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拜师
夫子看了她一眼，说道：“非首县辖下的学子，一年学费40两，住学舍的话50两，笔墨纸砚和书籍、吃食都自付。如果你们要现在来上学的话，就得插入其他班，跟其他班一起学习。如果不急的话，可以明年二月再来，到时候会为新生开新班。”
李安岚心下已经有了决定，跟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说道：“多谢夫子，那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到时候再来叨扰夫子。”
夫子点了点头，大多人都这样。
李安岚又问：“那夫子我们可否在书院看一下，看看学舍和学堂。”
夫子点头道：“去吧，不要大声说话。”
“是。”
李安岚三人向夫子告退，走出房间。
接下来三人就在书院内走走看看。书院学堂很多，分了好几个园子，一个园子六个讲堂，有的四个讲堂，她看了一下，一个班三十几个人吧。粗略估算下，这县学差不多能容纳七百余人，每个讲堂都几乎满员，人着实不少。
又往学舍的方向走去，一路李安岚看到了北边有一片园林，还有一个湖泊，湖上有亭台水榭等，风景不错，可以供学子们课余读书休闲。
再往前走，她们还看到了饭堂，可以供中午不回家或住书院的学子用餐。她们询问过，这里可以自己做饭，饭堂旁边有一个大厨房，里面好几个灶台，学子可以自己带粮食做饭，也可以请人做饭，使用厨房不要钱，但用柴火却要钱。
哎，看来没有点家底真在这里上不起学。
来到学舍区，主要看了一下房间怎么样，问了一下管事的人，一间学舍住六人，大通铺，有柜子有桌椅，家具齐全。
看完县学，三人从里面走出来，都有些沉默。县学很大，很气派，环境很好，但人也多，不由为自己将来的下一次科考担忧，如此多人竞争，自己又能排名几何呢？
出了巷子，三人就准备往回走。突然有个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喊李安岚道：“李女君，我家主人邀请您过去。”然后抬头示意了一下。
李安岚回神一看，是她在考院前遇到的那两个买方便面方子的儒士的侍女，顺着她的目光抬头望去，一家茶楼的二楼窗口边坐着两个中年人，年长的儒士冲她招了招手。
李安岚一看是她们，笑了一下，对小胖子和邱晓茹说道：“遇到了两个熟人，我过去跟她们打声招呼，你们等我一下。”
小胖子和邱晓茹都点点头，好奇地看向那两个人。
李安岚跟着侍女走进茶楼，上了二楼雅间。
李安岚先拱手作揖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二位，晚辈见过两位前辈。”
“还是你我有缘，丫头还不错，能考个第四名。”年长的儒士笑着点点头道。
“您知道我？”李安岚惊讶了。
“嗯，你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吧？”年长的儒士说道。
“两位可是学政大人？”李安岚猜道。
“不错，我就说这丫头猜到我们身份了吧？怎么样，可是打算来府城读书？”年轻些的儒士问道。
李安岚回道：“是的，府城毕竟是一地之首，聚集各方才子，学士众多，来这边读书也能督促自己上进，不过要到明年二月份才能上学了。”
年轻些的儒士轻笑道：“你倒是上进。不过，以你的心智，若多加以雕琢，过两年中个解元也未必不可。”
“啊？”李安岚有些惊讶，这位前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我们看过你的卷子，你立意和主旨都很不错，吃亏就吃亏在辞藻太朴实，经典运用还是不熟练，书读的少了些，写作风格过于简单。不然，得个案首都有可能。”年长的儒士道。
李安岚忙道：“是，多谢老师指点。”
“你倒是会钻空子。我问你，你可愿真心拜我为师？”
“老师的意思是？拜师？”
“嗯。”
“愿意。”李安岚马上取过一个茶杯，倒了杯茶，恭敬地双手奉上道：“学生拜见老师，请老师喝茶！”
年长的儒士接过茶，说道：“你都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拜上了？”
李安岚道：“学生只要知道您是我老师就行了，不过，还是要请问一下老师的名讳？”
年长的儒士举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用手沾了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李安岚一看：方允言
李安岚道：“是，学生记住了。”
方允言问道：“你这次在府城还要待多久？”
李安岚道：“回老师，学生这次来除了看县学，还打算在这里做一门生意，以后可能要在这儿长住，所以准备租个店面，安排一些开店事宜，估计这次要待个一个来月吧，还不确定。”
方允言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些外地学子在这里求学不容易，所以也不阻止她。
年轻些的儒士问道：“做生意？你是打算做那个方便面生意吗？”
李安岚闻言，先是拱手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前辈怎么称呼？”
方允言道：“这是范主事，也是我师妹，你可以叫她范师叔。”
“是。范师叔，我都把方子卖给您和老师了，自然没打算再拿它大做，是学生又弄了另外一样东西，等下次来，给您和老师带些试试。”
“哼，你还说方子，你那方子不对吧？不管我们找人怎么做，都跟你那个味道不一样，差了点味道。”范师叔佯装生气道。
李安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呵呵，是不一样，是学生少写了一样东西。不过那样东西一般人不敢吃，就算学生写出来了，外人也无法分辨能吃和不能吃的，所以学生没写。”
“哦？”两人都看着她，敢情这还有什么内情？
李安岚说了两个字，蘑菇。
方允言和范师叔惊讶了一下，表情都严肃起来，方允言道：“你怎么能给人吃蘑菇？”
李安岚解释道：“老师别担心，学生会辨别蘑菇有毒和无毒，所以我放的蘑菇都是无毒的，您放心吧，不会吃坏人的。”
方允言诧异起来，“你能辨别蘑菇有毒和无毒？”据她所知，连有些大夫都不能完全分清蘑菇是否有毒，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绝对的说法。
李安岚把当初教莫雨他们的那套方法说了一下。不好意思，这里她只能说是她自己发现的了，她也不能说是别人教她的。
方允言惊讶地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安岚说道：“是学生采了多种蘑菇后比对发现的。后来想想也是这样，有毒和没毒，是有本质区别的，不可能完全一样，只要多观察多实验就好了。”
方允言点了点头，她为自己这个学生的奇思妙想和奇言怪论感到惊叹，但又怕她把精力花费到这些奇淫巧计上去，有心想说几句，又怕自己的说教把她束缚住，限制了她的革新意识。
方允言最终还是说了句：“你探究这些可以，别耽误了学业。”
“是，老师，学生会好好读书的。”李安岚应道。
“嗯，去吧，有空去府衙旁边的学政署找我，我检查一下你功课如何。”
“是，老师，学生告退。”
李安岚退出雅间，走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