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再上当
玉牌之上写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流云宗。
光气象是撞在峭壁上的浪花一般四溅,饶是长河剑主此时已然是阴玄第五层变化境的修为,也是吃了不小的闷亏,胸口气血浮动,一股暗伤酝酿成形。
“唉,难得当一回玄二代,想不到却被别人误认为骗子,看来我是真的没有当纨绔的潜质……”易流云摇头叹息,全然不曾将长河剑主放在眼中,权当路人一般看待。
“小子,有些不妙,小青那厮失踪了,我找遍了最近的山峦,只发现他的空间袋。”阳傀闪现至易流云的身旁,扔下一个熟悉的空间袋,灰色的料子,上面刻有一片悠然的青云模样,这是曾经易流云的空间袋。
身披金色铠甲的易流云浮空而起,额心间一只竖立金眼精光暴射。
易流云却忽然凑过来神秘的一笑,“放心,即便打不过对方,那长河剑主也无法奈我何的?”
几番综合一分析,长河剑主倒还真有些忌惮。
“哼,你即便是流云宗的嫡系弟子又如何,这里山高水远,是老子的地头,杀了你神鬼不觉。”长河剑主阴森着脸,咧嘴一笑。
易流云只看了一眼,便淡淡的说,“不用担心,小青不会出事的。”
但话音还未曾说全,那一道黑龙煞气波便撕裂空气而至,硕大的光痕足有十丈粗细,犹如一条逆龙转生,生生轰在猝不及防的长河剑主挡在胸前的巨剑之上。
阳傀却有不同的看法,“会不会让那长河剑主给抓走了?”
阳武境,以武为尊,以力证道,所以力士最强,但在天资纵横的阳武力士也极难超越一万之数,而易流云,等闲就达到了两万斤之力,也就是近乎十八头玄极虎的力量。
可此时易流云却忽的扔过来一方玉牌。
易流云却叹息一声,“剑主真是怒火攻心,有失明智,岂不知我流云宗的嫡系弟子都有自保的秘招么?即便是阴玄境的高手想取我性命,只怕也要斟酌一二,免得到时伤了元气,回去后只怕剑主的地位不保啊。”
但借着长河剑主抵挡黑龙煞气波的十分之一个呼吸光景,易流云已然处身于百丈之外的另一座山头,他依旧含笑望着长河剑主,口中却淡淡的说,“剑主,不觉得这话让我说出来更适合么?”
果真是流云宗的嫡系弟子!
“流云宗掌教弟子?你好大的口气,小子,少他妈给老子胡扯。”长河剑主见识过易流云忽悠人的口才,自然不信。
“现在,你还剩下一炷香的时间。”
最可恨的是二人交锋以来,他明明实力能够将对方斩杀一千次,却始终被那小子的狡猾阴谋耍的团团转,自己就犹如一头被牵着鼻子的牛,任凭对方主导交战的发展趋势,这让他觉得极为窝囊。他长河剑主雄霸一方,称尊三十六洞天散修,向来居于数万修玄者之上,呼风唤雨,何曾受过这等鸟气?
“为什么?那厮不过只有阳武第三层的修为,碰上长河剑主被掳去也很正常。”出乎意料的,阳傀倒是很关心平日不假颜色的小青。
惊喜之余,易流云的脑海中传来一股玄妙的意念。
易流云哪里不明白这一头古怪傀儡总是喜欢口是心非,只笑着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小青有他的机缘,不会被长河剑主掠去的。”
轰!……
易流云不由撇了撇嘴,“运气不差,一出关就碰上剑主,可谓他乡遇故知,可喜可贺。”
“不会!”易流云很肯定的回答,“即便我被抓走了,长河剑主也抓不走小青。”
易流云却不以为然的一笑,“剑主,我可不是你的弟子,我乃是当今流云宗的掌教关门弟子易流云,你说,够不够格和你这样说话?”
易流云斜了他一眼,“怎么,怪关心别人的么?往日你不是最喜欢欺负小青么?”
两万斤的力道!
他心思略有分散,就在此时,不远处,虚空忽的撕开一个大口子,一道漆黑深邃的龙形煞气光波纵掠而出,横扫天际,轰然骇烈。
这样的突破实在是让人咋舌,也唯有服用了鲲鹏精血才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如今仅仅是炼化了一些鲲鹏精血的皮毛而已,很难想象,一旦他日真正炼化了全部的鲲鹏精血,易流云的气力该当达到一个何等惊怖的境界?
