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二
很快地,十轮射击结束了,战果也迅速统计完毕:红方射中靶心者多达九十一箭,而白方不过五十三箭,差距极为明显。李信一方再次输了个灰头土脸!
秦王政想了想道:“尉僚,寡人认为扶苏此议非常之好,你认为如何?”尉僚英武削瘦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敬意道:“大王,微臣也认为此议极为有理,‘车兵退,骑兵进’已成为历史必然!而我大秦有了如此铁骑,只要再大规模加以训练,横扫六国易矣!”秦王政大喜,微微点头道:“寡人也是此意!你可通知各军、各司开始裁撤车兵,大规模增加骑兵数量,不得有误!但要注意时间和缓急顺序,万不能操之过急而影响总体战力!”忽地秦王政想了起来:“王儿,你究竟是如何练出一支如此这般犀利的勇猛铁骑?”
第三项比赛开始了,李信亲自精心挑选了十名善于射术的骑兵,面色严厉地扔下了一名狠话:“我军已经输了两场,再也输不起了。如果此局胜了,我自会重重有赏;但如果你们此次再不赢的话,回军后五十军棍侍侯!”众白方骑兵闻言互视一眼,面上露出一股不服输的狠劲,连忙抖擞起精神准备和红方比个高低。边兵们都是善战的惯将,一败再败之下当然也是极为不服!
扶苏笑了笑道:“其实这也很简单,主要是马鞍和马镫、马蹄铁的作用。父王和诸位大人请随扶苏来。”扶苏将秦王和众位文武大员领至战马之前,向他们详细讲释了一下高桥鞍以及马镫、马蹄铁的作用,又略略演示了一下练兵用的各种方法,不禁让秦王和众文武频频点头。看来,超现代的科技和训练模式对这些古人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强大的震撼性和吸引力的。
由于赛前规定了五局三胜制,所以三局三胜的扶苏一方已经算是赢了,于是兴高采烈的秦王政大感面上有光,得意洋洋地道:“胜负已分,我儿扶苏三试皆胜。诸公可有异议?”
扶苏知道秦王政在想些什么:一是自己年纪还小,就任统军之职是否不太合适;二是虽然是一支不大的只有数千人的小军,但这支军队的精锐和强悍众人目前心下都是有些忌惮的;其三吗,一般来说,秦国王子统兵作战的先例不是没有,但那都是临机指派的机动部队,在平日里秦国一般是不把部队的日常指挥权交与王子统辖的,当然一些较远些的宗室人员例外。所以秦王才不禁有些踌躇。
兴致勃勃的秦王神色喜悦,颇有意犹未尽之意道:“王儿,今日你还有何惊奇让父王和诸卿一观的吗?我记得你还要了一支‘陷阵营’在麾下吧,想必也有大有所成吧!”扶苏笑了笑道:“正想让父王一观!秦虎何在?”脸色强悍的秦虎应声而出:“未将在!”
见状大惊的不仅仅是白方骑兵,便连台上的一众文武们也不禁对这样高的命中率感到有点匪夷所思!互视一眼,没有服输之意的白方骑手们,再次转马直奔红方而来,准备新一轮的较量……
当所有白方骑兵们的身上都被印上了白色的剑印而退场时,红方的骑兵们竟然还剩下了半数之多,眼前‘敌人’一清的红方骑兵们顿时发出了一丝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三个月的残酷训练啊,今日终于结出了胜利的果实,怎能不让人们欣喜若狂呢!
扶苏于是非常谦逊而温和地问李信道:“李将军,还用再比吗?”李信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公子果然是天纵奇才,我李信一向不服他人,今日对公子实在是服了。再比也是输,算了吧,我认输就是!”
“嗖嗖嗖……”
扶苏一脸正色道:“‘陷阵营’为我大秦最为骁勇的陷阵勇士,今日一试休要丢了‘陷阵营’的颜面!”“喏!”秦虎一脸严肃的应了一声,便去调兵。而扶苏笑了笑道:“父王,‘陷阵营’的训练却不在此处,还请父王和诸位大人随扶苏再移尊步!”
