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校园
好也罢，坏也罢，哭也罢，闹也罢，后悔也罢，庆幸也罢，这是人生第一场残酷的前戏。
他的踟躇和顾虑，瞬间被处于聆听卷轴状态下的陈易知晓。
刚刚被赶出教室，无聊的准备离开的学生们，呆愣了两秒钟，继而发出轰然笑声。
总算另一位监考老师头脑清醒，走到人群中，连拖带拉的，收一份卷子赶走一个学生，肃清全场。
他为人过于圆滑，作为中学生的班长，反而不为年轻人所喜。现在有嘲笑的机会，谁都不会放过。
每晚22点30分的魔法地铁，往来异界如同坐出租车一般方便，还有恭恭敬敬的老头子们小心伺候，着实令人心驰神往。
高三生活的主旋律，永远是紧张的。
这下，先前没反应过来的同学，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他挤开周遭一切活物或死物，拼命的想冲到陈易那里，拳头紧攥的咯嘣响。
这段时间，大多数学生的卷子大抵完成，正处在繁忙的检查过程中，喃喃不停的念叨着答案，不断的重做某一个步骤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说着还看向老师，指望对方能帮自己说话。
后一种老师威胁尤大，总让陈易思维不能集中，失去绝佳的聆听机会。
中学生最在乎的即是面子，王栋本想恶心一下陈易，哪里料到他竟直斥其非，整张脸赤红一片，强自道：“你胡说什么。”
“叮铃铃”的下课声优美而飘扬。
老妈给他的名片，正是江宁大学考古系的郎教授。
好在卷轴本身，只要撕开即会消散的无影无踪，以他的能力，选准了时机，无声无息。没有证据给人，这等考试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易连续使用卷轴和药水，过了三个日夜颠倒的学习日。实际上，按照学校的安排，一天值得使用卷轴的课程，也就是两三节的样子。每到课间，他就躲起来用一只卷轴，顺手再喝三瓶精力回复药水，深红的药水甚至有些像是血，味道倒挺不错，甜丝丝的，类似掺水了的红萝卜汁。
然而，总有不开眼的人或垃圾桶，会挡住他的去路，看王动气急败坏的模样，众人的笑声愈发的大了。
考场上，他的左手是3级智力卷轴，运笔如飞；右手是3级聆听卷轴，时刻关注第一集团的最新动向……
被说的如此不堪，王栋算是面子尽失，干脆捋直了胆子，顺着罗小山的语气道：“你罗家我且不说，陈家以后，怕是想练都没有机会，江宁竞争激烈，资质差的就得滚蛋。”
“去。”这厮坚定的如同布尔什维克。要说三个人里，胖子看起来最纯良，却是赌性最重的。
不同于以往，本次考试将进行全省排名，其主要作用不是检验学生的学习成绩，而是为了帮助学生确定最终的报考学校。
当然，最终能达成愿望的，可能不足三分之一。在这个群体中，陈易原本属于掉队的群众，可是有了卷轴之后，情况就大有不同了。
他赤红着眼睛想找陈易拼命，却见其已拉上罗小山，离开了教室。
魔法地铁仿佛是个巨大的双赢交易车，让所有人都能满足。
最后一门综合考毕，陈易一跃而起，将卷子塞给老师，就想从教室中逃出去，却被班长王栋一把拉住，道：“急什么，让老师先走。”
“不用。”陈易有些感动，三人的家教都很严格，主动惹事免不了要被查问。何况王栋的嚣张仅仅是针对家族失势的陈易，罗小山的建议，绝对是为了避免他而提的。
王栋被说的羞不可仰，以至于不知所措。他的面色酱紫，仿若浸入了染缸一般。
当先的监考老师年纪较轻，想必未经足够熏陶，想笑没好意思，一张脸憋红。
刹时间，他满腔义愤，他义愤填膺，他愤慨万千，只觉得人类正义遭到了最大的践踏，只觉得社会公正遭到了最大的扭曲，只觉得社会精英受到了民众的最大误解，那张来自染缸的脸，刹时间浑浊如墨，如同喷发的油井一般。
之后，有的是艰苦卓越的野地浪战，等着他们享受和被享受。
王栋窘迫难当，几乎有活不下去的感觉。
于是，直到离开楼层，陈易二人都能听到不间歇的大笑。
罗小山担心陈易吃亏，顾不得浑水摸鱼抄答案的机会，挤开两个努力奋斗的小子，来到讲桌前，站在二人中间才嗤道：“王栋，以后你想练习拍臀技巧，我这里有大的，别不好意思。但你真得多练练，等到以后，竞争激烈，你不一定能抢到表现的机会。”
监考老师也是个年轻人，轻咳一下，没好意思吭声，装作催促的样子道：“大家都停下手中的笔，现在交卷了。”
罗小山又说了两句，陈易继续摇头，却道：“我准备去江宁大学一趟，找位教授鉴定古董，有没有兴趣？”
就三级聆听卷轴的效果来说，简简单单一两个词汇，得到的帮助着实不多，但这要看什么时候，应用好的话，仍不失为一大臂助。
而为了能持续使用卷轴，说不得又跑了一次圣奇奥王国。
