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努力学习鸭
因为有分班考这朵乌云压在头上，这段时间的校园明显比平时少了许多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早读时随处可见的背书声，自习时安静刷题的沙沙声，还有课间相互讨论题目的交谈声。
青城一中属于半开放式管理，午休时学生们可以自主选择回家午休，或在宿舍午休，还可以选择在教室或者图书馆学习。只是午休期间不能在室外到处乱跑喧哗，学生会的值日生干部会随机巡视检查。抓到违反纪律的，会扣除那人所在班级的班级文明分。
午休，图书馆。
值班老师坐在入口处看着手机，同学们有在电脑上查阅资料的，有在书架上找书的，也有安静坐着看书或者刷题的。
顾言无声的用余光偷偷看斜对面坐的端正，正低头认真看书，时不时还停下来做笔记的女孩。都说字如其人，看她的字，娟秀清新中透着灵动，工整大方，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几次欲言又止，很想问问她的选科情况，但是又怕人家觉得冒昧，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决定暂时不打扰她学习，静观其变。
对面的肖筱垂眸看着书本，手里握着的笔一动不动，其实已经有好几分钟没有翻过页了。她能隐隐感觉到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本来以为是他有什么不会的题目要问。但等了好一会儿，他却突然低头不问了。
这下轮到肖筱心里犯嘀咕了，想了一会儿，无果，也按下心思看自己的书去了。
两人各自安静学习，图书馆里静悄悄的。
突然，顾言起身走到肖筱旁边，手里拿着一本数学练习册。用笔指了指书上的一道题，意思是这题不会做，需要帮忙讲解一下。
肖筱接过书一看，是一道立体几何的综合题。花一两分钟看完题目，然后稍微思考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路该怎么讲解。
低声说了两句，才发现那人站在旁边太高了，而她是坐着的，两人离的太远，她刚刚说的话他没听到。在图书馆里又不能大声说话，踟蹰了一会儿，肖筱抬头看了顾言一眼，用笔轻轻敲了敲书本。
顾言默契的秒懂，缓缓地弯下腰来，手撑在膝盖上，目光与肖筱齐平。眉梢微挑，坏坏的对着肖筱眨了眨眼，眼睛微微弯起，如同狐狸般狡黠。
肖筱：……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肖筱下意识的想退开身子来拉开距离。鼻尖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清新的柑橘香，如同春日里的一缕阳光，让人感到舒适和宁静。
心跳莫名的开始加速，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的乱跳，有点不知所措。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开始发烫。
顾言还似笑非笑的，用拳头掩着嘴哼笑了一声，问：“你是紧张了吗？怎么脸好像红了？”
“咳咳咳…”
“没，没有，哪有？”肖筱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只是在顾言看来，这姑娘怒目而视的眼神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觉得萌萌的，可爱极了，乖巧中仿佛还带着一丝丝撒娇的味道。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你别生气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吗？”顾言温声说道，像在哄小朋友似的。
他得见好就收，免得真把小姑娘惹恼了就不好玩了。
肖筱：“……”
“还要不要讲题了？”
还真有点恼了。
“要的，要的，你现在讲吧。”顾言赶紧顺毛撸。
“这是一道以数学文化为情境的空间图形问题，第一小题证明题，因为pd⊥底面abcd，所以pd⊥bc……”
一旦开始讲题，小姑娘的神色迅速恢复正常。声音低低的，柔柔的，一丝不苟的样子特别认真。一边说着，一边用笔在纸上演示着。
顾言听得很认真，还会时不时的点一下头。
“……又因为pb⊥ef，所以pb⊥平面ef,得证。”
讲完第一题，肖筱侧过头看了顾言一眼，“这题听懂了吗？如果哪里还有不懂的，可以提问。”
顾言看着题目，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解题过程，低声说道：“没有不懂的，你讲解的特别好，思路简单清晰明了，我一下就懂了。”
肖筱一下又觉得不自在了，明明这样的话语，在平时给同学讲题的过程中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甚至更夸张，更肉麻的话都听过的。
可为什么经由顾言说出来，会让她觉得这么，这么……，肖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怪怪的，就觉得还挺，挺尴尬的。
清了清嗓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用来掩饰一下这种莫名尴尬的气氛。
“既然你听懂了，那我们就继续第二小问。如图，在平面pbc内，延长bc，与fe交于点g,则dg是平面def与平面abcd的交线……”
说着，一手拿着尺子，一手拿着铅笔，在图上画出辅助线。
“……故当平面def与平面abcd所成二面角的大小为π/3时，dc/bc=√2/2。”
说完，肖筱放下笔，看向还在盯着题目做思考状的顾言。
少年的眉微微皱着，在他身后，午后的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像给他镀了一层光晕。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间或的翻书声和窗外小鸟的鸣叫声。
肖筱看着看着，突然正对上少年看过来的眼神。两人俱是一怔，然后都飞快地移开眼神。
顾言低低的笑了一声，说：“这道题我都明白了，你真的很厉害，谢谢啦！”
肖筱低头看着自己的书本，避开他的视线，略带点不自在地说：“不客气，类似的题都是触类旁通的，多思考就好了。这类题其实还可以考虑建立空间直角坐标系来做，你自己可以先试试。”
“好的，我自己先回去想想，不懂的我就再来请教你了。”顾言说完，拿着书回了他自己的座位。
肖筱心里暗自有些懊恼，生气自己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变得这么不像她自己了。
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并且还不是太熟的同学就好了。
嗯！下次一定要淡定一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