表演结束了,二十名红羽骑兵一齐下马,来到近前,下拜大呼道:“未将不才,请大王和诸位大人指点!”秦王政面色潮|红,神情激动,双目神光炯炯地大喜道:“壮哉,壮哉!若我大秦所有铁骑都有如此战力,横扫天下岂非只是举手之劳!”众文武附之。
……
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恭送声中,秦王政上了庞大华丽的御辇,率领着一众文武及侍从大军离去了。而扶苏也长出了一口气,仰望着苍天笑了笑:“呵呵,关东,我马上就要来了!”神采奕奕的扶苏大叫一声道:“传令,全军回营,今夜犒赏三军,酒肉管够,不醉不归!”“噢……!”‘狼牙’和‘破军’的兵士们一阵欢呼,跟随着扶苏纵马狂奔而去,扬起一阵遮天蔽地的滚滚烟尘……
赢政面色很快又变得十分高兴了,点了点头道:“马上我秦国大军便要向赵国发动猛烈进攻,王儿的这支精兵很有可能要派上用场,王儿还需做好准备!”扶苏闻言大喜道:“儿臣正想为国立功,分父王之忧,只要父王但有所命,儿臣必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秦王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笑道:“既如此,万事已毕,寡人便回宫了。一些驻军的小事,王儿便和国尉商议一下自行决定吧!”扶苏点了点头,再拜道:“恭送父王!”
“狼牙·破军!”霸气的秦王政细细品味了这两个强悍、霸气的名字,觉得十分的合自己的胃口,兴奋地点了点头道:“甚好,甚好!就依王儿!”扶苏又笑道:“第二,儿臣想为麾下的将士们讨赏,毕竟将士们辛苦了三月,又赢得了比试,父王也应该有所赏赐!”赢政大笑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便由王儿亲自拟表,奏于寡人,寡人全依便是!”扶苏大喜,这是收买军心之举,自然是好好的慷国家之概一下。
惊愕异常的众文武们到现在还不禁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尤其是尉僚、王翦、杨端和等秦军武将更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这李信已经可以说是秦军中最为杰出的骑兵将领了,但现在竟然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众文武们不禁颇有些目瞪口呆!
障碍越野开始了,便见二十名红羽骑兵灵活地操纵着操马,如履平地般轻松越过一个个陡坡、壕沟;甚至还能在激烈的越障之时还能凌空将埋伏在障碍旁的‘敌人’一击即斩、一射即倒;那些挡路的辕门、拒马等物也不在话下,红羽骑兵们有的选择了‘镫里藏身’急躲而过,有的则是呼啸如雷、急斩而越。一时间,在障碍场中红羽骑兵们轻松灵活地越过了一道道障碍,击斩、射杀了一名名‘敌军’,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整整杀了个来回!
秦王想了又想以后,估计还是认为扶苏辛苦三月练成了一支如此精兵、不给任何赏赐却剥夺了他的军权不太合适,思考再三以后作了决定,赢政缓缓地道:“王儿既有统兵之愿,便依了王儿便是!尉僚!”“微臣在!”
从第一轮射击时的情况来看:白方骑兵射击时,由于双腿必须夹紧马腹保持平衡,另一手又必须控制好战马以便随时转向,所以射击得方式是秦军马战标准的单手装矢、单手射击方式。十人第一轮射击下来,竟有五箭直接命中红心,其余五矢也是全部在靶!在这样的射击条件下,能够达到这样高的准确率,的确是非常惊人的,可见李信的边郡骑兵的确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但相比起红方骑兵来说,差距就明显了:便见红方骑兵在急速奔驰的骏马上突然全部直起身来,仅依靠着双腿踩着马镫来控制战马,这样双手就不禁全部解放出来。便见红方骑兵一齐装弩、瞄准,急射,“夺夺……”一阵箭矢入木声中,十发竟然九中红心,另一支也只是稍稍偏出。
“砰!”一阵沉闷的木剑撞击声中,双方在马上的第一轮交锋开始了:借着马匹的巨大冲力,谁都想在第一轮的撞击中就要对方一阵好看。然后,第一轮的撞击中,同样悍勇的红白双方却立即就分出了胜负:虽然首先撞击在一起的红白双方兵士们都被对方的木剑震得在马上一阵摇晃,但是红方骑兵靠着高桥鞍的保护性和马镫的稳定性迅速稳住了身形,在白方骑兵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将七八名白方骑兵身上留下了白色的石灰剑印。
忽地,扶苏眨了眨眼睛,有些笑眯眯地道:“父王,儿臣还有几个不情之举还请父王见准!”秦王政今天性情十分的好,大袖一挥,兴奋地道:“王儿要讨赏么,说来便是,万无不准!”扶苏大喜:“第一、儿臣给麾下统帅的这两支精兵取了个威风的绰号:‘陷阵营’为‘狼牙’,骑兵为‘破军’,两者合起来便是‘狼牙·破军’,就做为儿臣训练的这支大军的别称如何?”看来扶苏受后世特种兵思想毒害至深,连名字都要取得威风凛凛。
接着,扶苏又提出最后一个要求道:“至于儿臣自己别无它求,只求父王能够将儿臣倾注三月心血的这支精兵交由儿臣统带,儿臣实在是舍不得让给旁人!”秦王政闻言愣了愣,面色有些严肃起来,直看得扶苏心中不禁惴惴:“这前面两个要求都是其次,这最后一个要求才是真格的,要是辛苦练了三个月的精兵归了旁人,我岂非为他人做嫁衣!”
