餐馆里吃点东西。”
白小露摸了摸头，嘻嘻一笑：“没钱。”
李易无奈叹了口气：“我请。”
白小露顿时来了精神，兴高采烈地拽起李易：
“跟我走，我知道附近哪里有好吃的！”
一个小时之后，吃饱喝足的二人满足地坐在餐馆座椅上。
“所里只靠你们几位调查员，足够维持整个淮林市的安稳吗？”李易假装无意间道。
“还行吧，其实一般情况下，涉及超凡领域的案件发生率很低，很少像最近这样密集。我，林所长，周恪言还有赵光夫妇，我们五个人足以应付的过来。”
她没有提名誉副所长王晨曦，因为后者作为普通人，主要任务是与其他部门进行交涉。
“没有其他外部人员了？”李易继续追问。
“嗯，赵光夫妇两人似乎发展了一些眼线，但具体有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余的……嗯，没有了。”
李易一时陷入沉默。
也就是说，异调所没有安排人手监视莲华区的状况？不应该啊……李易一时想不明白。
考虑再三，李易最终将自己之前的推测告知了白小露。
白小露听完，一阵诧异：
“对啊！林所长为什么不派人监视这里！”
李易略带引导意味地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向他汇报一下？”
“好！我这就给林所长打电话。”白小露说着便拨通了林锡南的电话。
直到白小露噼里啪啦一顿说完，电话里才传出一道轻微的叹息。
林锡南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稳，却带了些无奈的气息：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继续你们调查就可以了。不过，你竟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不错，有长进。”
挂断电话，白小露朝李易眨眨眼：
“没想到啊，你小子还挺机灵的。”
李易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起身说道：
“走吧，去第二起案发现场。
“我去结账。”
出了餐馆，两人一路直奔第二起案件的案发现场“黑凯伦”酒吧。
这家酒吧在当地颇有名气。
眼见已到达目的地，两人却傻了眼，“黑凯伦”酒吧大门紧闭，挂出的牌子上写着“暂不营业”四个大字。
白小露气恼地瞪了李易一眼：
“我刚夸完你，你怎么连酒吧的营业时间都忘了？人家晚上才开门的。”
李易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我不知道啊。”
从来没进过酒吧的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那接下来怎么办？”白小露撅着嘴问。
“还能怎么办，去第三起案发现场，那个理发店。”
白小露摇摇头：
“那家理发店是一对外地夫妻开的，前几天老板娘遇害被送到医院后，就没有再开过门了。
“所长说他们两个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没必要再去打扰他们。”
“……好吧，那咱们就在附近休息一下，等天黑再来这里。”
白小露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兴奋说道：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几分钟后，李易在对方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网吧内。
网吧不大，也不算太吵，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各自没什么交流。
就这样，李易陪着白小露玩了足足几个小时的“植物大战僵尸”。
期间，他几次因为忍不住吐槽对方的技术而挨揍。
……
淮林市异调所内，林锡南神色凝重，拨通了电话：
“跟紧他们，注意隐藏行踪。”
电话那头无人应答，只有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和咒骂声。
……
转眼夜幕降临，李易两人壮着胆子走进了“黑凯伦”酒吧。
酒吧内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男女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他们衣着光鲜靓丽，伴随着巨大的音乐声摇晃着身体。
李易第一次来到这种场所，他穿着简单的灰色条格衬衫和黑色长裤，在这纸醉金迷的场所里朴素得像个老农。
看着他略显窘迫的样子，白小露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从容不迫地领着李易穿过厚厚的人群，一路来到洗手间。
因为案发现场在女厕，所以只有白小露一人进入寻找线索，李易则留在外面等待。
喧闹的音乐声和人群的欢呼声让这个少年有些难以适应，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吵闹了。
同时，他对今天的所做的努力始终有些疑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思绪发散间，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洗手间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如同一柄利剑，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酒吧人群厚重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