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高陵
这话说到骆天心坎里了,自己确实拥有一眼定真假的异能,可是这种分析的底蕴却是自己的积累,他心下欢喜:“这把琴,我们愿意收,不知道您的价格是?对了,您来半天了,也没问您贵姓?”
“当然好了,路上有伴啊。”程真欣喜不已,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与骆天打上了交道,她内心私藏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太刺|激了,骆天经黄立德一说,居然也感受到了一些压力,这事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少社会团体都掺和了进来,说是要打假,这事不是还没有盖棺定论嘛,这些人不知道在着什么急,骆天有些担心黄立德,虽然精神好,可是毕竟年岁大了,这事一折腾,不知道黄立德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始收拾行李,自己天生就是飘泊的命啊,刚着家没几天,这就又要出去了。
那琴的主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果然证实了我祖父的说法,他还说过,这琴要卖,至少要卖一个了解底细的人,今天我一路问过来,都只能说得七七八八,哪里像你讲得这么透彻?”
骆天无奈地看着丁诚:“还是去拿纸和笔来吧!”丁诚摸摸头,很有些不好意思:“也只能这样了。”
“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价格至少要与市场挂钩,在商言商嘛。”骆天伸出两个指头来:“二十万,我愿意收下,您考虑一下?”
相传蔡锷病逝日本福冈大学医院,消息传到北京,在中央公园公祭蔡锷时,小凤仙身披黑纱,送有挽联: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患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洗非?”丁诚大惑不解:“洗非和小凤仙有什么关系?”
骆天是在晚上接到黄立德的电话的,电话那头的黄立德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了腔:“恐怕我们还得跑一趟了。”
关于小凤仙,她是名动公卿的名妓,但让她流芳的是她曾帮助共和名将蔡锷将军逃离袁世凯的囚禁,更因为与蔡锷的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被人传颂,彼时,蔡锷当时33岁,小凤仙17岁,两情相悦,英雄美人悱恻缠绵成了千古美谈,民间亦多有传说。从蔡锷赠小凤仙两联中可看出俩人的一番真情:不幸美人终薄命;古来侠女出风尘。其地之凤毛麟角;其人如仙露名珠。
等打完简单的行李,骆天坐在电脑前,给丁诚和老罗各自发了一封邮件,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处,虽然相信自己不在,他们也能打理好生意,可是老板突然失踪,还是会吓到他们的,不知道会不会以为自己跑路了?
那些个字终于消停下来了,因为骆天陷入了梦乡,梦周公去了,等第二天被手机的闹钟吵醒,已经差不多八点了,程真的来电显示提醒着骆天,他,要迟到了。
丁诚咋咋舌:“这么偏门的你都知道,我服了。”
“我姓蔡。”蔡先生说道。
“项目重新启动了吗?”之前好像要泡汤的样子,现在莫非是要有转机?
“傻瓜,小凤仙也就是一个化名,或者说是艺名,她的本名叫朱筱凤,后面又改了两次名字,一次是张凤云,一次就是张洗非,洗非!”
丁诚完全忘记此时是在谈生意了,不过这正是那男人想问的,骆天指着另一边:“你再看看这边,不是还有两个字吗?”
骆天的样子诚恳,那蔡先生抚抚那琴:“至少你知根知底,说得教人信服,二十万就二十万吧。”
“……”蔡先生低低地叹一口气:“我祖父说过,价低了等于是辱没了小凤仙。”
骆天掏出现金支票,当下成交,目送蔡先生离开,这才交代丁诚:“我刚才讲的你也得会讲才行,这琴,低于三十万不能卖。”
骆天大惊:“不会是……”
骆天指着自己的脑袋:“没办法,这个脑袋太记事了。”
蔡先生当然心内也知道,刚才自己走了有四家,有一家不感兴趣,另外有兴趣的三家,都是在价格上谈不拢,自己一说这个价格,人家马上拉下脸来,有一家还丢了一句出来:“想钱想疯了!”
电脑里所有关于曹操的资料骆天丝毫不差地记在了脑子里,他甚至有一种感觉,每个字一个个体,都在自己的大脑里活跃着,它们随时随地会跳出来,揭示一个个事实。
骆天明白了,难怪刚才一路遭拒,就算人家想收,这个价格就能让人退步三舍了,骆天微微一笑:“老实说吧,蔡先生,你走遍这条古玩街,估计也没人愿意以这个价格收下来。”
“真是奇怪啊,之前我曾怀疑不是曹操墓,是因为墓里面的铭文不对,可现在里面出土的部分文物又表明是三国时期的,而且是曹操未亡前的东西。”黄立德又是一口长气:“我现在已经是云里雾里了,是,还是不是,现在是整个社会都在关注的问题,肩上的担子很重啊,骆天,你赶紧过来吧,项目重新启动了,这一次,不是开掘,是认定的问题!”
“这个。”这是夸自己吗?骆天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琴,古玩街上的老板大多能看个七七八八啦,因为是比较典型的蕉叶琴,只是中间的故事,可能只是少了一点想像力。”
骆天匆忙拎着行李赶到约定好的地方,程真正坐在行李上,百无聊赖的样子,“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有些睡过头了。”让女孩子等,骆天有些过意不去,迟到,可以是女人的专利,但绝不是一个男人的作派。
想到程真,骆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程真的声音很兴奋,看来也是接到通知了,骆天问她:“明天一起出发吗?”
“知道了。”丁诚头皮一紧:“不过刚才讲的能不能重复一遍?”
“不,不,你误会了,我与蔡锷没有任何关系,这琴是在我祖父时代无意中到手的。”蔡先生说道:“这把琴,我们收藏这么久了,后面又有这么一个故事,我的开价是三十万!”
约好了程真,骆天并不打算马上睡觉,他坐在电脑前,大脑飞快地记着相关的知识,这些知识将能帮助自己更好地判断,帮助黄立德来给出一个定论,要证据,证据,目前不就是因为证据前后矛盾,所以才不好给结论吗?骆天的立意很明确,要能压得住堂的证据!
由上可见,小凤仙其实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才女,但她不仅才在文辞上,“小凤仙的琴技当时曾引起恭王爷的注意,这位王爷甚至逼着小凤仙在宴席上奏乐供他玩乐,小凤仙对乐理造诣很高,不甘心沦为酒席陪乐,愤而砸了自己的琴,恭王爷被她惊到,最后居然放了她一马,当然了,这是野史了,无法查证,但这个能侧面反应小凤仙在琴技方面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看是基础的原因,就算能看出真假又如何,还要有分析的底蕴。”这个人正式说起话来有一些文绉绉地,与刚撞上的那种火爆的口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