很快,便见二十‘陷阵营’勇士已经在秦虎率领下集结在场地的尽头,扶苏点了点头,中军少尉方拓红旗一挥,秦虎虎吼一声,二十一人如同狂风一般窜向前去。
最后,神色大悦的秦王立即拍板道:“王儿,你立即抽时间将你练兵的心得和方法书写成册,然后交由国尉。从此我大秦所有骑兵都依此法训练。如此不出两三年我大秦铁骑必可横扫天下!”扶苏点了点头道:“是,父王!”
当先便是一道高达一米三左右的平障,众人面色不变,飞身一跃,双手撑住平障之顶、身体一晃之下,已然飞越而过;然后便是一道高达四丈左右的绳网,众人手脚并用,疾若狸猫、灵若猿猴,眨眼间已是飞攀而过;再后便是一道梅花桩阵,众人飞奔上前,如履平地、身形不晃,瞬息间便飞也似的越过十余道梅花桩,稳稳地跳落于地。
秦王是个人精,见状也顺坡下驴、打了打圆场道:“对极,对极。王儿胜在练兵出色,李爱卿胜在临阵对敌。这场比试就到此为止吧!”众人也不想李信再输了,于是也纷纷附和!
秦王政缓缓地道:“扶苏的这支军队便单独成为一军,归其统帅。原本的后勤辎重部队和中军也一并配给于他,但营中缺少两员副手左尉和右尉,你为寡人选择合适的人选任命一下!”尉僚闻言眼神里露出一丝异彩,但很便就消失了:“是,大王!”
表演结束了,二十一名彪悍的勇士大汗淋漓的跪拜在秦王和扶苏面前,等候指示,扶苏笑笑道:“父王,我大秦有如此奇兵,不仅可以胜任决死之责,便是飞度奇险、突袭敌后;或者深入敌腹,刺杀首脑等责也是举手之劳。不知父王和诸位大人以为然否?”
扶苏笑着给众人一一解释道:“这是平地,这是陡坡,这是水坑,这是壕沟,这是拒马,那是辕门,那是用来当‘假想敌’用的草人……这场地便是为了训练我大秦骑兵在陡峭地形中的作战能力和适应能力之用!还请父王和诸位卿家一观!”扶苏看中军少尉方拓点头示意了一下,方拓会意,手中小红旗一挥,应声冲出二十名红羽骑兵奔向障碍场而去。
秦王自无不允,便随扶苏再度东进数百步,来到一处靠近树林的空地之上,此时地面之上到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设施和建筑,都是扶苏设计、后勤辎重兵们火速施建的。扶苏笑笑道:“我大秦‘陷阵营’勇则勇矣,然而灵活性毕竟不足,若都只是一击决死,实在是可惜非常。所以扶苏特别为他们设计了一套训练方法和特殊兵器,这些奇奇怪怪的木架等物就是他们的训练用具!”扶苏于是一一用手给众人指出:这是高墙、这是绳网、这是平障、这是独木桥、这是梅花桩……,直看得秦王众人眼都直了,只是不知有何作用。
扶苏点了点头道:“好,那么就此结束马。不过,第五场就改为马术表演吧!扶苏想让父王和众位卿家看一看,骑兵们真正的机动性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秦王赢政见扶苏还有新花样,不禁大喜道:“甚好,王儿快快安排!”“是,父王!不过场所却不在此处,还请父王移驾!”“好好好,速速摆驾!”
二十只劲弩先后发射,一阵箭矢狂啸中,二十支锐矢便稳稳地直奔箭靶而去。
秦王今天已经是十分的震惊了:“这支‘陷阵营’的死士在极短时间从一群只知道痛饮烈酒、决死搏杀的死斗之士变成了强悍犀利、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士,这扶苏王儿是怎么训练的?”震惊的秦王频频点头道:“若我大秦‘陷阵营’将士都有如此战力,何惧那百万敌军!?王儿,你速将训练之法同样书写成册,交与国尉,日后我大秦‘陷阵营’勇士也都如此训练!”扶苏笑笑点了点头道:“是,父王!”
