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节 忘魂水（一）
易寒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这有些不太好吧，再说我也有些困了。”
易寒立即问道：“为什么？”
紫荆女王心头一阵甜蜜，她贵为女王，一生不知道听过多少盛誉，可从没有似这一刻听了，内心如此甘甜，竟嗔道：“贫嘴！”
易寒道：“人生的相遇有时候确实人力所不能够控制了，就算相遇也不一定有瓜葛，就似我行走在人群拥挤的大街之上，一日所见只见成千上万，却不是人人都有交际，既有交际却必定有其原因。”
这会易寒心中隐隐有了些火气，这样下去，自己非被她活生生折磨死不可，你若厌恶我，却为何要安排我来见你，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我好端端的，你却非要来撩骚我。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便开始为他的过错寻找借口。
易寒问道：“那我是怎么来到陛下你的寝宫的？”
易寒恍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我明明在司礼院，怎么突然间就来到陛下你的寝宫了，那请陛下让才大人带领易寒原路返回吧。”
紫荆女王瞥易寒一眼，却什么话也没说，又是一杯清水入喉，她现在除了做这些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易寒倒只是报予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坐下吧。”紫荆女王声音柔和道，她所谓的对易寒做出诱惑，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温和一点，若是青凤知道了，定会发笑。
紫荆女王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晚想见你吗？”
紫荆女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比起上一次遇到麒麟，此刻她的内心反而是平静而沉稳，她也觉得奇怪，上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次却是在深夜单独相会。
易寒突然间也似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紫荆女王，她也是一个女子，女王的身份渐渐淡去，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他应该说些什么：“人生短短百年，十有八九不如意，若是畅快愉悦之刻且还不能尽畅，那活着可真是没有半点趣味和意义。”
易寒好奇道：“女王陛下召我前来，不正是为了看我这张丑陋的嘴脸吗？我方才询问陛下看够了没有，因为我有些困了。”
紫荆女王道：“不，你不应该出现在白水岩，我们也就不会碰见了，我也不会心存报复你的想法，甚至我们根本不会见面。”
易寒见她眉毛一翘，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发怒，忙疾步上前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水壶道：“陛下，我来为你倒水。”心中却暗忖；“真是一个爱发怒的女人。”
低着头的易寒突然看见那圆润饱满的胸脯近在眼前躲都躲不过，抬头必须与她对视，低头却瞥她的胸脯，这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手心冒汗，竟不知所措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感觉完全不能接受这个设定，他不怕紫荆女王对他又凶又恨，就怕这个模样的紫荆女王，她的话，她的语言就似一个向她追讨情债的女人。
易寒道：“的确有，易寒心中对陛下敬若神明，玷污了陛下的凤榻就跟玷污了心中的神明一般。”
易寒低头道：“女王陛下，夜深了，请陛下上榻休息，易寒就在这椅子上将就一夜，易寒向陛下你保证，若易寒有半点不轨之举，定让易寒不得好死！”为了让女王陛下放心，他甚至都发了毒誓。
对，就这么做，紫荆女王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可是突然间她却不知道如何诱惑麒麟，她不是青凤，她并不擅长此道。
易寒猛的一愣，他没有听错看错吧，紫荆女王似乎就是跟在她调情一般，小心翼翼的问道：“女王陛下，你怎么了？”
“你……”紫荆女王突然喉咙却似乎被堵住了，话说不出口来。
紫荆女王闻言心中一颤，他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他，冷声道：“你一直在偷看？”
