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私藏
“首席？是什么？”隔行如隔山，骆天对什么古典音乐是一窍不通。
“交响乐团的首席就是乐队的小提琴手。”谢明解释道：“反正就等于同放弃了继承权了，其实这样也好，因为这个程甄完全是继承了父母亲的所有优点，相貌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传统，而她的经营理念和聪慧则来自于她的父亲，对于她将来执掌程氏集团，这是毫无疑义的，应该说所有的股东都乐见于此。”
“这是怎么一回事？”杨先生的发问更加暴露了他的身份。
见面礼？骆天的脑袋一歪：“我想请问，你们的那位程总到底想干嘛？”
程甄突然嘴巴里念道：“鸳鸯转香壶、七孔大玉刀、金玉镂雕春|水佩、鎏金鹿纹马蹬壶、白玉双龙佩、摩睺罗……”
“等等！”杨先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桌上三样古玩：“这是程总给骆先生的见面礼！”
程甄脸上浮上一丝微笑，她就知道，对于天才鉴定师来说，只有稀世古玩才能说服他，自己走了一圈弯路，幸好现在还来得及，她认定，只有这个人才配得上当父亲的特别顾问！
“这位是？”谢明问到一半，看到程甄望向骆天的眼光，立刻明白了过来：“莫非是程小姐？”
“嗯，祺祥通宝是清咸丰十一年七月二十六日始铸，还未发行，十月五日即被勒令废除，祺祥年号仅存69天。铸币回炉铸同治钱，与祺祥重宝一起并称为中国寿命最短的钱币。”
“看来很有些没完没了了。”骆天看着杨先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请转靠程小姐，我喜欢和人光明正大地打交道，不要再来考验我了，这场游戏，很没劲，我先走一步。”
骆天回头一看，来的人正是程甄，与在那幢建筑里的打扮截不同，她的头发高高地挽起，一身宝姿的宝蓝色职业套装，将她的干练显露无遗，前两次见面的清婉古典不翼而飞，站在她身边的还是她的小表妹，那个叫小洛的小女孩，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其实一窍不通，是吧？”骆天开始出言不逊了：“那位委托人让我猜一下，她是姓程，对吗？”
骆天冷冷地哼一声：“清咸丰十一年（公元1861年）七月，咸丰皇帝在热河承德避暑山庄病危，特封肃顺、载垣、端华等八人为赞襄政务大臣，处理国事。不久，咸丰帝病死，八大臣遵从遗诏，拥立年仅六岁的载淳为帝，拟定次年改元祺祥并铸造。具有强烈权利欲的慈禧太后则以她和慈安的名义，联络当时留守北京的恭亲王奕欣，于九月三十日发动宫廷政变，逮捕八大臣，并将肃顺等三人处死。这是就清史中有名的‘辛酉政变’，又称‘祺祥政变’。不久，慈禧采纳大学士周祖培奏议，废止‘祺祥’年号，停铸‘祺祥’钱，改用‘同治’年号，并铸‘同治通宝’钱币，这种钱币的单枚价值在千元以上。”
“这三件东西我会还给她。”骆天找来了一个盒子，把这三样东西放进去：“现在就去，我现在心里不爽得很。”
原本已经抬脚的骆天退了回来，双眼直直地看着程甄：“这些全是你父亲的私藏？”
“嗯……”杨先生没想到骆天会有此一问，怔了一怔：“我对古玩……”
这倒是真的，谢明听说过程甄这号人物：“这个程总是亚洲首富的掌上明珠，按理说，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轮不到她来当接班人，可是她哥也是奇了怪了，从小就对经商不感兴趣，跑到国外学什么古典音乐，现在是国外某著名交响乐团的首席。”
“没错，就不想见见吗？”程甄嘴角微微上扬：“何况，我们不会让你白干，况且，见见亚洲首富也不错，是不是？”
三件古玩还是像刚才一样静静地躺在桌上，谢明咋咋舌，依次把玩着：“除去最后的这一枚祺祥重宝价值略低，其它两件价值不菲，但从稀罕程度来讲，这三样都是难得的宝物，从见面礼来说，很有诚意。”
谢明点头：“这一枚我也是如此认定的，看来我还没老啊。”
谢明突然看向门口，短发的前台mm一脸地诚惶诚恐，她指着自己旁边的美女：“谢总，我拦不住，这位小姐直接就冲上来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非盯着我不放？中国至少还有一个黄立德。”骆天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偏执了：“你接二连三地考验我，不过是一个私藏会的顾问，有必要吗？”
“有诚意？”骆天摇摇头：“要我说，是现实才对，假如我刚才说错一样，这三件东西会被立刻带走。”
这倒是有些意思，骆天知道有不少民间的博物馆，这个程安江作为亚洲首富，手上的私藏会有多少珍稀呢？骆天的心突然动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保持了强硬的态度：“光是想到程甄的费尽心机我就反感，而且既然是私藏，那么肯定是通过鉴定的了，还需要什么特别顾问？多此一举而已。”
杨先生突然激动起来，他自认为找到了骆天的漏洞：“既然回炉铸造了其它的钱币，那么现在怎么还会有……”
“生意场上的一套，你涉入得还少，所以不明白，假如能够请来炙水可热的天才鉴定师，他们程家的面子上也有光不是？所以这也是营销的一部分而已，也难怪这个程甄如此谨慎。”谢明点头：“她确实有经营的天赋。”
骆天不像古玉平一样是“神之手”，可是他知道铜的密度，结果由此而来：“尺寸重量均符合，铜也不是新铜，看来是祺样通宝没错了，而且是祺样通宝中仅流传下来的两种之一——祺祥重宝，上面的‘源’就是指当时清朝工部所属宝源铸钱局。”
“对，就是这们。”谢明指着桌上的三件东西：“杨先生非要留下来，这等于你被迫接受了她的见面礼，俗话说得好，拿了人家的手短，我看你怎么拒绝她！而且，程安江的私藏那可是，堪比一个私人的博物馆，一般人想见都是见不着的。”
“知道就好。”骆天冷冷地说道，拿着自己的盒子走向程甄，朝她手里一塞，便摆摆手：“再见。”
桌上摆着卡尺，这是一种精确测量古钱币尺寸的工具，骆天拿起来，就开始测量，同时嘴里说着结果：“直径4厘米，厚度015厘米，这样算来，重量应该在12克左右。”
程甄点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我大致猜到骆先生会如何对待我的见面礼，我不来，恐怕……”
“有极少量祺祥钱被铸钱局的铸匠和经办人私自存留，逃避过了被熔铸的命运。流传至今，祺祥钱已成为了清代年号钱中的稀有珍品，目前存量最大的地区是在山西，要是杨先生真的对古玩有兴趣，不妨去山西农村扒扒地皮，杨先生，知道什么是扒地皮吗？”骆天突然嬉笑着冲杨先生说道。
“很聪明的一个女人，非常地……聪明。”这一点骆天必须承认，光是为了考验自己，就想了这么多招，一环扣一环，自己简直是被她处处设计。
谢明没搞清楚状况：“这是怎么一回事，骆天，你认识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