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黄金战（6）
众员工顿时噤若寒蝉。
“她似乎是学校的辅导员？”韩婕忽然来了一句。
唐昆挪动了一下屁股，想追出去解释两句，最后仍旧选择了不出去挨骂。
“2吨黄金我无所谓，连续三周总计50吨？”陈易摇摇头，说：“你们过线了。”
陈易手上握着神术骑士，想要弄点东西，再严密的包围都是闲的。
陈易颔首，勉强笑了一下，说：“曹渊。”
“我们要加大广告投入，增加商户间的债券流通，我们要力图宣传出黄金债券的优势。”唐昆声音很大，内容更是大而化之，说是策略都勉强。没办法，不依靠强制推行的货币本身是缺乏根基的，何况又是遇到了强烈攻击的货币。
里面的员工唉声叹气的，连日来的集中讨论让他们连羞愧的力气都没有。
刘歆瑜惊讶了一下，即道：“没有在仓库发现陌生人……”
“继续，行长没走，谁愿意离开就离开。”
“我先去见几位朋友。”高秋虽然很想吐曹渊一脸，但还是向陈易点点头，离开了。
当结束通话之后，他看向陈易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言毕，陈易拉着韩婕就要离开。
江宁的各种武装力量非常多，警察、武警、野战部队和卫戍部队，以及各种安全机构应有尽有。铁路、港口等交通枢纽亦有自己的安保人员。柳川仲七拐八拐的找中低层领导，相对容易的避开了陈家的限制。
“和谈吧。”另一个年龄相当的水泡眼男人穿着短袖衬衣，系着大红色的领带出现在诸人面前，自我介绍道：“我姓柳，柳川仲。”
一周15吨的黄金不算太大的数目，甚至在回购范围内，但若是如此继续下去，高秋却担心由此引起的恐慌和强烈的不信任感——虽然目前尚未体现出来……
“都准备好了。行动吗？”刘歆瑜穿了一席黑色的晚礼服，与陈易侧身交错。
柳川仲的水泡眼终于睁开了，淡定的道：“陈易，客气点。”
“知道了。”曹渊紧张的打电话回去，千叮咛万嘱咐后，回来后悔的说：“这次搞的仓促了，应该选在黄金运完再弄宴会。”
韩婕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轻轻一笑，说：“我有姐妹在外面，先离开一下。”
“柳家找了帮手。”
接下来的日子里，曹渊连续不断的兑换黄金，并且同样花钱撰写了一些新闻稿和评论文章，效果却比江宁银行的好——摧毁总是比建设容易。
如今晚间会议室讨论，就是为了争取“过劳死”而发展而来的活动。
高秋的动作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声势浩大却是必然的。
“柳先生。”陈易这次首先打了招呼，把自己挽救出来再说。
自从上个星期开始，银行职员就全是这种样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西班牙人入侵。
陈易闷闷的“嗯”了一句。
“快10吨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脱离人的理想。
“柳哥。”曹渊笑了，亲热的拍着水泡眼，给陈易说道：“柳哥是柳家的代表，王家由我们代行权力，现在谈谈吧。”
“我想办法找几个关系，官方的好点。”柳川仲总觉得危险。10吨黄金要值25亿，卖了他们三个公子哥也没有。在他看来，这次挤兑黄金的危险，都在于黄金存放的危险，几百亿放在哪里都让人不安心。
“一起去。”陈易没有松开她，却对柳川仲和曹渊一笑道：“你们以为自己赢了……我给你们一个和谈的准则，把黄金退回来，然后滚出江宁。”
陈家数人、高秋、徐家都有接到邀请。陈易干脆电话韩婕，请他和自己一起出席。
“过线？那又如何！”曹渊终于忍不住了，他昂着头。
“也许未到，那就速战速决，行动吧。”
“怎么？咱们慢慢说，不着急。”柳川仲笑吟吟的，准备与陈易互相了解一番。
“仓库里存了多少？”
“一转眼，就没了。”曹渊哭丧着脸，该骂的他早就骂了，现在却轮到自己挨骂了。
陈易无聊的“嗯”了一声，同时看看手表。
“说说。”
几十双眼睛望过来，赤红的像是要吃人的狼，疲惫的像是被狼吃了一半的羊。
他的副手小声问：“继续吗？”
高秋走进企划部与营销部合用的会议室，嗡嗡的讨论声顿时为之一消。
从第三天开始，他每天购买的黄金集中后运往火车站仓库，由王家找来的私人保镖看守，凑够一个星期的分量后，再武装直运西京的保险公司总部。
“你真的这么想？”陈易呵呵一笑。
柳川仲一副睡眠未醒的模样，笑道：“如果你对前面的条件不满，现在提出来正是时候。”
柳川仲小声说：“赶快通知你的人，首先要把黄金看护好，陈易名下有一个武馆，指不定有什么高来高去的人物。”
