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郗家的体育馆典礼
他们的工作非常有效，像是邪教一样。
在陈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花的钱不少，浪费的时间更多。如果可能的话，他是真不想再来一次了。
柳承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暗自评价着。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如定，不慎听到几位施主的对话。”一声袈裟的如定和尚双手合十，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陈易一笑而过，不置可否。
实际上，不断的跟进，正是一个成功的邪教所需要的组织策略。
妥协的结果，正常的令人尴尬。
准确的说，仅仅是稍稍限制了陈易，不能再用贺上林的签名，并使“建设管理局”的业务集中在与西大陆相关的事务上。
“注意防火，别闹出事儿来了。”郗荣老成的命令。
郗昙愣了一下，颓然点头。
第二天一早，确定陈易离开以后，他们就放出了消息，要在江宁体育馆举行一次佛教开光大典。
一路到家，方曼怡将儿子好好的整训了一番，才放他出门访客。离开这么长时间，除了间中快速往返了一趟西大陆，他未曾在武馆或西江会中出现，对于许多人来说，还是略有不安的。
“建设管理局”继续蓬勃的发展着，很快成为了部内的一朵“毒瘤”。当然了，在武馆内部，它是一朵明艳的水仙花，昭示着学员们明媚的未来。
那些低级部员一年都见不到部长两次，又哪里敢违抗部长小条？
当天下午，他就约见了司马委员，并将收集来的十几张小条或小条复印件交了上去。
然而，事情并非按照其预想的进行。
他是真跳起了一米高，而郗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郗昙一蹦三尺高，快捷无比的往更衣室跑去。
郗荣摇摇头，又点头，道：“扭断护栏的水平，恐怕不是陈易的极限。”
虽然不一定得到官员的认同，但威慑力是显而易见的。
贺部长觉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于是自己并不出面，任亲信们或抵抗或遵从，做好了欺上瞒下的准备。
贺部长理解了他的意思，毫无意外的作出了决定。
几百公斤的指力，1米高的弹跳，10秒左右的百米速度……听起来几乎达到了人体极限，放在组织中，只有极佳天赋的孩子，才有机会在20余岁达到此水准。大多数人到了三十岁，最多力量达标，弹跳和速度却是没指望了。
郗昙热的头晕脑胀，倒是有三天时间来胡思乱想。
郗昙奇怪的回望，惊喜的发现，自己抓手的位置，印出了5个浅浅的指纹，而他的手掌和手指，也泛出了淡淡的黄光。
所有人因此以为陈易只是学了贺上林的笔迹。其实，以神术骑士的手段，复制重写一个签名又算的了什么，只是没必要因此引起恐慌罢了。
即便专业人士也无法分辨贺部长的字迹和便条上的字迹，而“建设管理局”又不是那么好取消的。
“如果成功，应该第一天就有效果吧。”
除了名字略有不同，这组织行为与陈易第一次举行的典礼是如出一辙。郗荣、郗昙、柳川仲等人，自然是想通过一次模拟，来得到相类似的结果。
“如果失败的话，总该有点提示什么的？”
陈易在西京坐镇了月余，觉得局势稳定，遂将“建筑管理局”的局长交给了王伟，并任命佛老推荐一名顾问做副局长，转回了江宁。
郗昙兴奋的望着满满一体育馆的人，兴奋的道：“这里至少是9万人，外面还有20万，比得上陈易那次了。”
像是云。
贺部长用了三天时间，看清了形势，不得不重新打开面向接待室的门，还呵呵的笑着劝说：“陈易啊，你这是要将我这座小庙搬空啊。”
陈易微微抬头，很正式的回道：“贺部长，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再往前走走看吧。”
“希望如此。”郗昙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横梁木竟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系力量正在强盛阶段，司马委员无意挑起一场大战。
值此发展阶段，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陈易辛苦建立“建筑管理局”，可不是任人揉捏和欺瞒的。他很快就用不限次数的“跟进”方式，让部内的工作人员，体会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不仅前往西大陆的公司整夜忙碌，郗昙父子和柳川仲等人也是漏夜行动。
当人群散去之后，郗昙从典礼台后方爬出，使劲抓着横梁木，想要一举拉出身体。
