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洋人
而且不用掏钱，就有专人维护。
哈克觉得不对，想要中止又提不出理由，只得道：“再次检查所有安全设置，有任何变动都通知我，任何变动。”
一群人都用古怪的眼神望向小宇，更有反应迟钝的叫了起来：“宇神，您输了？”
威斯康辛州超级计算机中心，工作人员们正在紧张的调试程序。
他想起克林汉姆离开前说的话。如果“波塞冬”真的嵌入了一个小程序，并通过重启进入“海妖”最深处，那自己有什么办法找出它呢？
小宇冷的打了个哆嗦，旋即瞪眼怒道：“谁把窗户打开了，快点关上。”
别看巨大的超级计算机就摆在眼前，可除了有限的几个硬件功能之外，自己又有何权利。
自己，竟然有了一台超级计算机！
成排的红灯开始闪烁，哈克深深的陷在椅子里，竟然有种恐惧感。
每台超级计算机都是特别设计的，美国政府用了那么多精力制造的“海妖”，若是不能破开某个学生的普通密码，那真是白活了。便是威斯康辛州超级计算机中心的先生们，都没有因此看出什么来。“海妖”一旦开放，各方的需求接踵摩肩，其资源分配也力图最大效率的运转，被占用的几分钟，根本没有人意识到。
哈克无力的继续想到，假如“波塞冬”真的已经获得了管理员权限，只要那假想中的小程序真的存在于超级计算机中，那自己所能做的，甚至比对方还要少。
尽管如此，哈克依然坚持守在了这里，希望用努力来弥补天赋的不足——虽然相对于常人，他早已是世界上最顶尖天赋的一群人。
“没想到，我又落到了克林汉姆当初的处境。”哈克几乎是自言自语的道：“假如波塞冬成功了，我们自然不会知道，因为是后门程序；假如波塞冬失败了，我们也不会知道，因为不存在后门程序，看来我是输定了。”
用超级计算机暴力破解！
但是，哈克很清楚的知道，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并非没有出现过。只是前人之目的主要是获取超级计算机内庞大的数据和资料。波塞冬却不同，从先前的表现来看，他自开始阶段，就疯狂的想要获得“海妖”的控制权，所谓的管理员权限。
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吼道：“连接外部网络了吗？”
一名工作人员大声回道：“已经连接辅助中心，是否连接外部网络……”
斯坦尼克用洋人特有的音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计算机社也这么有趣，我可以加入吗？”
尾随而来的女孩子们发出各种赞叹之声，眼睛愈发的绿了。
计算机安全专家们，最经常喜欢用“100年都无法暴力破解”等宣传语，来形容自己强大的安全防御。但事实上，他们所谓的“100”年，永远是不发展的100年，就像是从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宣传的“石油将在50年后耗尽”的定律一样。
抱着另一个笔记本坐在对面的陈容熙，盯着表情怪怪的二哥，终于忍不住问道：“成功了？”
立于巅峰，方知天有多高。
“空调也停了，主机把所有管理员都踢了出来。”有人边抖边报告。
“电脑不听话了。”另一名学生一个劲的捣鼓遥控器，计算机协会为了标新立异，在改造这间宅子的时候，特意将窗户安的又高又大，并由电子控制，这曾是他们向校领导展示的重点，号称“未来科技完善生活”。
小宇感觉颜面大失，赶忙趴到主机前操作起来，结果自然什么用都没有。
特别是有陈容熙提供的黑客字典，那破解速度就愈发惊人了。
副社长同志满脸的羞愧，道：“输了，以后叫我小宇吧。”
十分钟后，陈易便拿到了12位的密码，交给小妹道：“给你。”
哈克教授几乎吃住在了中心，忙的如同刚刚创业的小蜜蜂。而他心中亦非常清楚，无论自己付出多大的努力，采来的蜜汁都只能供他人食用。自己多半会顶着终身教授的牌子，在某个实验楼内终老。
“成功什么？”这次轮到陈易发愣。
孤零零的小楼，清静是清静，可也冷的厉害。
“给我杯水。”盯了两个小时图纸的哈克，伸手喊了一声，同时揉着眼睛。
