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神
目的地外星生物的攻击光柱以令人震惊的冲击力挤压着每一寸生存空间，陷入外星生物包围的护卫舰像烟花一样在天空炸开，火焰穿过战斗机的裂缝向大气层闪耀。
常年征战的经验让泽西很快意识到，营救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的首要任务是要带着这队人活着离开这里。
泽西加入指挥，辅助ghost决策：“注意火力”。
ghost：“所有火力组待命，准备发射”
泽西：“有东西正在接近我们”
ghost：“掉转船头，给我最大引擎输出力”
“b组准备发射光子鱼雷”
鱼雷没来得及发射，一颗□□就穿过虚空，击中了战舰右舷。
又一声爆炸的巨响后，船舰水平尾冀断裂，船舰失去控制翻滚起来。
ghost：“马上迫降，简直在被人当靶子打”
泽西：“利用推进器止住船舰翻滚”
驾驶员报告，“上校，计算机无法算出我们的着陆路线”
ghost：“准备紧急降落”
“降落伞不够”
ghost：“有多少用多少，其他人硬着陆”
aeon在一片紧张忙碌中捕捉到“降落伞”和“硬着陆”两个字眼。疑惑重复道：“硬着陆？”一些零零碎碎的基本常识在脑海中出现勾连。aeon向身边的查宁问道，“硬着陆难道不会摔成肉酱吗？”
查宁回答：“盔甲的能量护盾有50的几率可以承受住着陆时的高速撞击”
“50？”
“你是重要人物，你用降落伞”，查宁说着解开aeon的手铐。
“我不会跳伞，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似乎仅仅在古老的记录上看过，我不理解身边的一切事物。
查宁一时半会无法理解一个军部中校不会跳伞这件事，愣了几秒，思考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他没听懂的暗示。
泽西过来一巴掌拍醒怔愣的查宁，“干什么呢？行动啊”
舰船广播响起ghost的声音：“还有一万二千米，都到船尾去准备”
查宁赶快回答泽西：“达米安中校说他不会跳伞”
ghost：“还有八千米”
“不会跳伞？”这胡编乱造的能力还能再差点么？真就只长了一张脸啊？就这？就这还想来和哥哥我玩碟中谍？你把我泽西当什么人了？好色之徒？我天天对镜子看自己的美色就够了，用得着你大费周章吗？
船头突然折断，打断泽西脑海里飘到太空外的自恋情节。
“没时间了”
“快跳”
“快！快！快！”
广播响起ghost急促的声音。
泽西没时间开启嘲讽技能，一把抓住aeon，顶住摇晃的重力，一起跳了下去。
“中校，降落伞，降落伞给你们，你们别硬着陆啊”，查宁着急的声音被气流吹散，不得不紧跟上两人跳下去。
泽西拽着aeon疾速下坠。照这种速度下去，绝对摔个半死。泽西尽量靠近aeon耳边大喊：“别演了，小间谍，快张开四肢！你再这样演下去，咱俩一起玩完”
aeon：“我……”
“别我我我了，张开四肢”，泽西耐着性子解释“控制住身体的翻滚，减缓下降的速度”。
“张开四肢”，aeon心里默念，肢体跟上的泽西指挥。
ghost把目标地点的数据上载到战术通讯频道。
耳机里传来ghost的命令：“所有人向目标靠近”。
泽西依然对aeon充满怀疑，但看他听自己的话，心里很舒畅，继续耐心指导，“注意身体保持水平”
“瞄准树梢降落，让它们帮你减慢速度”
“着陆前收缩四肢”
“听懂了吗？”
aeon：“保持水平，收缩四肢”。活下来，aeon突然急切的想要活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虽然我现在没想起来，但是我一定要活下来，我要完成那件事，那是我所有苦难的意义。
泽西：“还剩下五百米，把减震凝胶压力调到最大”
aeon：“什么？什么是……？”
泽西：“我帮你”，泽西帮aeon调好减震凝胶压力，“离地面还有一百米，我要松开你了”
“好”
“等会双手抱膝，身体蜷缩成球形，让减震系统超负荷运转”，泽西忍不住又啰嗦嘱咐了几句。
“抱膝、蜷缩，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临近一颗大树。
aeon穿过树枝降落，落地后没稳住身形不停地翻滚。身体承受着连环撞击带来的痛苦，他感觉好像有一千把小刀刺在身上，骨头都快撞散架了。但是意外的，这种痛苦，竟然让他生出隐隐愉悦，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笑，这是他苏醒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他将脸隐藏在面罩里大笑。
泽西全力抓住翻滚的aeon，“走，我们慢了点，得跟上大部队”。
aeon听泽西的话，要站起来出发，却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战术通讯频道传来ghost的声音：“报告情况怎么样？”
紧接着是汇报：“有些人受了轻伤”。