扶苏见时机成熟,笑笑道:“父王,诸位大人,现在可知扶苏并非只是信口开河吧!?我大秦拥有了如此战力的骑兵,造价高昂、机动性差的车兵应可以撤出我大秦军列,把霸主的位置让给骑兵了!”众文官现在看了扶苏的红方骑兵如此强悍的战力自然是频频点头、心有戚戚;便是众武将现在也明白了,有了如此集超强进攻性和机动性、灵活性于一身的铁骑,车兵已经是昨日黄花、理应凋谢了,但是对车兵多年来的感情和依赖让众武将不禁一阵默然。
便是身前高达三丈有余的高墙,就在秦王和诸文武以为难越时,众勇士也是飞快地掣出飞抓钩住墙头,犹若一只只灵活的壁虎般飞快地窜了上去……一时间,十数道在常人看来难以克服的障碍,在‘陷阵营’勇士看来,直是家常便饭一般,那显现出来的矫健和灵活真可谓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尤其是当‘陷阵营’的勇士们展示了‘飞刀杀敌’、‘百步穿杨’、‘潜近突刺’诸般绝技以后,秦王和众文武愣了:这般身手岂非人人都是威震江湖的游侠一般!?若‘陷阵营’人人都有些绝技,我大秦岂非入百万军中取敌将之首如同探囊取物!?
李信见状,身体晃了一晃,原本英俊的脸上顿时苍白非常,显得沮丧不已。扶苏感叹一声:“李信啊李信,你怎么能不输呢!?我以先进的科技再辅上科学强悍的练兵方法,你要是不输,那才没有天理呢!”
扶苏连忙自谦道:“李将军说哪里话,扶苏不过是侥幸小胜而已。但要论起沙场经验、临阵用兵来说,李将军还是远远要超过我的!日后,如有机会,还需李将军不吝赐教啊!”李信见扶苏如此给面子,原本有些难堪的面色不禁渐渐缓和下来,恭敬而钦佩地道:“只要公子但有所命,李信无敢不从!”
激战还在继续,搏斗仍在进行,虽然双方都是精锐之师,但借助于精良的装备以及精奇的墨子剑法相助,红方骑兵仍然占据了明显的上风。虽然有不少白方骑兵几乎是红着眼睛跟红方骑兵作一对一的‘以命换命’,但是实力的对比是明显而又无情的。四分之一柱香不到,校场中间的搏杀已经完全停止了。
比赛再次开始了,红旗一挥之下,“咴溜溜……”一阵战马长嘶处,红白两方骑兵一起纵马狂奔,直冲红线。而红线之外百步,便是二十个标准的箭靶正屹立在校场之上。
数日后,依扶苏请功奏表,秦王政破例下令:“狼牙·破军”所有将士、包括后勤兵和中军卫卒人人尽升一级爵位,扶苏公子授十五级爵位少上造以便统带大军;另颁下金玉钱帛等赏赐无数,扶苏得赏尤其丰厚,一时间‘狼牙·破军’的赫赫威名传遍朝野!
扶苏向着面色难堪的李信微微一笑道:“李将军,承让了!不知是否还要比试下去?”李信铁青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咬着牙憋出一句话来道:“继续比!”说着,也不再说话,便自顾自的挑人去了。扶苏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秦王老爹,秦王政向扶苏笑了笑,示意扶苏继续比试。
这一夜,营地篝火处处,经夜不熄,到处都弥漫着纷香的酒意和欢快的叫声……
扶苏领着秦王和众文武出了军营向东行了不过数百米便停了下来,秦王下了御辇一看,眼前的一大块空地之上,原本平平坦坦的平地已经是坑坑洼洼、障碍处处了。
扶苏不禁苦笑一声,心道:“这李信还真是倔种,怪不得历史上代楚时,会只率二十万秦军轻率出击,结果因自败而自刎了。看来,这李信是咬着牙定要赢上一局、以挽回面子了。嘿嘿,门都没有!”扶苏知道李信的脾气:骄傲,倔强,服从强者。要想真正的收服李信,就得将他揍得一败涂地,使之服服帖帖!
秦王赢政早就惊讶得站起身来,直看得是聚精会神、目不转睛,而且随着骑兵们越过一处处障碍而脸上显得或担心或欣喜、或惊讶或鼓舞,脸上神色之丰富以及转变之快几可比拟就川剧‘变脸’绝技。
扶苏心中虽然高兴但也明白:“秦王老爹对自己掌控兵权还是不大放心的,这两名左尉和右尉必然是秦王老爹的心腹,用来监视自己的!”扶苏心中苦笑一声:“只要涉及到权利,便是父子也难以倾心信赖啊。这就是政治啊!”但想归想,扶苏还是拜谢道:“谢父王!”
第四场比赛开始了,随着线旗的一阵挥动,战意高昂的百名红方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哦呵呵呵”的呐喊着杀奔前去,而白方骑兵们则个个铁青着脸,一声不发、杀气腾腾的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