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宣烨1
后来被附近的村民发现,将他们送往医院,整个队伍只有云流水没有当场死亡。
但她的生命体征却在逐渐消逝,医生也没法阻止她体内器官的衰竭,便通知家属准备后事。
冯宴得知此事后赶往医院,发现云流水身上原本护体的阴气荡然无存,能救她的唯有阿瑶。
他找了好久,没有找到阿瑶的踪迹,被逼无奈下只能找到凌络微借走了他的阴血手链,将玉坠里所蕴含的血气渡到奄奄一息的流水体内,以此为她续命。
之后,冯宴四处去寻当时痛下杀手的恶鬼,见鬼就杀,惹得许多鬼魄怨声载道,纷纷追到梧南山想要杀掉走火入魔的他。
……
阿瑶听完后,蹙眉道,“大概是因为我受伤虚弱,当初给予她护体的阴血被其他阴气冲散,这才导致她陷入生死危险。”
她看向冯宴,问道,“流水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还昏睡着”,他起身道,“我带你去见她。”
两人来到后院的二层阁楼上,木门推开,流水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
阿瑶叹着气,走到床边,淡淡道,“她幼儿时命悬一线,我用阴血强行为她改命,阴气精血游走在体内,维持着生命”
冯宴抬头看向她,“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埋怨你”
她摇了摇头,“云婶对我来说,如同亲人一般,我待小桥流水也是如此,几年前我如果没有身陷危境,她也不会再次命悬一线。”
“冯宴,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
话落她坐在床边,伸手覆在流水的心口处,将阴气运传到她体内,熟悉的气息唤醒那滴阴血,重新在脉络肺腑里流动。
阿瑶收回手,“但是,你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鬼魄,此举实在不该,若是更强的阴鬼寻来,你怎么办?流水怎么办?”,话落她抬头看向冯宴。
只见他眼含歉意道,“对不起,我被仇念迷了心智。”
阿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这仇肯定要报,等流水醒来后,我陪你去!”
两天后
身体完全恢复的流水醒了过来,她睁眼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人。
“冯宴…”
他喜极而泣,紧紧抓住她的手,“流水,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怕,好怕…”
她伸手摸着冯宴消瘦的面庞,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痛不已。
这几年他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夜夜被噩梦惊醒,周而复始。
“让你担心了…”
冯宴扶着她起身,来到后庭的院中。
只见阿瑶坐在石桌前,观赏着满园春色。
“姐姐!”,流水出声道。
“好久不见啊,小流水”,阿瑶起身看向她,微微笑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淡淡,“已经不是小孩了,我都三十几了姐姐。”
阿瑶走到流水的身前,替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摸了摸她的脸蛋,温柔道,“可在我眼里,你们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流水抬手抱住身前人,“谢谢你姐姐,又救了我一命。”
阿瑶回抱住她,轻声道,“我说过,你们平平安安就好。”
一番寒暄后,三人离开梧南山,回到了江桥家中。
冯宴将流水依托给江桥,随后跟着阿瑶前往隔壁市的古墓发现地。
……
两人将车停在空旷处,来到当时的案发地。
眼前是开掘到一半的古墓,周围拉起警戒线,因为闹过灵异事件,所以被封锁起来。
“这里阴气很重啊”,阿瑶双手环胸道。
冯宴点了点头,“可我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这股气息的主人。”
“附近村民说,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怪事,唯独在这座古墓发现时,阴鬼突然袭击了人类……这墓对它很重要。”,话落她向墓坑走去。
可以清楚的看到,石棺的顶部刚刚露出土面,看来此鬼不想让人类碰这具石棺。
阿瑶看向冯宴,“我来挖棺,你留意附近…”
他闻言点了点头。
她跳入墓坑内,抬手释放阴气,只见雾气包裹住石棺,轻轻一抬,便从泥土中拔出,她挥手将石棺运到地面上。
“附近没有任何鬼魄出没…”,冯宴看向她道。
阿瑶嗯了一声,走到棺前,看着上面复杂的纹路,托着下巴道,“这里既然挖出这么多值钱玩意儿,这棺中之人生前肯定是大富人家啊,冯宴你来把棺材撬开,我们多拿些她的陪葬品!”
冯宴一脸会意地走上前,突然身后传来凌厉的阴气,他倏地转身,将兜中的符纸扔向黑雾。
只见金光一现,雾中走出一玉面男子,身着玄色衣袍,一头墨色长发用羽冠挽起,负手而立。
“你们是谁?为何要叨扰我夫人安宁?”,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如幽幽潭水。
冯宴看出他是一只修炼百年的阴鬼,冷漠道,“你滥杀无辜,就是为了这具棺材?”
