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癫公对峙
“我是你爸！我怎么不能打你！”梁风觉得今天的苟斢十分奇怪，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可就是感觉不对！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听着不禁皱起眉头，“你是他爸，也不能随便乱打人！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
“就是，就是！是我爸也不能乱，不对！警察姐姐，他不是我爸！”苟首顺着话说，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连忙否认。
“他不是你爸？”年长的警察反问道。
“我是！”
“他不是！”
两道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苟首和梁风对视一瞬，都管不住自己的腿脚，越离越近，两个人手脚并用，嘴巴不停攻击，唧哩呱啦，把一旁人烦得不行。
“都带走！”年长警察揉揉额头，男人吵架跟鸭子一样，嘎嘎嘎嘎不停！
苟首进了公安局，一屋子的女人着急忙慌不停处理着事务。嚯，怎么都是女人，“警察姐姐，怎么看不见男人啊。”
年轻警察看了一眼苟首，“你不就是？”语气里满满都是奇怪，不会是领回来一个脑壳有病的人吧！
“我，我是说，怎么没有男警官？”
两个人嘀嘀咕咕中插进来一句，“保持肃静！”
苟首看了一眼前面领路的警察，默默闭上嘴巴，眼神扫到一旁，那个有病的大叔正用怒气的眼刀狠狠戳自己。
不想看那颓废大叔，头扭到一边，嘴巴里不自觉吹出无所谓谁会爱上谁的口哨。
这副小流氓做派让身边人不由得侧目，梁风更是咬牙切齿。
警察把他们上楼，去到工位上，拉出椅子，按例询问。
“姓名？”
“苟首。”
“什么苟首！是苟斢！”
“狗首？狗头？不是一样的嘛？”旁边做笔录的小警察听着这名字笑了起来。
年长警察吭了一声，“到底叫什么？”
“苟首！”
“苟斢，你要气死我嘛！”梁风真的被眼前这个犟头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大叔！我又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苟首觉得莫名其妙透了。
“我是你爸！”
“你是谁爸！你是谁爸！你是粑粑吧！”苟首三十年的好教养，在这一刻全部破防，“警察同志，帮我查查，这个癫公儿子到底是谁？怎么不拴好就放出来！”
梁风彻底默不作声了，眼神期冀的看着警察，“我儿子脑壳有病，不认我这个爸爸，查！现在就查！”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年轻的那位手指灵活在电脑上调出数据。
屏幕上出现的梁风照片，下面显示离异，有一子，苟斢。
苟首看着货真价实的证据，木着一张脸，眼神里全是不相信。
下一秒，苟首从窗户跳出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尖叫，混乱声，渐渐消失。
医院里，苟首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房外还有激烈的争吵声。
抬起胳膊，看向那双手，白皙细长的手指，不同于古铜色有些发黑的粗长手指。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就变成一个陌生人了？！
苟首突然想起回家路上被一个神神叨叨的路边摆摊算命拦住的事情。
“哎呀呀！老夫掐指一算，你有大劫啊！”
苟首皱着眉毛，看着不靠谱的道士张口就道：“我没钱。”
“年轻人是不是一直不顺？！只需二十块，只需二十块，二十块就能解决你的烦心事哦！”那算命的拦住要走的苟首。
语气殷切中带着诡异的调笑，“年轻人还是换换自己的名字好。”
此话一出，苟首顿足，瞥了一眼穿着落魄的老头，从兜里掏出来二十块钱，递给那人。“你来说说，怎么改？”
那人收过钱财，嘴里不停说起来。苟首一开始还听得挺有道理，但话越听越不对，猛得攥住那老头的衣领子，“你耍爷爷的是吧！”
还没等他威胁成功，那老头便抱着脑袋哎呦起来，路过的人不敢上前阻止但也不妨碍他们用眼神谴责苟首这个彪形大汉。
苟首看着眼前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头，暴躁的扯了扯衣领，转身就走。
“你要改名啊！”身后又传来疯疯癫癫的声音。
苟首想到这儿，自己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大好青年，从来没有干过什么违法事情，搞了回封建迷信，还是被人硬赖上的。怎么就摊上这种离奇的事情？！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立挺西装的女人进来，“斢斢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我去找医生。”
苟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又是另一种意思。
梁风扑过来，面目狰狞咆哮道：“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不可能 ！”
那个西装女人看见苟斢一退再退，张口说道：“梁先生，你这种行为，我会向老板报告！”
“这是我儿子！你回去告诉苟萃华，除非复婚，否则她没权利对我儿子指手画脚！”梁风情绪激动。
苟首听得云里雾里，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我妈没来？”
梁风听了这话，手指掐住苟首的胳膊，指甲嵌进肉里，大声吼道：“你别想跟着那个负心女！”
苟首看着一脸无奈的西装女人，只听见她说：“斢斢先好好休养吧，我会跟老板汇报情况的！”
头头，神他妈头头，换了个身子，还不如原来的名字呢！狗头？狗翠花？有病吧！
苟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注意到梁风眼底闪过的疯狂。
晚间，窗外乌云遮月，偶尔闪过的灯光让昏暗的房间里不时出现光亮。
熟睡的苟首突然觉得后脊发凉，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窗外灯光闪过，一道锋芒寒光暴起。
一声尖叫，重物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病房，守夜的护士立马进来查看情况。
苟首捂着自己血淋淋的胳膊，心里忍不住骂娘，嘴角不停地抖着，终于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他妈的有病吧！”
只见进来的穿着白衣的男人先去查看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不忍住爆粗口，“你他娘先来看看我，他死不了！他弑子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