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药王谷,叶药王(1)
唐舟在得知仵作带来的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动身前往田员外府邸。他一路疾驰,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仍未停下脚步。
抵达目的地后,唐舟顾不上休息,径直走到大门前,向守门的小厮问道:“敢问叶药王是否在此处?”
小厮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唐舟,回答道:“没错,叶药王近日的确在我们府上衣食住行。不知阁下是哪位?找叶药王何事?”
唐舟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呼吸,自报家门:“我乃官府负责办案之官员唐舟,现有急事需要请教叶药王,请小哥代为通传一声。”
小厮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转身进入府内传达信息。过了一会儿,小厮走了出来,对唐舟说道:“实在抱歉,唐大人,叶药王此刻并不在府中。不过我们家老爷说了,待叶药王外出归来后,定会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官爷您。”
虽然内心充满疑虑,但唐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行返回衙门。然而,接下来的一天里,唐舟始终忧心忡忡,因为他仍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叶药王的消息。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唐舟决定再次前往田员外家一探究竟。可惜,这一次他依然遭到了拒绝,并被打发回府。
回到书房后的唐舟陷入了沉思,而此时恰好仵作来访。听闻了唐舟的遭遇,老仵作若有所思地说:“依老夫看,恐怕是那叶药王有意借助田员外之口躲避于你啊。”
“请先生赐教。”唐舟毕恭毕敬地说道。
“岂敢岂敢,我也只是因着家师缘故略知一二罢了,“听说那叶药王不但热衷于治病救人、研究毒药,还特别喜欢品尝世间美酒。金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有人出再多的钱,也未必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这次田员外的夫人病得很重,田员外不惜花费重金买下了价值千金的美酒——苏州酿。据说这种酒堪比琼浆玉液,美味至极,许多人即使花再多的钱也难以买到。田员外就是凭借着这瓶美酒,才成功邀请到叶药王出山救治,并在府上将其奉为上宾,对他敬重有加。”
“这有何难,我父亲早在十年前就碰巧得到过一坛这样的好酒,我现在就拿过去献给叶药王便是。”唐舟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仅仅依靠美酒恐怕还是远远不够的,想要见到叶药王可没那么容易,必须得多费些心思才行啊。”仵作一脸凝重地提醒道。
“在下明白了,多谢先生不吝赐教。”唐舟感激涕零地向仵作施礼道谢。
随后,唐舟便带着那坛珍贵无比的苏州酿,一次又一次登门拜访叶药王,可谓是诚意十足。最终,他的坚持不懈和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叶药王,得到了对方的首肯。
“唐大人,今日药王恰好在府上,此刻正在药房中炼药,请随我来。”
随后,门口的小厮带着唐舟去往药房。
进入药房后,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满眼都是琳琅满目的中药材,令人目不暇接。其中不乏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让人不禁感叹田员外地财力雄厚。唐舟顿时紧张起来,毕竟这药王性格古怪,自己多次登门才得以见他一面。
只见一位发须花白的老者正弯腰,手拿着蒲扇,不停地扇着药炉,嘴中一直念叨着什么。
唐舟小心翼翼地走进药房,却被满地的药材碎片挡住了去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落脚。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向老者走去,并恭敬地说道:“拜见药王,不知先生是否需要帮忙?”
叶药王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唐舟,然后随手将手中的蒲扇扔给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你来。”语气中没有丝毫客气之意。
唐舟接过蒲扇,快步走到药炉前,小心翼翼地坐下,开始认真地扇动起来。然而,他毕竟是初次接触此道,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生疏。
药王见状,忍不住开口指点道:“控制火候,要注意分寸……三分火力即可……你这火太大了!药性会变得过猛的!……哎呀呀,你你你,怎么把火弄灭了!”
唐舟一边紧张地听着药王的教导,一边拼命地扇动着蒲扇,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终于逐渐掌握了要领,药炉中的火势也稳定下来。
药王看着唐舟那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渐渐温和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摆了摆手,示意唐舟可以停止了。
“够了,说吧,何事?”
唐舟如释重负般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向药王行了礼。
“在下此番前来,是想请教先生关于毒药的一个问题。”
叶药王接过蒲扇,继续坐下不紧不慢地扇动药炉。
见药王没有回答,唐舟继续说道,“死者浑身青斑,且血液呈现浓稠的黑色,或者说是浓青色,浓到发黑先生可知晓是什么毒药所致?”
“那老夫当然知道,这可是老夫亲自研制的天下奇毒七星海棠!”叶药王举着蒲扇,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成品,但是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蒲扇,装作镇定的样子,嘴中念叨着,“臭小子!敢套老夫的话!”
唐舟眼神中泛出亮光,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如今出现了新的线索,于是继续问道:“先生赎罪,可否告知今日是否有何人前来向先生要过这毒药?”
叶药王迟疑片刻,“未曾未曾!赶快走走走,别来打搅老夫,那个门口的谁!把他叉出去!”
唐舟多年办案经验的直觉告诉他,药王的反应应当是不敢道出幕后之人,虽药王未曾承认,但是药出自药王之手无疑,有人来寻找也是应当。只是自己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药王是否会道出幕后之人罢了。
门口的几个小厮进到药房中,打算请唐舟出去,“唐大人,别让小的们为难,请吧”
唐舟见状,知道自己应是问不出什么,索性自己此番前来,得知了毒药的名字,且有了药王这个新的切入口,案件也算是看到了一点眉目,“今日多谢药王,这是在下地一点心意,在下告退。”门口的一位衙役送上苏州酿,随后唐舟恭敬地离开了员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