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挨了一棍
傅宸眉头紧蹙,满脸心疼之色,说道:“怎会无妨?”
姜屿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说道:“无妨,只是一点小伤。”
“姑娘,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刘父连忙道歉,看到从手缝中渗出的鲜血,他顿时愣住了,他的愤怒瞬间被愧疚所取代。
傅宸递上了一块手帕给她,脸色一冷对她道:“莫要再管此事,我送你去医馆。”
姜屿接过帕子捂住伤口,转而对王海和刘父,道:“王大哥,刘大爷,你们别再吵了,欢儿的死至今下落不明,如此争执又何意义?”
“傅宸,你先送姜姑娘去医馆,这里交给本官处理!”何大人吩咐道。
“是。”姜屿点点头,在傅宸的搀扶下缓缓离去,他们的争吵也随之平息。
傅宸凝视着女主额头的伤痕,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姜屿,脚步匆匆地向医馆走去。
到了医馆,傅宸轻轻地将她扶坐在椅子上,大夫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然后温和地说道:“别担心,只是外伤,等包扎好,回去休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傅宸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大夫熟练地为姜屿处理伤口。女主微微皱起眉头,他便连忙轻声安慰:“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大夫包扎好伤口后,傅宸立即上前,关切地问道:“还疼吗?”
姜屿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已经不疼了,谢谢你。”
傅宸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拿了些药后,他陪着姜屿走出医馆,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今日之事,实在抱歉。若有何需要,尽管告知于我。”傅宸诚挚地说道。
姜屿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况我又无事,不必放在心上。”
姜屿注意到他脸上漫上来的忧色,突然留意到路边有一家小摊,便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来碗馄饨?”
见她一手揉着肚子,想来是她饿了,于是欣然同意,两人一同走到小摊前。
姜屿要了两份馄饨后,两人相对而坐。
傅宸看向姜屿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她的心疼,轻声问道:“你头上的伤,真的没事吗?”
姜屿扬唇一笑,毫不在意道:“我小时候爬树还摔断过腿呢,都不曾掉过一滴泪,这点伤不算什么!”
傅宸刚想接着说话,姜屿却哈哈大笑几声,“我逗你呢,我可没爬过树!”
“是,也就爬过墙头!”傅宸补充道。
就在这时,摊主送上两碗馄饨,听到傅宸的话不由多看了几眼姜屿,她见状连忙道:“老板,您别听他胡说。”
傅宸微笑着点点头,道:“是呢,初次之见的你与和你熟知后的你简直判若两人。”
“有这么大的差别吗?”姜屿惊讶道。
“王爷不止一次与我说你脾气暴躁,见到子熠兄时,他也曾说过,见到你时虽不如他们说的那般却也是十分冷淡的可怕!”
姜屿抓住了重点,急切问道:“姜子熠背地里是怎么说我的?”
傅宸闻言先是一怔,随之扬唇一笑,“子熠兄曾与我说,他妹妹除了脾气暴躁、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
“这家伙的评价倒也中肯!”
“我说笑的,子熠兄可是十分疼爱你这个妹妹。”傅宸静静地看着她生动的表情和充满活力的语调,“舒儿,你觉得我如何?”
姜屿手中的动作忽然一滞,片刻,她扬起一张笑脸,道:“你很好啊,我爹看中的人一定不会错的,可我看中的人就不咋地。”
“嗯?”他不禁想到了前段时间与姜子熠喝酒时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虽不想承认,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与四殿下?”
“我喜欢他!”她声音果断而干脆。
傅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失落。
“四殿下曾说过,他要求圣上为你二人赐婚,我当时还以为是他的玩笑话,现在看来,是你们两情相悦。”
“你不劝我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在那种地方生存,为了能配上你父王都要把我丢在江陵读书学规矩,何况那满是规矩的皇宫?”
“其实你比我还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仵作、孤儿院、茶楼,看似草率的决定,可每一步都走得坚定稳妥,你既然选择四殿下也定是有你的理由!”
她拿着勺子慢慢地搅着碗里的馄饨,嘴角却露出一抹苦笑,“连我兄长都极力反对,想来父王也是不赞许的。在这样的权利社会,奢求的越多失去的更多,在退缩之前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傅宸再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位虽只是刚及笄的姑娘,但她的远识与见地恐比他还要成熟,即便她已表露自己心意,可对她的喜欢有增无减。
他点点头,温柔地说道:“我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但无论你的选择是谁,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旁。”
“谢啦!在江陵肯定少不了麻烦你,还请傅公子多多照拂一二!”
他微微一笑,问道:“我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输在了哪里?”
“你输在了人好。”她郑重其事道。
傅宸眉头一挑,不明其意。
“那家伙就是个祸害,所以为避免他伤及无辜,我只能牺牲自己挽救广大苍生。”她笑着,眼底的笑意渐渐便无后,又开口道:“这种事情没有输赢,纯属上天安排!”
月夜,清风徐来,傅宸将她送回杜府又与杜正德说明她受伤的情况后方才离开。
之后杜正德与大夫人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又说了一堆规劝的话语方才离开。
云初回来见她垂头躺在床边,上前心疼的问道:“郡主,头又疼了吗?”
姜屿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今日的无头案,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傅大人不是说了,这件事让你别操心了,何大人会查清此案。”云初端来洗脚水,搀扶她起身坐起,“奴婢发现了,除了上学,其他事您都可积极了。”
“我每天不是听着这个子曰那个子曰就是女子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我能控制我自己不反驳已经不错了。”
云初突然笑出声,“是啊,您一出口就被夫子罚写文章,字写得不好还要被罚练字,您可是不敢再说了。”
“好啊你,竟然敢笑话我!”姜屿作势就要挠她。
云初连忙求饶,“好郡主,我错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云初连忙起身去开门,姜屿也拿起巾帕擦脚。
“谁呀?”云初开门却不见一人,又往外走了几步四下看去依旧不见人影,于是转身想要回去告诉姜屿,却发现床前除了铜盆里还荡着波纹的水面,已不见她的身影!
惊慌失措之际,“啊!郡主……”她的惊呼声还未放出,便被人从身后点了穴道,紧接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入她的视线中,云初看清他的面容露出一副‘怎么是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