ghost：“拿好能量武器，背上伤员，全速前进”。
查宁及时赶到泽西他们身边，“达米安中校是受伤了吗？我来背着他走吧”
行，你背着，我开路。
aeon退开一步，“我可以走”。
“那扶着点吧，别墨迹，先和ghost集合”
前进的路上穿着陆军军服尸体越来越多，几人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踩到士兵尸体。
李昂的声音自耳机里传来，“mors突破了防线，你们的支援还要多久”
ghost：“300米”
泽西：“找条路杀进去”
一个外星机器自树林中窜出，向小队开枪。
小队一阵扫射打烂了机器的左腿，但它很快就又站起来了。
ghost：“b组留下，其他人继续前进”。
无论是被留下来的人，还是要继续前进的人，都知道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敌方实力相差太大，只能用士兵的性命来拖住机器的进攻，让其他人抵达任务地点。
b组组长敬军礼接受命令，“长官好运，很荣幸为您效命”
“好运”，ghost和其他队员向b组队员抬手敬礼，继续前进。
b组的战士很快就倒下，血肉横飞。
ghost继续命令，“轻伤的士兵留下”
“是，长官”
ghost：“其他人不惜一切代价突围”。
泽西握着能量枪的手紧了紧，“老烟鬼最好能给他们一个值得牺牲的答案”。
ghost：“李昂也在这里就是答案，这艘船上一定有值得为他牺牲的人”。
“那我可太好奇了”
倒下，或者说死亡的士兵为部队前进争取到了时间。
ghost带着剩下的士兵终于突进了包围圈，护住了李昂的后背。
“什么重要人物值得你李昂上将亲自来接？”泽西质问。
ghost解释：“我牺牲了很多人，它们太强了”。
李昂：“在文明之间的科技等级存在绝对落差的情况下，物理手段无法战胜更高一级的敌人，所以我另辟蹊径找了几位可能能解决问题的科学家”。
泽西射出两枚榴弹，击退一只外星生物，“这个答案可不值得让这么多人深陷必死之地”。
“如果你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我没有，ghost给您带来了，但我怀疑要折在这儿”，泽西朝aeon方向示意。
红发的人影在鲜血四溅的环境里也不再显眼，但他不太协调的行动还是让李昂一眼找到了他。aeon不知所措的在人群中躲闪，查宁紧紧将人护在身后。泽西看的只想一枪崩了aeon，让他别再影响查宁杀敌。“这人特么的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他不是个军人，你不会连这都没看出来吧，泽西”
“我当然看出来了，是ghost没看出来”
ghost全程没参与两人的争执，集中精神寻找敌人的弱点。
“他不是在演”，李昂用肯定的语气结束这个人的话题，“泽西，专心，带着大家活着回去，你还有任务没完成”
“全力以赴”
一波波□□如冰雹般飞过来，不同于留在身后的人的血肉横飞，这一次，一个个士兵就在眼前被炸得粉身碎骨。重压之下，有的士兵精神崩溃，完全不顾他们自己以及队员的安危，盲目地去报复敌人，机器的等离子枪射出的能量束击打在查宁上尉的护盾上，护盾能量一点一滴的消失，警告指示器不停发出提示。
泽西找准一个火力空档跃到查宁身边，“查宁”
“长官”
“后撤！”
“我还能坚持！”
一声巨响之后，一颗能量弹穿过查宁上尉头盔正中心，查宁的血溅了aeon一身。
“查宁！”紧随其后的爆炸，硬生生把泽西和aeon分开。泽西突然开始悄无声息的闪避着接近外星机器，刚才的爆炸闪光里，他看到了和自己那不好使的脑子里重叠的影像，他必须再靠近一点，确认下。查宁的死亡彻底点燃了他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在被李普曼救活后，一度被骨子里一直深埋的疲倦感打压，这一刻，那些曾经的消极再次滚回到阴暗的缝隙里，既然是真的活了，就该支棱起来，早点解决这帮玩意，去银河系流浪。
aeon生气了，这种无能无助的感觉似乎一直存在在自己糟糕的人生中，生命中最糟糕的回忆从大脑的一角冒出，尝试吞噬他。“我不要做被保护者，我才是保护人类的神”，一个极端狂怒的声音自心底发出。aeon捡起查宁的枪，该死的保险装置在哪里？这个枪怎么开枪？
“枪能怎么开？扣动扳机就是”，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脑海再次响起，aeon向着机器疯狂扫射。
一只体型极大的mors向泽西袭来。
“淦！退，快退”
ghost扯过aeon躲到掩体后，和泽西说，“这只比其他的都大”
泽西跳出机器的攻击范围，“我看清了”
ghost：“不止一只”
“我看清了，查宁死的时候，我看清了”
ghost没空搭理泽西的碎碎念是什么意思，“朝他喉下部位开火！”
“这玩意有‘喉’？”
“看我！”ghost开枪射击。
“get，我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