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死了
“你这不是第一次离我那么远嘛。别往外看了。”柏父无奈叹气，“你跟苟苟说好了没？”
柏偲摇头，眼神里显见有些惊慌，“爸，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柏父只能这样徒劳无功的安慰。
“他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告诉我。”
“知道了，等下次回来你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了！”柏父提起这，言语里又抑制不住的兴奋。
飞机在雪花的洗礼下，去往异国他乡。
放了假的苟斢，彻底成了条咸鱼。客厅沙发便是他新找的最合适的栖息地。温暖舒适，柔软干净。
“嘚嘚，”身上爬上来一个奶味十足的小崽儿，“嘚嘚，嘚嘚，”口水顺着大张的嘴巴三千尺。
苟斢闭着眼再往沙发里钻钻，胳膊一揽，毯子一箍，活捉一只小崽儿。
“嘎嘎，嘎嘎，嘚嘚，嘚嘚，”口水狂喷的婴语，铺天盖地朝着苟斢那张脸蛋席卷而去。
“苟淖！”苟斢抽出纸巾，嫌弃摁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口水上，还不忘教育：“随地口水是不礼貌的行为！你听到没？你听到没？”
“嘚嘚，嘚嘚，，，”小崽儿可不管，在毯子里挣扎要抱，“抱抱，抱抱！”
“不抱！你个口水轰炸机，等你爸回来了，就给你卖掉！”苟斢恶声恶气对着小崽儿做鬼脸，“噗噗噗，”又收获一脸口水。
“苟淖！你完了！我跟你说你完了！”苟斢威胁指着小孩儿。
“are you ,，，，”
苟斢夹着毛毛虫一样的小崽儿，掏出手机，顺手打开免提，“喂，说！”
“苟哥！出事了！”小严语气惊恐，强忍住的哭腔从电话那头露出来。
“能有什么事！”苟斢被攥住的手指使劲挣开，反手一巴掌拍下去。
“哇，，，，”
“小柏在国外出事了！”
小孩的哭闹声顿响，扰得苟斢脑子都转不动了，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
“苟哥，小柏在国外出事了！”小严捂住嘴巴，哭泣的声音还是从电话里泄露出来。
“能出多大的事？你别吓自己。”苟斢手忙脚乱安慰暴哭的小崽儿，语气颤抖，轻声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你哄孩子吧！”小严直接把电话挂断。
“哎呦，这是怎么了？”尹白回来正好听见自己儿子哇哇大哭，下一秒小肉墩被塞进怀里，苟斢留下一句“小白哥，儿子自己看。”风一样跑出门。
苟斢颤抖着手，手机重新拨回去，嘴里不自觉催促：“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啊！”
“喂？”
“你说小柏出事了，是怎么回事？”苟斢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我听说，在国外被混乱分子捅了好几刀。柏家人都去了。”小严把自己听来的消息一一复述给苟斢听。
“兴许是以讹传讹罢了，别太担心。小柏可比我们聪明多了。”苟斢站在外面，明明阳光正好，却感受不到暖意。
“苟哥，我试着联系小柏，根本联系不上。顾洵那边也试了，没用。如果没出事，小柏不可能不回复我们消息的！”小严一步步推测印证。
“他可能太忙了呢，毕竟有时间差的。”
“可这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苟斢浑身一震，“三天前？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小严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彻底没了声响。
“喂？喂？喂？”苟斢挂断后，转手拨通了顾洵的电话。
“苟斢？”
“你知不知道柏偲现在是什么情况？”苟斢开门见山直接问。
“死了。”
“你tm胡说什么？”
“被捅成筛子，怎么可能活的下来！”顾洵言语激动，声调一升再升。
“不可能！怎么可能！”苟斢不相信，对着电话一阵输出，“一定是你见不得他好，才随口说的！顾洵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我tm小心眼？”顾洵气笑了，“我tm小心眼，我都不告诉你，让你一直不知道！不是还跟他吵架闹矛盾吗？现在你开心了！”
“你等着！我今天非揍你不可！让你满嘴喷粪！”
“来啊！你这个无能狂怒的男人！人没有了你知道难受了。那我再大发慈悲告诉你，柏家已经把人后事都处理好了。他死的不能再死了，现在估计就是一团灰了！”
“啊！！！你闭嘴！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胡扯！”苟斢听着顾洵言语，脑子一片混沌，心脏被狠狠攥住，蹲下身子压住胸口，嘴里还在不停否认。
“随你相不相信！”顾洵直接挂断电话。
苟斢握着手机的胳膊颓然放下，怎么可能呢，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一瞬间心里涌现万般思绪，欲裂的眼眶湿润，鼻子酸涩，从前的音容笑貌滚动在滑落的泪珠中。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无数个早知道不断击溃苟斢心房。
眼泪落下融进未化的积雪里，水状越来越大。
大街上空无一人，悠悠扬扬的雪花又开始下。
苟斢猛然抬头，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打车。
一个小时后
司机看着远处雪里若隐若现的高山，忍不住劝道：“小伙子，雪越下越大了，天马上就黑了，你去梵音山做什么？”
苟斢置若罔闻朝着山上走去。
司机念叨句“奇怪”转身开车回城。
风雪山林路，一人径铤深。
梵音观大门梆梆作响，来开门的道士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
白头白身白雪，雪里露着血红。
“我要找戊虚。”那人乌青的嘴角微动。
戊虚很烦，真的很烦。大雪天儿，那么冷，刚躺上床，被窝暖热，又被叫起来。
殿前
苟斢裹着棉被，手捧热水，坐在电暖扇旁。
戊虚进来就见他两眼出神，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东西。
“大晚上，你来做什么？！”
苟斢视线转移，略微缓和的神色问道：“柏偲死了，你知道吗？”
戊虚点点头，“我知道。”
“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戊虚一屁股坐到电暖扇旁边，“你才知道？”
苟斢听着这无所谓的态度，气的扑上去开揍，“你这个神棍！你收了人家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