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沁色
师傅低头:“多了,多了。用不了这么多,一百就够。”
萧定天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依你看呢?”
萧雪伸伸舌头,俏皮地一笑,转身上楼,不忘抛给骆天一个浅浅的笑容,听老爸说骆天要来,她就有些兴奋了,不过她不知道骆天还得打车过来,话说这地方远,很多出租车司机为了安全不愿意过来,也是骆天比约定时间晚到的原因,萧雪带着失望的心情去冲凉,就听到了门铃声,等不及擦干头发,就奔出来抢在女工人前面开了门。
“剩下的一百是谢你等我。”骆天说着,立刻离开,那师傅高兴不已,还冲着骆天挥了好几下手。
师傅踩动油门:“去哪?”
骆天这才知道红包里是多少钱,足足两万块,看来首富出手就是不一般,这掌眼费出手就是五位数,骆天收好红包,就朝奇芳斋里走。
这个时候夜色虽然已深,但正是古玩街人流量大的时候,奇芳斋却大门紧闭,好在骆天现在有了奇芳斋的钥匙,他直接打开大门,朝二楼去,果然,周伯斋正和鲁泰安喝着茶,有说有笑呢,看到骆天过来了,周伯斋一招手:“来,骆天,回来得正好,这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龙井。”
按响门铃,骆天隐约听到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我来,我来”的声音,门开了,原来是萧雪,她的头发还是湿嗒嗒的,看来是刚洗过澡,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衣,萧定天出现在后面,旁边是手足无措的女工人,萧定天皱着眉头:“还不去换身衣服,这像个什么样子。”
骆天看了看白玉的质地和纹路,想着刚才接触皮肤的触感,又伸出舌头添了添:“绿是真玉,不过这只是价值一般的青海白玉,青海白玉、俄罗斯白玉都是年才出现在国际市场上的,色泽和和田玉很像,可是却欠温润,萧董可以和其它的玉对比,这两种玉并没有那么温润。”
萧定天迫不及待地将骆天带到自己三楼的书房,然后关紧了门:“谢总和你说过了吧。”
骆天接过那块玉,拿到手里,骆天就眉头皱了一下,玉和皮肤接触的那一刻的质感是很能说明问题的,骆天觉得有些怪怪地,这玉很凉,但应该温润才是啊,这块玉未免有些凉过头了,这块玉小小的,是一只可爱的白兔造型,不像是萧定天一个男人的喜好,更为特别的是,这只玉兔的左耳上,有一点红,像雾一样的红。
“这么快?”萧雪失望地说道。
骆天上了车,那司机的眼睛还在萧雪身上打转:“哥们,这你女朋友?”
骆天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周伯斋顺口一问:“晚上你走得急,有什么事吗?”
听完这话,萧定天的脸色不太好,因为谢明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没有骆天这么肯定,但他还是不死心:“那么依你看,这血沁?”
“依你看,这块玉价值多少?”
骆天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因为在他眼中,那一点红正散发着黑气,这只能说明,这血沁绝对不是天成,还是后天制造上去的,只是他不太明白这血沁的作假方式,只能判定这血沁是假的。
“你先看看这个。”萧定天说着,拿起书桌上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今天请你来是替我掌掌眼,瞧瞧这块玉,谢明也来过,不过他说不准,建议我再找你看看。”
车子一路疾弛,车子刚一停稳,骆天就从红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来:“师傅,多谢你了。”
原来如此!
发现骆天也注意到了那点红,萧定天兴奋起来:“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吧?这点红就是传说中的血沁啊!”
萧定天眉头舒展开来,茅塞顿开:“对,对,对!”
“假的。”骆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没有这福气,这客户的女儿,以前见过几次面。”骆天轻描淡写地说道。
“掌完眼了,就时候走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见。”骆天说着,不顾萧雪还有要说的话,就走,送他来的计程车还等在那里呢,这个地方,不好叫车,骆天来的时候就交代司机等他,这司机还挺实诚,真的一直等着呢。
这正对了骆天的心思:“有一个客户让我过去帮忙掌一下眼,是一件玉白兔,说是和田古玉,上面还有血沁,让我去瞧瞧真收。”
骆天揣着萧定天给的红包就走出了萧家别墅的大门,瞅准时机的萧雪跑了过来,这时候的她已经听了父亲的话换了一身t恤和牛仔短裤,到底是年轻啊,两条又直又长又白的腿简直要晃瞎了人的眼睛,骆天眼神扫到别处:“我先走了。”
血沁骆天还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血沁通常出现在陪葬玉器上,出现这种血沁是因为玉器在古墓中与人的血液混在了一块,血沁进玉中,由此行业内称之为“血沁”。
“既然是陪葬品,那么应该是较早时期的古玉了,可是这块是青海白玉,古时并不以它作为陪葬用品,又怎么可能钻进坟墓里,吸收血液呢?”骆天一语中的:“这块玉还是有些价值的,只是并没有原主人说得那么离奇。”
嗯,还真没说详细的,骆天摇头:“还没有。”
“给我一个理由。”萧定天仍然有些不死心,收这块玉,就是因为这是一块号称是新疆和田玉,又有着神奇的血沁,所以这块玉兔虽小,可是却花足了八十万!
“两万。”骆天掷地有声。
站在萧定天的别墅前,骆天觉得自己又成了井底之蛙,天下之大,牛人何其少也?这一栋别墅至少在千万以上吧?骆天咋舌,自己赚来的一千万人家可是一口气就抛出来了,所以钱生钱还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古玩街吧。”骆天正有一肚子的问题,得去奇芳斋才能得到答案。
“雪儿生日,想送她特别一点的礼物。”萧定天有些受挫,“这下她应该失望了。”
骆天脑筋一动:“这倒未必,有时候善意的谎言可以让人更愉悦,这件事情,只有我在,萧董知。”
“萧董买这块玉的目的是?”一个大男人的审美不至于会收一个娇柔的小白兔吧?
再说这玉质吧,骆天也觉得不对劲:“萧董,这玉当初收进来的时候对方说是什么玉?”
萧定天有些郁闷了,自己虽然是古玩业余爱好者,但一直稳打稳扎,所以还没有吃过什么大夸,这一下子夸掉了七十八万,更有种被人耍着玩的感觉,好不烦躁。
血沁?周伯斋吃了一惊,而鲁泰安则是挑了一下眉毛,骆天正好看在眼里:“没错,那血沁是真是假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确定那不是和田古玉,而是青海白玉,不值几个钱的,还有那血沁,我也持保留态度,只是我也不确定,所以过来请教。”
萧定天的别墅位于本城最有名的别墅区内,依山傍水,做生意的人相信水能带来好运,所以有钱人喜欢靠水,这个萧定天也不例外,骆天与萧定天上次的交集在很久以前了,为了那一对北宋的定窑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