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他只能忍着
更何况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前面出头,他们怎么肯后退,立刻都涌上前去怼上了江瑞,他们虽然是文人,可是眼中的那些犀利劲,却不比那些武将更弱,更何况他们的不少人比江瑞的品级更高,只吓得那些刑部的吏员们不断向后退缩!
江瑞连忙赶过来,急急地道:“大人,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不过是杜西川和张卫年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们故意安排人搞一场刺杀,既可以挟恩图报,让两位大人不好意思审你们,又可以趁机杀死大祭司,让他的秘密永远都埋藏起来。”
张卫年立时反驳道:“胡说八道,这个大祭司天天就在关押乃蛮人的瓮城门口跪着,根本没有人理他,如果想要杀他,随便找个乃蛮人就可以杀掉他,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你们钦差的面,搞一场暗杀吗?”
江瑞道:“那是你们不知道大祭司掌握着你们的犯罪证据,现在你们发现了,就赶紧杀人灭口,难道不是吗?”
杜西川呵呵冷笑:“江大人,大祭司向凉州投降的第一天,就跟我们的俞大人报告说我与乃蛮人勾结,整个凉州城都知道,如果我想杀他,至少有十几种让他死去而查不出任何痕迹,更不会牵扯到我的方法,绝不需要等到今天!
甚至我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要让人透露出一点点想要弄死他的意思,瓮城中的那些乃蛮人便会想办法弄死他,这一个月中,我医治了那么多的乃蛮人,没收过一文钱的诊金,多的是人愿意干这件事!”
这话说得有些霸道,也说得有些无理,但是并没有人反驳,即使在左迁之和史可策的眼中,大祭司也不过是一个投降的异族蛮夷,一个没有气节的异族蛮夷,弄死就弄死了,谁也不会当回事。
若是他们为了一个蛮夷的生死指责自己大渊人,说不定会被世人指责是卖国贼,实在划不来。
只有江瑞不在乎这些,反而立时道:“那是因为俞大人保护严格,你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
“保护?”杜西川冷笑更甚,“你问问凉州卫的士兵,问问俞大人的那些亲卫,这一个月来,俞大人走出过客栈吗?去过关押乃蛮人的瓮城吗?派过兵去瓮城守卫吗?他是怎么保护的?我每天去瓮城给乃蛮人看病的时候,他派人跟着了吗?”
江瑞一句话也答不出来,俞不凡的那些亲卫或转头或低头,全装听不见。
“还有!”杜西川略顿了顿,继续道,“你可知道这个大祭司称呼俞大人是什么吗?”
“是什么?”江瑞下意识问道。
“主人!”杜西川强调道,“大祭司从投降开始,就称俞千户大人是主人,说自己是俞千户的一条狗,整个凉州城都知道俞千户因为觊觎我的未婚妻,一直在跟我作对,他通过捏造事实,想要诬陷我与乃蛮人勾结,这个事情整个凉州也都知道,现在,你还觉得这个大祭司的话有几分可信?”
江瑞立时道:“那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现在大祭司已死,当然是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杜西川指指在士兵圈外的那些凉州卫的士兵,包括俞不凡的那些亲卫,说道:“当日的情况,这里有许多的士兵都曾见证,我是否说谎,大人可以一一去询问。
还有,凉州瓮城中有那么多的乃蛮人,你也可以去问问,我究竟有没有说谎,有没有夸大事实,总不能这个大祭司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吧,更何况,大祭司也从来没有说过乃蛮人与我勾结吧?
我现在在读书,在看朝廷的律法,虽然我朝同意言官可以风闻言事,但那只是对于言官而言,什么时候审案的时候,也可以风闻言事了?只凭有人说几句,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就可以说我与乃蛮人勾结,说我安排刺客意图谋杀吗?”
江瑞看看那些凉州士兵以及俞不凡的那些亲卫,这些亲卫都把脸别过去了,生怕江瑞问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的心里都有一个答案,就俞不凡那疯狂作死的劲,也就是杜西川脾气好些,换了个脾气差一点的,俞不凡坟头上的雪都堆到几层厚了!
好不容易这一个月中,俞不凡消停了,众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现在看来,俞不凡一直在憋着坏,只不过他转变了策略,不知用了干什么办法,让这个主审来搞事情,想继续让杜西川背锅!
可他们在凉州城的一个月,早就清楚了,这凉州城离了谁都可以,还真离不了这个小兽医,自己的长官就为了抢一个女人,非得跟别人作对,真是够不要脸!
江瑞又看看俞不凡,俞不凡低着头,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显然不敢下场硬杠杜西川。
俞不凡的心里很担心一件事,那天大祭司带着所有乃蛮人在那里三呼万岁,如果杜西川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话,那可能牵涉到的,就不是他俞不凡一个人,可能整个俞家都会倒霉!
还有一件事更让他担心,万一杜西川和他对质,有人问一句,俞大人,这一个月中,你为什么一步不离开客栈呢?
他怎么回答?
难道他回答自己在养病?而养得又是什么病?
所以,他只能忍着!
江瑞也很郁闷,他一直在全力一支持着俞不凡,可是俞不凡只是在背地里给他说些小道消息,却半分不敢正面应对,让他完全找不到主动。
这时候,俞洪突然走上前来,问道:“杜西川,你是否看清了刺客的脸?”
杜西川心里一凛,他刚才就在猜测,田十三出手暗杀和俞洪出现在凉州城之间,有一定的联系,也一直担心俞洪会跳出来搞风搞雨。
而现在俞洪终于跳出来了,这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俞洪的目的果然并不单纯,他与田家的保镖必定有勾结,只是云暮然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他找不到借口,便想要制造借口,拖杜西川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