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浴室的尖叫声
“棋子？”
除了魏远外，其他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不明白魏远在想什么。
魏远顿了下，接着道：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现在也只是猜测。
这样，今明两天，我们把工作仔细安排一下：小赖皮子，我和小武子需要去裕城调查一下汪国富的事情，孵化场的事，你和苏梅要盯好，不能出事情。”
苏梅担心道，“如果你和小武子出门了，再遇到有人搞破坏咋办？”
魏远安抚道：“你放心，上次投毒案，已挫了对方的锐气，短期内，他们已不敢了。
再说，投毒的目的是让我们延迟交货，这个条件没有了，他们还投什么毒？”
三人点点头。
“不过，”魏远面色凝重道，“安全问题始终是第一位的，如果遇到突发情况，你们可以直接到兽医站找陈风协助，如果是安全情况，可以直接到派出所报案。”
苏梅和小赖皮子郑重的点点头。
这是1986年，此时外出还相当不便，虽说前两年大夏国已探索实行身份证制度了，但此时还很少人办理，制证的流程还相当复杂。
此时外出住店，还需要出示证明或工作证，即使在城市一些摊点吃饭，还需要粮票。
这个制度原意是限制农民外出，但最后衍生出一些奇葩的现象：
即种粮的农民，并没有获得粮票的合理渠道。
农民得花高价购买粮票，进城才能买口吃的，否则只能背上一袋干粮，饿了就啃干粮，渴了花2分钱买一碗开水，用开水泡干粮来解决饥饿问题。
魏远之前在省城工作过，粮票倒是不缺。
至于工作证和证明，因为孵化场办了营业执照，这些都不是问题，这要是没有这些，就得找村委会开证明，又不知得费多少口舌。
“远儿，那个汪国富不是有押金在我们这里，我们又没吃亏，你非得去找他？”
王春花还想劝劝魏远，她担心儿子出门遇到麻烦，一直在劝他。
“妈，咱们下一步不是要办养鸡场吗？我出去走走主要是想学习一下别人的经验。”
王春花将信将疑，叮嘱道：“那就好，切记出门别惹事！”
魏远点点头，在王春花和苏梅不舍的目光中，与小武子一起向村外走去。
他们走到十里外的一个小站，坐上了火车。
这种被称为“慢车”的绿皮火车，每到一个小站都要停上几分钟，有时为了会车，一停就是半小时。
这样晃晃悠悠，到了下午两点，火车才到了南都。
这个时代离大夏国打工潮还有几年，火车上的人流量并不大。
出了站，也没有围在车站广场上抢客拉客的各种出租车，反而是那些下了车没有方向感的人，在车站“问询处”排着长队，也未必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魏远上一世对南都市并不是太熟悉，但因为他走南闯北，对每个城市火车站和汽车站的共性设置有着大体的印象，带着小武子很快便找到了汽车站。
还好，从售票口买了两张下午三点去裕城的汽车票。
这样他们几乎马不停蹄，到傍晚六点，终于赶到了裕城。
在南都市的时候，魏远在车站附近买了两只烧鸡，一路上早被小武子干掉了一个半，到了裕城，两个人找了个食堂吃了顿热汤面，决定先找个旅馆住下。
“远哥，那边有个大众旅馆，还内设浴室，要不我们去看看？”
魏远抬起头。
果然，在离汽车站大约500米的地方，有一栋三层楼房，四个红色霓虹灯招牌字，在暗夜里特别显眼。
“好，跑了一天了，进去先洗个热水澡。”
魏远点点头。
走进“大众旅馆”，发现这个从名字和外观上看并不是很特别的旅馆，其实还是与普通旅馆蛮不一样的。
前台看起来是新装修过的，镶嵌着这个时代流行的夕阳红大理石。
对应的墙面上，贴着欧式壁纸。
墙上挂着一排时钟，分别标注着燕京时间，纽约时间，巴黎时间和伦敦时间。
魏远挑了挑嘴角。
他知道，这家旅馆虽然未必接待过国际旅客，但他们的老板，估计是个走南闯北的人。
这也说明，这个时代，大夏国民众萌动的希望开放、向往外面世界的心态已率先在旅店业展露了出来。
服务员小姐姐长相不错，只是脸上敷了太多的粉，又用低质口红描了唇，让她原本天生质丽的外表蒙上了滑稽的色彩。
“证件。”
小姐姐说话倒很好听。
魏远把自己刚办没几天的养鸡场工作证递了过去，这个自己填写的工作证，他还是第一次使用。
小姐姐接过去看了看，在一个旅客登记簿上登记了，然后还给了魏远。
“你是夏城的？”服务员小姐姐忽然问。
魏远疑惑道：“有问题吗？”
“没有，”她像是自言自语道，“夏城这么远，今天你们是第二拨夏城的客人了。”
魏远笑了笑，付了押金、房费，拿着一个穿着写有房号薄木片的钥匙上了二楼。
安顿了一下，他们来到了旅馆的浴室。
浴室占了一层，通过大堂后，将男女浴间用屏风隔开。
办好入浴手续，魏远让小武子先进去，他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休息，顺便点上一支烟。
这一天太累了，他需要用尼古丁麻醉一下，等会儿好好泡个澡，休息一晚，明天才是真正办事的开始。
抽完烟，摁灭烟蒂，他刚要站起来，忽然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原来从浴室外边，走进来五六个人。
这五六个人个个凶神恶煞，管理浴室的老先生大约是认识或畏惧，只看了一眼，也没有阻拦。
“老王，我来找个人，你把他(她)叫出来！”
为首的刀疤脸显然认识浴室的老先生，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抖着二郎腿道。
“什么人？”老王虽然有些忌惮，但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乔千娜，那个俵子！”
刀疤脸叼上一支烟，啪的打着火，恨恨地道。
“师傅，听名字像是个女孩子呀，你知道我是不方便进女浴室喊人的。
再说了，咱旅馆的规矩，客人有纠纷是不能在这里解决的。”
这个时代一般人称呼为同志，城市里也有叫师傅的。
师傅这个称呼，带有浓重的计划经济时代泛厂矿化的色彩，魏远不由自主的看了当事人一眼。
“你不叫是吧，那我们自己进去找！”
刀疤脸一挥手，手下的五六号男人直冲冲的向女浴室门冲去。
顿时，女浴室更衣间响起了女人杂乱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