紫荆女王道：“麒麟将军，这会已经是深秋了，你的冷热感受可真与别人不一样。”再一次出言调侃，紫荆女王本来不是这样喜欢说风凉话的人，她的言语大多正式而威严，可眼下易寒好不容易露出破绽来，她却忍不住的想好好痛击一番，以发泄心中不快，她已经受够了被对方欺凌。
突然又安静起来，紫荆女王认真的打量起易寒来，看着看着，目光却情不自禁的变得柔和，甚至她没有恍悟到这是一个女人看着一个男人的目光。
两杯清水入喉，紫荆女王沉寂了一会之后，出声道：“当日在白水岩，你不该侮辱我。”
易寒倒不是怕了紫凤是女王，他怕是紫凤乃是他未来的丈母娘的这个身份。
“是！”紫荆女王回答的干脆利落。
紫荆女王冷声道：“那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杯到嘴边才发现杯中空空如也，半点水都没有。
易寒的话又激怒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紫荆女王，这个严肃的时刻，他居然还提“困”这个字眼，难道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只要自己一个不悦，完全可以将他砍头，居然还有心情发困，这让紫荆女王不能释怀，冷声道：“你若是困了，这里有的是床。”
易寒站了起来，“陛下，夜深了，易寒告退！”说着扯下蒙住双眼的黑布，转身打算离开。
易寒轻轻朝紫荆女王走去，“陛下的人生不应该如此惆怅，至少陛下得到了程铁风这样一个知心爱人就应该心存满足。”易寒怎会想到竟是演变成和紫荆女王谈心了。
紫荆女王冷声道：“你看出我有不好的地方吗？我好的很，可不会让你心里痛快得意。”
易寒连忙起身，并没做出借摔倒故意逗留帐内之嫌，摸着黑直到撞到桌椅这才停下。
只听见一阵索索的穿衣声之后，紫荆女王轻轻的脚步声朝易寒靠近过来。
紫荆女王见他停住脚步，出声道：“这里是寝宫，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你信不信你一旦踏出寝宫半步就死无全尸。”
易寒脱口而出道：“要不陛下你也吻我一下，我们就扯平了。”话刚出口，易寒心中一颤，我这张嘴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发癫了呢，他习惯了与别人用这种方式交谈，可眼前坐着的是紫荆女王，一个对她话都不能说错半句的女人。
这好像并不是她想要的，为何她的心却控制不住呢？又有谁会主动去抗拒轻松愉悦的心情，这些天她的情绪一直处于暴躁之中，反而是这一刻获得了难得的安静平和。
这哪里是要诱惑易寒，这简直就是要把易寒吓破胆子，可是紫荆女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易寒做出勾引之举，就算在程铁风面前，她也没有半点放荡，处处显得高贵端庄。
易寒心中暗忖道：“我这般失了分寸，定是让她心生鄙夷了。”
这话说的就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从紫荆女王口中说出来的，易寒只感觉紫荆女王突然变得怪异无比，怎么喝了两杯水的空隙，这性情和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紫荆女王淡淡道：“在凌晨到来之前，才红袖不会出现的。”
紫荆女王冷冷道：“久未见你这张丑陋的嘴脸，怕把这个忘记了，特让你前来，好加深这个印象。”出口之后却有些后悔，我不是要诱惑他露出真面目来吗？怎么却说出这般冷冰冰的言语来。
易寒什么话也没说，又将杯子倒满。
紫荆女王朝自己的凤榻指去，淡道：“那里有床。”
紫荆女王冷笑道：“麒麟将军，你不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吗？”
紫荆女王冷声道：“有你麒麟不敢做的事情吗？”
再朝他看去，灯光照耀之下，这个双眼蒙上黑布的男人不是麒麟又是何人，他身姿端直，表情严肃恭敬，额头隐隐透着几滴在灯光下显得晶莹的汗水，那是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冷汗。
易寒闻言一愣，却不知道自己又那个地方触怒她了。
紫凤不应，易寒又出声道：“陛下，看够了吗？”
紫荆女王心头一荡，只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慌乱的伸手去拿杯子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波动。
易寒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紧绷的神经忍不住轻轻吐了一口气来，轻轻应道：“回女王陛下，确实有点热。”
易寒见状表情一呆，紫荆女王冷冷道：“看什么？”却没有丝毫发怒的样子。
易寒心中暗忖：“难道犯了一次错，就再没有弥补的机会吗？他原本以为这些日子他与紫荆女王的关系已经改善了许多，没有想到紫荆女王心里依然积怨很深。”想到这里易寒不知觉的叹了一声，“唉！”
