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逐渐坚定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灵魂完全契合的人吗？顾言不知道。
所谓高山流水觅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顾言觉得在刚刚跟肖筱的合奏里找到了古人的这种感觉。对于肖筱的了解，也不再泛于表面。那种无以言说，就是莫名契合的感觉，玄之又玄却又让人能真实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不出所料，肖筱跟顾言的节目拿了元旦晚会的特等奖。在许多年以后，一中都还有关于他们俩合奏的传说。
元旦过后，就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了。理实班所有的科目的新课都已经基本结束，直接进入了第一轮的复习。
这天晚自习的时候，林夕把肖筱叫到办公室谈话，大概意思就是询问她有没有意向考科大的少创班。林夕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是肖筱的班主任，两人一直以来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自然知道她以后的理想是搞科研。那么对于她来说，科大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对于学校来说，自然是希望她能多留一年，因为很大概率肖筱也会是像唐瀚宇一样的省状元。可是作为支持学生理想的老师，林夕还是选择尊重并支持肖筱追逐自己的理想。
肖筱沉默了一会儿，跟林夕说：“林老师，你先让我自己想一想吧！”
“好！尽快考虑好告诉我结果啊！”林夕看着肖筱，这个女孩懂事，优秀，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耀眼的存在。可她知道，这背后肖筱所付出的努力，也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她特别心疼这个女孩。
出了办公室，肖筱一路神思恍惚地走着。该如何抉择？
黑沉沉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都躲起来了，不见踪影。迷茫一片，像极了肖筱此刻的心情。
回到教室，谭雅茹凑过身子来悄声问肖筱：“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林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吗？”
肖筱摇了摇头，用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下课再说。
谭雅茹瞄了一眼教室，大家都在安静认真地学习，只能点点头回自己位置上。
肖筱拿出试卷，手里握着笔，低头看题，可心里却静不下来。想了一会儿，心头却还是思绪万千。闭上眼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睁开眼睛，什么都不再想，开始认真刷题。
下课后，谭雅茹问肖筱：“小宝，你还好吗？”
“我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是林老师跟你说的事情吗？”
肖筱想了一会儿，问谭雅茹：“雅茹，你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谭雅茹楞了一下，“我吗？我还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从小到大只知道要努力学习，但是你为什么努力学习，以后要干什么，我还没认真思考过，总觉得那些离我还很遥远，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想。”
说完，谭雅茹歪头看着肖筱，“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才高二，应该还不急吧？”
肖筱侧着身子趴在课桌上，低声说：“说不急也不急，只是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而已。”
谭雅茹看着情绪这么低落的肖筱，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也不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着肖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她说。作为朋友，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下晚自习以后，肖筱独自一个人去操场跑步，天气变冷，操场上的人很少。
沿着跑道慢慢跑着，试着放空自己。其实肖筱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纠结什么，人生就是这样啊，就是在不停地做着选择。无所谓对错，都是当时的自己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而已。
跑了两圈，平复了一下心率，肖筱打电话给肖丽芸，跟她说了这件事情。
肖丽芸听了倒是挺高兴的，“小宝，你一直就是个特别有主见，目标明确的孩子，妈妈相信你，也支持你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不要顾忌太多，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自己的想法。”
“妈妈，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再想想，做好决定了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肖筱长长呼了口气，心里大概也有了抉择。她本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遇到事情自己拿主意。
第二天中午，跟张沐妍，林静，谭雅茹一起在食堂吃饭，跟她们说了这个事情。
“太棒了，小宝，这样你就可以提前一年去追逐你的梦想了。”张沐妍听了先是为肖筱感到高兴，然后想了想，又低落地说：“只是那样，你就要跟我们分开了。以后想见一面，都很难了，呜呜……”
谭雅茹放下手里的筷子，“小宝，我特别羡慕你，真的。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你羡慕我什么啊？我还羡慕你呢。”肖筱打趣地说道。
“你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啊？”谭雅茹吃惊地用手指着自己。
“我可羡慕你了，羡慕你的热情大方，自信开朗，这些都是我羡慕的。”
谭雅茹害羞地说：“这些有什么好羡慕的啊。”
“这些当然值得我羡慕了，都是我渴望拥有却做不到的啊。”
谭雅茹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摆了摆手，说：“哎呀！别说我了，说你呢，我羡慕你一直可以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以及以后要去做什么。”
林静在一边也点点头，“对，我也想说这一点。像我们，都是迷茫地走着，至于要怎么走，走向哪里，都不知道。”
张沐妍拉着肖筱的手，不舍地看着她。
肖筱好笑地看着她们，“好了，我又不是现在就走了。现在还只是一个意向，先报名，然后还要资格审核，还要考试。我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考过，万一没考上，我不就又回来跟你们并肩作战到高三了嘛。”
“你怎么可能考不上呢？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们，但是也不要这么诅咒自己嘛。”谭雅茹不满地说。
肖筱闻言只能无奈地看着她，“好了，先别想这么多了。快期末考试了，该复习复习，大家都要加油啊，说不定，以后还能在一个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