终于，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郗昙在诵经声中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不消说，“建设管理局”的压力和竞争将是极大的，但它提供了一个模版和借鉴，代表着陈易本人的处理痕迹。他没有资格直接调整某个部委的人事，但他有能力调整部委的工作。
就像是刚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郗昙撕裂沙发，拧断护栏，跳到空中扯坏贵宾室漂亮的水晶灯。那模样好似中年发福的俄罗斯猫女郎。
凡是与“建设管理局”相关的事务，只要有所变化，就一定会有人前来跟进。手持部长签字条子的建设管理局成员会问正在做事的部员“怎么样”，“为什么”，同时记录在案。
咔嚓。
郗昙呆足了三天时间，脑袋里灌满了僧人吵杂的念经声，内心却焦躁不安。
像是光。
“我再去和防暴队的聊聊。”柳川仲认识到自己的位置，推门出去了。
“听起来，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江宁才行。”上一次的失败，柳承佑也是记忆犹新。
如果是普通的人物，进行这种宗教仪式，江宁市政府一定要插手“管理”一番，不为了陈易，至少也捞一笔钱再说。但柳川仲和郗昙使够了银钱，他们就当看不到了。
贺部长开始并不以为然，但是当他发现，陈易真的能够随心所欲的签名和伪造印章，并且让自己的政令和他的要求混淆的时候，他有点慌了。
“跟进”本身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但它能够通过了解事情的进展来施展控制——邪教组织往往并不是纯暴力，他们通过照料，守护，跟进问询组织成员的生活和精神生活，成功地控制了他们，并使之总是向着自己期望的目标前进。
毛利等人联袂拜见后，就是来自各家族的联络人，有些纯粹说事，有些还要在赞扬恭维一番再说事，还有些伪作自来熟，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贺部长离职调任，陈易和他的“建设管理局”惊人的活了下来，只是部长依旧换上了司马系的重臣。整个交接过程平静而有序，包括贺上林在内，既有的利益结构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些人，全都使用敏捷卷轴和智力卷轴，饮用精力回复药水，携带着“部长手条”四处奔波。
要是所有的签名都不安全了，那签名这种认证手段，恐怕得受到强烈的质疑，因此必然带来成本的上升。
“再走，再走不止是我尴尬，司马委员和陈家，也要尴尬了。”
“你不高兴？”郗荣轻盈的落在了地上，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每天不间断询问的工作量太大，可对于陈易来说，这就完全不是问题了。他在“建设管理局”内分列出了一个子部门，挂上“项目进度处”的名字，然后让副处长王伟兼任，其中近百名精挑细选的武馆学员，既能满足众人的官瘾，也能发挥实际性的作用。
陈易不堪其扰，很快宣布“第二天前往西大陆”，探听到消息的人顿时疯传消息，没时间啰嗦了。
“也许还要再锻炼吧。”柳承佑用浓重的异国语言说。比起郗家父子，他获得的好处更多。
佛教开光大典在三日后隆重举行。
绒布和塑料布封闭起来的空间，闷热的好似烤炉。
像是升腾的力量。
见到父亲郗荣，郗昙一边描述，一边表演了起来，狂喜压都压不住。
郗昙快步下楼，到了体育场中心的典礼台中。他们想到的办法与陈易当日想到的差不多，正中间自然是凝聚信仰的最佳场所。
“或者已经成功了，我不知道？”
即使是高级官员，除了少数几人之外，也懒得抵抗陈易。
他现在水平，实际上只有体术7级或体术8级，处于逼近人体极限，但远未达到人体极限的水准。距离神术骑士的差距不啻十万八千里，最起码的一点，这个状态的郗昙，甚至无法豁免热武器的伤害。
“建筑管理局”削弱了部长的权威，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增强了其他所有副部长的权威。除了贺上林一系的官员外，没有人吃亏。
郗昙嗯了一声，闷闷的又踹又踢，等于是发泄情绪。旁边人都很理解的站到了门边，好容易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转头才发现是星星萤火，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成功了，成功了！”
“辛苦你了。”郗荣对郗昙笑笑，等门关上，方才道：“去准备吧。这一次，再不能失败了。”
“把印记消除了。”郗荣指的是那些捏在金属上的手指印。
“郗昙，下来吧。”郗荣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