男人突然笑出声,扶着下巴看着两人,“一个天眼修士,一个极阴之鬼,你们这组合真有意思啊…”
阿瑶走上前挡在冯宴面前,问道,“你,是纪天阳?”
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瞬间阴沉,沉声道,“我才不是那个庸才!”
她故作姿态道,“不是你啊!我看这棺材上写着柳衣衣与纪天阳永修琴瑟之好,我还以为是你呢!”
男人双拳紧握,周身阴气躁动,咬牙切齿地看着阿瑶。
她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原来,公子你是爱而不得啊,真可怜~”
“你闭嘴!”,男人嘶吼着抬手一挥,阴力化刃,攻向两人。
阿瑶抬手一挡,轻松将这波攻势化解。
她收起笑容,眸底黯淡,“该生气的应该是我们,几年前你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命,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啊?”
男人望着她良久,突然眼底染上笑意,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墭渊弑父的唐月凉,你大名鼎鼎,真是久仰啊!”
“……”,她听到弑父二字,眸中闪过杀气,“他不是我父亲,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
“唐月凉,你与我真是同类人啊,百年前,我也如你一般,亲手送走了我爹,想必我们之间有甚多共语,要不要和我聊聊?”,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阴沉的笑容里极尽算计。
这时,阿瑶嗤笑道,“我那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和你这种罔顾人伦的逆子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好吗?”
冯宴闻言在她身后抿嘴憋笑。
男人见刺激不到她,便觉得没意思,他闪身来到石棺旁,轻轻抚摸着棺身,双眸深情道,“我承认,我是百姓口中的逆子、恶人、只手遮天的王,但我做了这么多,依旧成为不了她的爱人、夫君…”
阿瑶听到此话,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好奇道,“这位王,你不妨展开说说!”
冯宴看向她,用眼神表达,我们不是来报仇的吗?
她摆了摆手,眼神回应,不着急,等他讲完再杀!
男人抬头看向远方,“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子…”
炎国,君王膝下有三儿一女,大皇子无心社稷,二皇子宣阳病弱缠身,三皇子宣烨纨绔公子。
男人当时身为老三,孩童时母妃因病离世,身无依靠的他在后宫中极不受宠。
从小被放在外宫中散养,却养了一身纨绔毛病,除了诗书礼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他生来冷血无情,不听教养,所以君王更宠爱虽身体孱弱但孝顺的老二。
性格阴鹜的他,对不顺眼的宫人心狠手辣,以虐待他们为乐,这样的日子一久,宫里的每个人都对他谈虎色变。
在所有人以为这个人注定孤独一生时,他的寝宫里多了位窈窕女子。
起初人们觉得此女定如其他女人一样,第二日会被抬着出来,但一夜过去,她却毫发无伤的踏出了寝殿。
当夜,宣烨从青楼餍足而归,踏入昏暗的寝殿时,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他以为又是哪个不识趣的送来的玩物。
他并未着急点灯,而是坐在桌前,用手指敲着案面,不紧不慢地说,“若是来伺候的,还不赶紧过来服侍本皇子?”
这时,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只见一身着白袍粉衫的女子,手执烛台走了出来。
她来到桌边,点亮烛光,柔色映在她温婉的面庞上,添了几分恬静。
“回殿下,我并非朝中臣子所派而来…”
柳衣衣点完灯后,来到宣烨面前,屈身行礼道,“我是来同殿下共商大计的。”
宣烨看着她眼底的清冷,勾唇道,“哦?是何大计?”
她抬眸望向他不羁的笑容,回道,“当然是…助殿下登上龙位的大计啊”
“呵…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见解?”,他嗤笑道。
她神色坚定道,“女人并非皆无才,心有谋略,能助殿下即可。”
见这女人在自己面前毫不怯场,心中倒生出几分兴趣,“可是,与本皇子共事,光是谋略可不够,最重要的是,胆量!”
“来人!”,话落他挥手喊道。
几个护卫推门而入,一把将柳衣衣架起。
宣烨不屑的看着她,“本皇子最近得了一爱宠,你若是能与它和平共处或者是…降服它,本皇子就考虑你所说的事情。”
“我可以拒绝吗?”
闻言他眸光冷冽,“本皇子的寝宫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今后悔,已经没有回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