可陈易不在乎，卷轴效力结束了，他就喝药水休息，休息够了再贴卷轴，端的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说的没错。”罗小山虎视眈眈的瞪着王栋，道：“下次拍马屁离我们远点，再让我闻到屁味，一定造个粪池给你睡。”
等王栋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整个人已笼罩在喧嚣声中。
唯一的障碍是监考老师，不管是哪科考试，人家见到他神色不属，左顾右盼，都会稍加警惕，时刻观察。好些的只以为你在为作弊做准备，故而仅仅是远程注视，指望着一举擒获，耐不住性子的则会在他的桌子上敲来敲去，以示警告。
人类文明的发展，正是集中资源用于少数人的发展，无数的历史告诉我们，平均式的公平，永远是庸人的福利，强者的枷锁，而后者却拥有着绝对的领导权——幸亏如此。
陈易嘿嘿一笑，有意将当铺老板的话复述一遍，那大大的“赌”字，立刻浮现在罗小山脑海中。
在本周余下的三天时间里，凡是数学、物理和化学课，他就给自己贴一个智力卷轴。三级卷轴基本都能提供十几点智力，听起来不多，可对个人来说，却拔高了两个层次以上。
陈家失势，已至世人皆闻的阶段！
陈易轻“哼”一声，按住罗小山的肩膀，对王栋道：“陈家的事情，你掺和不起，学校里的事情，你没资格掺和。”
而聆听卷轴，在捕捉这些重复心声的时候，比例还是很高的。陈易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于隐藏的裤兜中撕开卷轴，选择合适的对象，就能像核对账目一样，将试卷彻底检查一遍，最后只需考虑两者答案不同的题目即可。
王栋乍不及防，吓的连连向后退，脚步不稳的情况下，竟是踉跄出了教室门，并一屁股坐在了走道中，发出重重的“砰”声，听起来犹如放屁。
另一方面，蒂莫西法师亦是兴奋的直打哆嗦，60瓶药水再怎么值钱，也没有数以百计的卷轴材料来得重要，对整个王国来说，它们都具有绝对的战略价值。
没有了众人的围观，坚挺的站立在讲桌前的王栋，小腿微微软了下来。
陈易骨子里的骄傲之气弥漫，他本就不喜欢王栋，被拽住袖子，就更是不耐的道：“马屁的效果如何，要看马的反应，你听老师的咳嗽声就知道，下手太重，他有些承受不了。”
可以说，对于99％的孩子们来说，他们未来四年或三年生活的地方，他们未来10年将不断提及的地方，他们未来40年将不断受到影响的地方，他们未来一生将不断回忆的地方，将在一天内完成最后的选择和决定。
“嘘……”一群同学唯恐天下不乱，发出各种起哄的声音，喧嚣声远播室外。
罗小山嘿嘿的离开嘴，犹不过瘾的道：“我看那王栋是越来越嚣张了，赶明叫上梁俞，我们收拾他一顿。”
陈易全日制学习状态，坚持到了第三日，又是统一的模拟考，同时也是高三时代最后一次模拟考，倒数第二次考试了。
王栋也不例外。他刚才只不过是面子上抹不过去罢了。
江宁中学是整个江宁市，皮筋绷的最好的学校。整个高三年级，少说有一两百人将目标定在了江宁大学。
有结束了考试外班学生来问，更有人忍不住复述那句：“马屁的效果如何，要看马的反应，你下手太重！”
要是法师们知道，他仅仅为了节省一点睡觉时间，就将精力回复药剂当饮料喝，恐怕得捶胸顿足，大呼可惜了。
至少现在，陈易就明白过来，考试前期使用聆听卷轴的效果很差，真正发挥其作用的是最后30分钟。
“古董？”
智力卷轴保证他能超水平发挥，对成绩有所提高的陈易来说，意味着接近600左右的高分，至于聆听卷轴的使用，则纯熟沙场练兵——通过听取“好孩子们”的心声，他希望自己能约略的得到一些分数上的提高。
走向高考的过程，就像是绷紧橡皮筋的过程，绷的越紧，成绩就越好。有的人中途放弃，橡皮筋自然没了力道；也有的人绷的太紧，中途断掉。
故而，无论是哪种监考老师，最多以为陈易是想要作弊，孰不知他已在高能作弊的路上走了很远很远。
陈易再次轻蔑的看看他，又看看他那微微发颤的腿脚，头猛的向前，发出“呲”的一声，那勇猛的样子，仿佛要揍他一般。
陈易也想确定自己全副武装的程度，再无保留。
陈易扒开王栋的手，忍不住笑了，道：“班长，你这马屁拍的，痕迹太重，效果不好。”
仍然是近百斤的纸张，由于经过了简单的筛选，所以虽未遇到六级以上的材料，却依旧凭借数量众多的低级材料，换来近30万枚金币，在没有新卷轴出现的情况下，陈易干脆选了60瓶精力回复药水——目前来看，卷轴的数量是绰绰有余，但精力回复药水不足的话，以其身体条件，用一次卷轴，整个下午就算是报废了，而有了足量的药水，持续的学习就有了保障。
江宁中学内，各种学生自成圈子，他们所在的圈子里面，陈易、罗小山、梁俞三人，算是顶尖的位置，哪怕少了陈家的势力，仍然是大多数学生不敢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