在决策不需要承担责任的时代里，领导者全凭喜好来判断决定，柳川仲不需要许诺太多，自然能找到上钩的人。
几个做不到同甘共苦的高层纷纷被高秋派往外地出差，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这句话。
最近两周以来，高行长的心情可不好。比平时多兑换掉的50吨黄金也许能够解释一半的原因。
陈易不答，带着韩婕向前面去了。
银行内部也掀起了争当“过劳死”标兵的活动。
高秋慢悠悠的走到楼道的尽头，进入公关部的会议室。二十几个人正讨论的激烈，看气氛比营销和企划部要好一点，但那眼睛是一般的红色，像是血都涌上来了似的。
柳川仲找了个角落，开始联系他所熟悉的人。
曹渊从其背后匆匆赶来。他步子迈的极大，动作夸张迅速，只是因为所处环境，才没有开口就喊。
韩婕很想暴力一下子，柳川仲却又走了过来。
几百亿上千亿的生意，要是又一点点独吞的可能，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的。就连许诺陈易已经发行的黄金券不予追究，那也是建立在双方等势的基础上，要是等他们赚到了钱，自信心膨胀后，未尝不会有秋后算账的想法。
明知如此，高秋仍旧有些失望，他看看下面疲劳的员工，勉强挤出笑容说：“不错，继续努力吧。”
重赏重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悄然在江宁银行内部流通了起来。高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就是一个会议室一个会议室的转。有的听听，有的则沾之即走，遇到好的建议当面表扬，遇到不好的则一笑置之，但若是哪个部门有人长期不能参与活动，却会被迅速调离。
陈易其实没有作出要求或定下目标，但高秋觉得自己有责任。他不止一次的说：“小陈先生半年培育的信心不能转瞬就毁在我手上，任何债券或黄金都是建立在信心的基础上的！”
某位不知名的副行长的描述如今广为流传，所言：银行养士以高薪，用时则不计生死。
“黄金……丢了。”曹渊的嗓子沙哑，正是刚刚骂过人的状态。
而在银行党组会议上，高秋也曾说：黄金债券活，江宁银行兴，黄金债券死，江宁银行亡。从今天开始，直到危机解除，本行只有过劳死的员工，没有提前回家的职员，谁要是受不了就放长假吧。
傍晚8点，江宁总行的灯依旧亮着。
第三周，曹渊自诩吸纳了60吨黄金，再算算其他人兑换的数量，觉得陈易所余不多。到了这个时间，他才在江宁露面，并授意保险公司代为举办盛大的宴会，既是炫耀，也是一种和谈。
银行党组成员在巨大的压力下纷纷表态：党员就要死在最危险的地方。
曹渊红着脸生气，心里实际有点忐忑，细细想想，最近两个星期，陈易的确没有再找过麻烦，就将他们当作是普通人一样处理。
曹渊用了一天的时间重整旗鼓，继续开始艰苦卓越的挤兑工作。
刘歆瑜的破坏欲望更强烈一些，此时诡秘一笑，前去吩咐了。
华丽的衣服、霓虹的彩饰和价值百万的水晶灯，将保险公司的大厅装点出了电影中的色彩，除了由国企付款之外，一切都显示出温暖祥和的西式风采。
“辛苦了。”高秋安抚了一句，马上转问道：“有什么成熟的策略吗？”
副行长唐昆好像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快速道：“有一点。”
虽然在高秋看不见的一面，曹渊同样辛苦，但挤兑的风潮渐显，要不是三家尤有顾忌，想要将债券接手过去，黄金债券的信用将被大大贬低。
他甚至没有听取具体的内容就离开了会议室。
除非将陈家彻底打垮，否则总是要和谈的。
“陈先生。”曹渊并非宴会名义上的主办方，因此能够在大厅内自由移动，直到陈易出现才来招呼。
“现在，你觉得是不是到了握手言和的时候？”曹渊露出谦逊的笑容，就是有点太假了。他的嘴角翘起，忍不住的想笑，却故作平静的说：“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你给我们的制造了不少麻烦。不过，把戏结束了，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他已经捆上了陈家的战车，除了勇往直前，就只能摔死了。
“刚刚找了几个铁路上的朋友，让他们多多照顾一下我的仓库。”柳川仲半真半假的说着，水泡眼笑凸了出来。
“您等时间？”
陈易等了20秒，才慢吞吞的说：“是也不是。”
柳川仲没转过弯来，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