只是此话刚刚落下,虚空忽然响彻一声阴冷的长笑,“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本剑主会奈何不了你?”
头顶的空气忽的涟漪阵阵,一股幽蓝色的焰火之云轰然卷来,其上屹立着一脸杀气的长河剑主,他死死的盯视着易流云,就仿佛饿狼看着自己的猎物。
长河剑主眉目一皱,先是条件性的退后一步,旋即有些恼怒自己的反应,才用大剑抵住那飞来的玉牌,横于眼前观望。
直至此刻,长河剑主才幡然醒悟,“小子,你又使诈……”
虚空炸裂,一道金色的光气当空坠落,均匀的洒落在易流云全身,瞬间将其包裹,化作一副合身的金色软甲,朴实无纹,却流淌着足以和长河剑主分庭抗礼的恐怖力量气息。
更何况长河剑主贵为三十六洞天的三大巨头之一,本身所处的环境极为复杂,一旦受到损伤,回去后极有可能被另外两大巨头击杀抑或是被其余实力强横的散修取代,这一切都是极有可能的,三十六洞天生存极为恶劣,杀人夺位寻常事尔,就连他此时的剑主之位也是击杀老帮主取而代之的。
“关心,那倒谈不上,老夫只不过是信口一问而已。”阳傀当即转过身,故作淡然。
易流云倒是一副闲云野鹤的心态,“放心,这片神念幻境如此之大,长河剑主倒未必寻得着你我。”
“小子,纳命来。”长河剑主动了真怒,一而再的让他被一个阳武后辈欺诈,甚至因此中招受伤,这是他决计不能忍受的,此时就算易流云的护身法宝再多,他也全然不顾了,拼着自己重伤也要将对方先斩杀。
这一番话又说的长河剑主心头一惊。
阳傀眉头一蹙,看易流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就想开口询问,但又想起对方总爱提出的附加条件,还是将疑问又吞下了肚,换了个话题,“小子,如今你达到了阳武第九层的实力,老夫的实力也略有增长,你余下的绝品灵石再加上这空间袋中的一些绝品灵石,倒是可以和那长河剑主勉力一战了,不过平手容易,想胜对方倒是不易。”
这黑龙煞气波不比寻常,一旦被击中了不死也得重伤,即便勉力挡下,伤势之中也会蕴藏一丝淡淡的煞气,蚀骨伤魂,极难治疗,长河剑主吃了大亏,却只能催运全身气力,蓦然一声大喝,幽蓝色的巨剑之上蓝光冲天而起,锐利之气仿佛连天都能斩出一个口子,生生的将剑锋之上扭曲翻滚的黑龙光气一分为二,斩为两截。
玄道十门的嫡系弟子的确金贵,这些大门弟子少不得都有法力高强的长辈爱护,赐下一些威力强大的护身符箓抑或是杀伤力极强的一次性法宝,即便碰上阴玄境的高手,也能伤害其修玄的根本,造成长远的伤势,让对方隐有忌惮,毕竟阴玄境的高手都爱惜毛羽,哪怕躯体或是神念受到一丝损伤,都要花费不菲的代价复原,智者所不取。
长河剑主被对方如此散漫对待,肺都快气炸了,他接连在这北冥水尊的神念幻境中寻了足足有十五日的功夫,昼夜不息,最后终于在这一处山峦中寻得了易流云的踪影,本以为这小辈会惊慌不已,可对方始终一副淡笑自若的模样,好像他才是阴玄境的高手,而自己才是那个理该求饶跪拜的阳武弟子似的。
“可喜可贺?”长河剑主刀一般凌厉的眉毛一挑,冷笑着说,“小子,你区区一个阳武小辈,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本剑主说话,放眼这三十六洞天势力范围,你属头一个。”
越想越是愤怒,手中紧握的那一把中品法器大剑也泛起一阵阵惊人的力量波纹,随时要破空斩击。
“可这样拖着始终也不是个事儿……老夫昔日纵横天下,何曾怕过一个阴玄境的小辈,简直是奇耻大辱。”阳傀叹息一番,始终不忘自己曾是绝世高手的风范。
长河剑主不是没见识的人,一见这玉牌,便知晓了易流云所言不假,但凡是玄道十门的嫡系弟子,玉牌的质地以及其上的符纹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