同时社团成员的林秀丽，简单的给他介绍了两句，旋即问道：“你想加入计算机协会？我们通常只收江宁大学的学生。”
最终，联邦官员的限令在前，哈克不得不命令恢复“海妖”的正常工作状态。
哈克教授忙忙的开始寻找问题，超级电脑不同于普通的家庭计算机，哪怕是一块集成电路版的温度，理论上都能够监测，但庞大如山，占据整幢楼的机器，监测数据永远是太多，而非太少。
此时，距离“波塞冬”的攻击，已经过去了36个小时。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一些红灯忽然闪了起来，随之迅速熄灭，那代表着与外部存在信息交换。草木皆兵的他立刻站了起来，挥手道：“有什么问题吗？”
几名专家翻着眼皮答应了。他们能理解哈克的巨大压力，却不愿一遍，两遍，三遍的检查同样的东西。
陈易笑嘻嘻的合上笔记本，任由陈容熙美美的用随身pda（掌上电脑）连接到协会主机上。
“黑他们……成功了吗？”陈容熙做着口型，手在脖子上不断的撕拉着。
陈易“哦”了一声，毫无担心的笑笑。
陈容熙趁机郑重的道：“作为协会的常务副社长，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嘘……”陈易竖起了手指。
他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少的可怜的计算机教育，以及前些日子积累的经验，首先链接到江宁大学计算机协会的主机，然后……
“海妖”经历了一个糟糕的周末，而它的维护者们，经历的俨然如同噩梦。
“不用麻烦你……”小宇不甘心的抵抗，就是不让陈容熙接触电脑。他瞥了眼满脸无辜的陈易，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海妖”暗淡的红灯继续闪烁。
“这么快？你用的什么肉鸡，不怕被发现啊？”陈容熙惊诧莫名，她本已做好了等待半天的准备。
江宁计算机协会内，陈易轻呼了一声：竟然真的联上了。
那些90年代初期制作的“千年无法暴力破解”的密码防御，到了现在已是隔日黄花，很多家用计算机都能完成暴力破解的任务。而在10年后的今天，一个由学生组成的普通计算机社团主机，在世界顶级超级计算机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超级计算机辅助中心，是超级计算机的延展部分，它本身依然是内网，有着严格的防火墙等安全措施。外部网络则包括了其他学校和研究机构的内网——只有连接了它们，耗资巨大的超级计算机才有用武之地。至于狭义上的互联网，他们是不会主动连接的。
几分钟后，带着落叶和湖水味的风，呼呼的刮了进来。
但人上有人的道理，越是世界尖端的人越能理解。
大量的数据遗失且不去说，光是为了让非正常关闭的系统恢复正常，就用去了两个工作日的时间。更别提拆解硬件，重置功能区间等等琐事。
他们都知道两人打赌的事情。毕竟小妹才是初中生的年纪，若非因缘巧合，哪里有机会来江宁大学的计算机协会。
超级计算机的存在，宛如石器时代的重机枪，不管是揍猛犸，还是猎剑齿虎，都可以无视智力的存在，直愣愣的往上冲就行了。
“当然，我已经转学到了江宁大学。”斯坦尼克再次露出杀伤性笑容，道：“我还加入了击剑社和游泳社。”
偌大的操作大厅内，似乎有回音响起。
小妹颠颠的跑到前面去，陈易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只见她像是刚收到玩具的孩子，又是关闭空调，又是开启门窗，忙的不亦乐乎——将所有设备链接入网络，有时候并非是个好主意。
“我来吧。”小妹忽然站了出来。
在所有人监察之外，一道来自远方的命令，进入了超级计算机内部。
除非让海妖停机一周以上，否则似乎没有丁点的办法——这样的条件，本身就意味着不可能，半个北美的研究机构，是不能容忍一个星期停顿的。尤其是为了某个无端的猜测。
只是，一旦被黑，生活就算是被毁了，那么高的窗户，还得找梯子才能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