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原来我不存在
“什么？”
“我？”
“什么样子的！”
秦柏卫有些激动的问道。
舟舟仔细想了想，尝试整理好自己的语言。他说道：“大概就是杵在原地，大约十几秒都不说话这样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在你思考时候眼睛也很奇怪，眼球像是一缩一缩的。”
这个形容已经非常精准了。
秦柏卫一下子就和刚才孤儿院见到的那些人的样子对应了起来。
“我也会这样？”
他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轻声低喃道。
这可太奇怪了。
原本他以为那些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行为，是因为他们并非原来的人。只是披着那些人外皮的，拥有了他们部分记忆的某种创造出来的生物。
可现在，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直接将他之前所有的想法都给推翻了。
“我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赶忙又追问了一句。
舟舟挠了挠头，仔细思考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他喃喃道：“今天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你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样杵在院子里，你盯了我好久之后才开始说话。”
“然后我们在聊天的时候你也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我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听完他的话之后，秦柏卫有些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脑门，低下身子，眉头皱作了一团。
表情满是骇然。
“哥，你怎么了？”
秦柏卫摆摆手。
他这一次并没有进入宕机状态，反而让思路完全顺下来了。
是的，他刚才的想法并没有被推翻。
只有这样看来才更加合理一点。
“刚才金诗诗提到了来找我们，难道说这个们指的是另一个我？”
那个我是真的我吗？
但我是谁呢？
我，
根本就不存在。
白街隔壁三条街。
吴桐和秦柏卫两人正在这里散步。
调查了一段时间后，秦柏卫也对这个城市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佳陶公司不仅仅占有未来大道一条街，还有另外十几条街同样隶属于他们名下。
而这其中，有两条街最为特殊。
一条名叫白街，听说那里一片纯白无瑕，没人知道那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但是佳陶公司却对那条街非常重视，安插了大批安保人员在附近巡逻，一旦被发现有外来人员将会就地击杀。
舟舟的运气比较好，他并没有被发现。
而另一条街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黑街了。
这条黑街并非跟白街对应，所有的地面和建筑物都是黑色的。
之所以叫做黑街，就是因为人们理解的字面意思。
这条街，是售卖违禁品的市场。
包括枪械，药物，人口，甚至是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
哪怕在这座无法城市里，这条街的带来的暴利也是最顶级的，佳陶公司自然也将其收在了麾下。
吴桐就像是个应激了的小猫，自从进入这条街后，死死的抓着秦柏卫的衣角，贴在他的身上。
她一边害怕的双腿发软，又一边止不住的好奇张望着。
秦柏卫无奈道：“既然你这么害怕，那我们就离开这条街怎么样。”
“不要！”
她立即大声反驳了一句。
在周围几个凶神恶煞的目光瞥向她之后，她才又改为了蚊子般的分贝小声说道：“就是因为我平常自己不敢来才让你带我一起来的啊。”
“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正如吴桐自我介绍时说的那样。
她是一个喜欢看猎奇直播，喜欢探险的姑娘。
但无奈胆子比较小，所以形成了这种又怂又爱玩的性格。
秦柏卫叹了口气，只能拖着自己身上的这个挂件开始走进这条街。
他仍然没有忘记今天收集情报的目的。
这条黑街既然也隶属于佳陶公司，在这里调查应该也会有所收获。
他缓缓的踏在路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他感觉脚下的触感非常粘腻。就像是踏在了没有干涸的血迹上。
很快，他就知道了这并非错觉。
因为越往街道的深处前进，他越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眼神不断扫向黑街的两旁。
这里的人们大多数都是男人，露着发烂发黄的牙齿，穿着多年不洗的邋遢衣服，就像是丧尸一样。
有的三五成群抽着叶子，有的拉着身上绑满铁链的奴隶正在叫卖。
骂声，哭喊声，惨叫声。
臭味，血腥味，互相交织。
这条街上的人只有买家和卖家两种身份。
因为不论什么人也不会喜欢生活在这种阴暗恶心的地方，过了交易时间，他们就会去其他的街道上。
“诶。”
就在秦柏卫四处张望时，吴桐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旁边的一个档口道：“那是卖什么的？”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秦柏卫歪头看去。
那是一个在菜市场随处可见的肉铺。
但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菜市场，又破又脏，卫生条件极差。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看向这些切好的新鲜红肉，一时分不清肉的种类。
正在档口后面坐着的是一名穿着白色围裙，摇着扇子的胖男人。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人们印象中的屠夫。
“买？”
“还是卖？”
屠夫睁开其中一只眼睛看了一下两人后说道。
这一句话，秦柏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这些肉究竟是什么了。
他愣了十几秒的时间，强行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开口问道：“谁会买这些东西？”
屠夫听完后冷笑一声，惬意的在摇椅上晃了起来。
他幽幽开口道：“你是新来这所城市的人吧。”
秦柏卫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屠夫继续说道：“只有有钱人才会来买，我的肉可是很贵的。”
听完他的解释，秦柏卫更加不解了。
他还以为这些肉的价格会低于其他生物，只有实在吃不起饭的人才会来买。没想到反而更贵吗。
看完他的表情，屠夫笑道：“你肯定是买不起的！”
吴桐有些怯生生在秦柏卫身后问道：“买完用来做什么呢？”
屠夫听完她的话之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两只大手猛地按在了案板上。
砰的一声。
这让吴桐整个人一激灵，不禁尖叫了一下。
屠夫直接从案板上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红肉来，露出被叶子熏黑的牙齿，直接将那块肉塞进嘴里，开始咀嚼起来。
“做什么？当然是用来吃的了！”
他似乎在有意捉弄面前的姑娘，用一张肥腻的大脸贴近二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