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罪恶难赎
柳青舟回到破庙，见小雪儿独自静坐一旁，随即走到她旁边坐下，不知怎么和孩子拉近距离，只是颇显刻意地问道：“你叫雪儿吗？”
南宫刚刚走得很急，也没有向雪儿介绍柳青舟。
“师父和马婆婆告诉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小雪儿挪了挪屁股，离柳青舟远了一些。
“伯伯不是陌生人，是小雪儿师父的师兄。”柳青舟见孩子不愿意亲近自己有些丧气。
雪儿疑惑：“师父的师兄？”转头问在一旁干活的马婶，“马婆婆，师父的师兄我要叫什么呀？”
不等马婶回答，柳青舟率先抢答道：“叫师伯。”
“那雪儿也没见过你，那也还是陌生人。”雪儿一本正经道。
柳青舟看她人小鬼大的样子，刚刚那点气都乐散了。
“那要怎样，我才能不是陌生人呢？”又追问道。
雪儿认真思考，“至少见过两面的人，才不是陌生人。”
柳青舟看她可爱，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那下次再见时，我们就可以当朋友了。只是师伯现在还有别的事情没做完，只能下次再来找雪儿喽。”
说罢向雪儿摇了摇手道别，起身离开，又向马婶道谢其帮忙照顾孩子。
本来柳青舟想带雪儿走的，只是想到比起氷州城，可能这更安全些。
雪儿捂住被揉乱的头发，在原地大声咆哮：“这是马婆婆给我梳的小髻，都被师伯揉乱了。”
柳青舟听到，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还在往氷州赶的梁立冬等人，才走到一半不到的路程。
水路逆流，陆路又是地势爬坡，行路速度快不起来，至少还要十天左右才能到。
这十天里立春成功拦截到了大理寺一干人，汇报了情况提交了最新证据，大理寺也上报朝廷，派了人去保护那些证人证物和尸体。
谁知这大理寺一进氷州管辖地，就有那个区域的县令上来报给杨知州和吴大公子。
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各种左右安排人去查自己有没有漏出什么马脚，这不查还好，一查各个县令轮番行动，都不用柳青舟查哪些人是杨知州的党羽了，自己就自报家门了。
柳青舟光明正大地把这些党羽记录下来，次日就收到南宫的来信。
南宫也一路尾随琼安县县令找到了豢养私兵的校场，把地点捎了一封信给柳青舟。
惹了众怒的柳青舟，在家被一茬又一茬的刺杀，只是柳青舟早有防范，把府中二层建筑全用来做侦查台，这些刺客还没靠近就暴露无遗，待救兵来时府中侍卫竟毫无伤亡。
直到立春带着大理寺的人来到氷州城内，杨知州等人才无暇顾及要柳青舟的命，还想着柳青舟无定罪证据，要怎么反咬柳青舟一口给自己脱罪。
柳青舟当天就向大理寺提交了杨知州等人同党名册，瞬时打了吴大公子和杨知州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大理寺拿着一众柳青舟等人搜来的证据，早已安排好人手候在这些人的住处附近，只要有异动即刻抓人。
吴大公子等人看情况不对，带上行囊要跑，刚出门就与大理寺的人手撞了个满怀。
为防止他们逃跑，大理寺索性将这一众涉案官员全“请”到氷州府衙。
大理寺等人顺着这些证据线索查证一番，不过四五天就断了案。
不过大理寺既没找到杨知州等人私藏的黄金在何处，又发现北边边境下豢养的不是私兵，只是吴国公府雇佣的傔从罢了，统共整三百二十人，一应傔从文书手续齐全。
这点让柳青舟颇为吃惊，心中有疑惑，但一时找不到新的马脚。
杨知州、吴国公府长子，及氷州城下属管辖四个县令及一众官员，在琼安县内以权谋私，残害百姓，纵容傔从恣行扰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诬陷良众牛家村及状告人牛二一家，以公谋私，屠杀百姓；
结党营私，独断专行。
现判主谋杨知州凌迟处死，其家眷男女，籍没为奴。其各参与谋乱者，意图不明者绞。
吴大公子念其吴氏一族为国尽忠，吴国公年迈，特赦吴大公子杖一百，赎刑，流三千里，赎铜一百二十斤。
宣判完，杨知州和吴大公子当场就互掐了起来，一个说自己不是主谋，一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杨知州狰狞着要起来掐死吴大公子，哀惨嚎叫：“大人，我不是主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吴大公子逼我这么做的！”
吴大公子：“大人，我冤枉啊！我只是与这杨知州喝过两次酒，并不相熟啊！大人！”
大理寺官员面容带疑。
此时柳青舟提上一个杨知州府上的小厮，那小厮正是被杨知州宣言要卖去伶人馆的那个。
这小厮讲述约一个多月前，柳刺史家小公子满月，氷州城传唱的《傻儿郎》正是杨知州为讨好吴大公子所作，二人关系确定无疑。
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供词俱在，再想抵赖也抵赖不得了。
等梁立冬赶回来时，大理寺已经带着一众犯人返回汴京了。
只有吴大公子还在氷州，定罪后吴大公子被即时执的杖刑，人还活着，但瘫了，不能流放了，国公府不得已必须交了巨额的赎金，把人接回了国公府养着。
把大理寺一行人送走没几天，把那些有家回不得的流民送回家后，柳府上下又被收整成以前那番精致典雅的模样。
柳青舟虽然心中觉得此事还有疑点，可没有更多的线索来证实。
“立春，你去琼安县外的破庙把南宫姑娘和雪儿接回来吧。”柳青舟头也没抬地看着自己整理的这个案子内容，只淡淡吩咐道。
立春听到让自己接南宫姑娘，眼睛瞬时亮了亮，要是让柳青舟看见立春这副表情，作为过来人的他可能马上就明白，这立春多半是慕强，爱慕上自己师妹了。
立春嘴角压不住地上扬，极力压制着自己雀跃的语气，道：“是，主君。小的这就去。”
立春才出门约一盏茶时间，门房更是喜上眉梢的冲到柳青舟面前，“主君，立冬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