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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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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行不急不慢,淡然一笑。

    唤来刚才吩咐的宫人,宫人呈上一件东西。

    司徒行握在手中,黑玉的卷轴,明黄绫锦。

    赵玄心猛地收紧。

    他从容说道:“皇上可能不知,当年父王已为我和南越公主写下谕旨婚书,预备送往南越,为我和玉息指婚。

    “不过后来因为我的事,婚书便一直没有送出去”。

    “如今婚书就在我手中”。

    长明王目光如炬,紧盯着司徒行手中的卷轴,若是真的,那他再不甘心也不能把玉息怎么样。

    赵玄此时的目光像要吞人,恨不得夺走他手中的婚书给烧了。

    众人都不敢说话,只敢悄悄用眼神交流。

    行王殿下的这份婚书简直一记惊雷,炸得人猝不及防。

    玉息更加吃惊,虽然那时为她和北商和亲的事情听过,但她那时还小,从未上心过。

    后来北商后宫宫变,赵行“暴毙”,此时便不了了之了。

    谁曾想北商皇帝已经赐下婚书。

    有了北商的婚书,她便是赵行的未婚妻,行王妃。

    这个身份她不得不接受。

    这份婚书一出,就连想为难玉息的长明王也无话可说。

    司徒行收起婚书,淡然道:“玉息也累了,我便带她回去歇息,就不陪皇叔了”。

    临走前又对长明王说道:“寅皇叔的长明地界富庶,皇叔的日子过得太过安祥,北商的国令已经改过,关于战俘这条国令早废弃了”。

    “皇叔得空还是好好回去重新读一读北商律法”。

    说完俯下身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玉息,先同我走,一会儿我给你解释”。

    玉息从惶恐中回神,这冬宴她确实也待不下去,便起身带着心月公主一同离开了。

    长明王脸红一阵白一阵,便也无可奈何,只得隐忍了下去。

    赵玄捏着酒杯,忍着心中泛起的暴怒。

    他是国君,需稳住整个局面。

    长明王献出西南矿脉,他仍需安抚,便说道:“皇叔为我北商献出矿脉,朕甚是感激,朕愿赐予皇叔北商共主名誉,与皇叔共享北商盛世”。

    长明王这才按下心中不悦,北商共主虽是虚名,但也够荣耀了。

    ——

    行至长乐殿外远处,玉息才停住脚步。

    长乐殿外,天空莹白一片。

    宽阔间,几片鹅毛悠悠荡荡落下,落在玉息颈窝内,一阵冰凉刺寒。

    玉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伸手抚了一把,手心有一点点湿。

    原来是是下雪了。

    她纷乱的心神,被突然钻入的寒冷清醒,稳了稳心神转过头对司徒行说道:“刚才是行王殿下解救我,我万分感激”。

    她眼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卷轴。

    “这份婚书可是真的?”

    宴席中司徒行未曾展开过,也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

    司徒行浅浅一笑,递给她道:“你可以看看”。

    玉息想伸手接过,但心中恐惧又不敢接,万一是真的,她便一点选择都没有了。

    司徒行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玉息,我说过的,会等你愿意”。

    “刚才是不想长明王为难你,不然在你愿意之前,我是不会拿出这份婚书的”。

    即便他问出的国令已经废除,但只要他揪住不放,总能找到其他借口来找茬。

    不如拿出婚书封了他的口。

    玉息此时心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情绪,她和赵玄的纠葛还没有弄清楚。

    司徒行这里又多了一份婚书。

    赵玄忙于国事,若是他得空了回来责问,想起那次将她按在门上……

    玉息只觉双股打颤,某处隐隐作痛起来。

    司徒行看出她的纠结和心中担忧。

    “今日之事一出,宫里人都知道你是我行王未婚妻,你不能再回龙啸殿了。

    “你现在紫合宫歇息吧,我回我的建阳宫去”。

    “玄儿那边,我会去解释,你不必担心”。

    ——

    冬日的夜,寒风凛冽。

    紫合宫中,玉息早陪着心月公主睡下。

    司徒行一直守在紫合宫外,北商的寒风刺骨,白雪迎风而落,他身体本就有隐疾,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直至半夜,赵玄才匆匆赶来。

    冬宴事务繁杂,他忍着心中的焦急才处理完手中事务。

    司徒行已经等候他多时。

    他知道玉息在紫合宫,想将她带回龙啸殿,却被司徒行拦在了门外。

    “今日她累了,先让她在这里歇下吧”。

    赵玄心中郁结,与司徒行四目相对。

    二人是亲兄弟,曾为夺回北商政权携手共战。

    可如今却相互对峙。

    赵玄心中不畅,沉声道:“皇兄,朕非玉息不可,即便你有婚书,朕也不会让她嫁给你的”。

    司徒行眉心凝重,“若是她自己愿意呢?”

    “什么?”赵玄怒意起。

    司徒行沉思片刻,眼眸微窄,“玄儿,你可是从前就认识玉息?”

    并非在南越时见色起意,而是从一而终。

    “呵”赵玄冷笑,“若是没有她,朕早死在朱阙门手里了,即便不死,朕也是废人一个”。

    他躲藏北城行宫中,因着南越公主行宫的缘故,朱阙门不敢大肆搜捕。

    可那时他被折磨得心志受损,若不是玉息,他早已成疯成魔。

    他将她深根在心里,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朕费尽心机将她留住,可皇兄,你却想将她从朕身边夺走”。

    司徒行看赵玄痛心的模样,眉头蹙起,“玉息蕙质兰心,我是真心爱慕她”。

    赵玄双眸通红,冷笑道:“我对她,你又知道多少?”。

    ……

    司徒行叹气,“二日后便是国棋对弈,对弈结束后我便去南越了”。

    “给她一个选择,她若不选我,我便离开了”。

    他十分认真说道:“玄儿,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己选”。

    夜深了,司徒行身体早已受不住,随行的宫人便来催促司徒行回寝宫休息。

    司徒行离去后,赵玄望着紫合宫的宫门久久不愿离去,紫合宫里早已熄了灯,只有门外守夜的宫人。

    夜间寒气逼人,雪花凝在肩头。

    赵玄想起白日里她说的那些话。

    他答应了她让她选择,只要她选了,他便允她。

    可即便他愿意给她一切,她也不要。

    他的心如冰一样寒冷。

    玉息,朕为你扫清一切障碍,将中宫皇后之位奉上。

    你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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