易寒也不敢解开蒙住双眼的黑布，双手小心的摸索着椅子，紫荆女王见他双手摸索的方向正朝自己的大腿处靠近过来，立即将身边的椅子朝易寒踢推过去。
易寒疑惑道：“易寒不知道女王陛下你的意思？”
紫荆女王见他神态举止像极了一个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易寒心头猛的一颤，这可真比紫荆女王赤|裸全身站在他面前都要让他震惊，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发颠，倒是紫荆女王先发癫，莫非她受什么事情困扰而导致性情大变，对，一定是这样的，易寒心中暗暗为这一些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一顿之下，改口道：“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妖法？”
易寒心头一颤，嘴上却笑呵呵道：“女王陛下就是给易寒十个胆子，易寒也不敢上陛下的凤榻。”
易寒苦笑道：“陛下，那本来就是个误会，何况有句话不是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易寒应道：“只要陛下心里痛快，那易寒无所谓。”
两人的对视就似吻合了人世间的某种至理，一触即合。
“我罪无可恕，陛下你杀了我吧！”慌乱之间，易寒脱口而出。
易寒心中暗忖：“看在你是我未来丈母娘的份上，我就忍你到底。”收敛笑容，保持沉默。
紫荆女王确实正要发飙，只感觉无论什么事情都是那么不顺，都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一般，易寒细腻而又贴心的举动却安抚了她的情绪。
我一身专注于国家强盛，以此为任，可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有一个男人，这或许并没有错，可是让自己有如此深刻想法的男人却不是程铁风。
易寒闻言，这才恍悟他刚刚自然流露出内心的情感来，应道：“我叹息我不能和女王陛下解了这个仇怨。”
紫荆女王见易寒没有说话，朝他望了过去，刚好与易寒盯着她的目光触碰交汇，如玉般的脸颊突然浮现出一丝红晕来，竟示弱的避了过去。
易寒笑道：“突然间被女王陛下美丽的笑容打动了。”
紫荆女王闻言心头黯然失落，充满了怨恨的眼睛看了垂下头不愿意看着她的易寒一眼，心中一阵迷糊，只感觉似乎被鬼魂俯身丧失了自我意识，突然拔出头上簪子朝易寒凶狠有力扎了进去。
紫荆女王咬牙切齿道：“我看见你，心里怎么痛快得了，我是恨不得将你……”突然却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连忙冷静下来，压抑住心头膨胀爆发的情绪来。
易寒应道：“易寒初到紫荆国，还是不太能接受紫荆国的环境气候变化。”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易寒从容应道：“我记得，自从我知道陛下身份之后，似乎从没有做过丝毫非礼陛下的举动来。”
原本易寒一句宽慰点悟的话，却反而戳中紫荆女王心中的要害，就是因为紫荆女王发现她与程铁风之间并不是男女之爱，而是另外一种感情，她才会如此的痛苦。
易寒轻声道：“女王陛下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易寒愿意成为一个倾听者。”
紫荆女王听到易寒撞到桌椅的声音，心中有数，他并还没有敢解下蒙住双眼的黑布。
“噔”的一声，水壶轻轻的落在桌子上，声音虽轻，但是此刻的紫荆女王来说，任何的声响都是极为敏感的。
紫荆女王看着易寒自甘卑微的举动，只感觉自己的身心被包裹在一处最温暖最温柔的地方，这种奇异的感觉又再次袭来，他并不是程铁风，但却能给自己带来深入灵魂深处的温暖满足，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紫荆女王在心中暗暗责问自己。
易寒道：“我嗅到了紫荆花儿的香气，以为是子凤，没有想到却是女王陛下你。”
紫荆女王涨红着脸，恼怒道：“我说她不会来就不会来，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难道说才红袖不会突然冒出来破坏他们欢好交合的好事吗？她却说不出口。
果真变得彬彬有礼，却怎么也让人生不出厌恶之感，莫非他真的变了，他真的变得收敛了，紫荆女王却不愿意接受这个设定，她今夜以身犯险与麒麟见面，就是要让自己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让自己对他心生厌恶，将他从心中拔除，倘若我这般冷漠，他必忌惮畏惧，什么也不敢做，就似此刻一般畏畏敬敬，又如何诱出他的真面目来。
“和我多呆一会就真的让你这么不耐烦吗？”声音竟透出几分幽怨。
紫荆女王冷冷道：“不管如何，你却是做了出来。”
易寒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情绪还算很稳定，并没有发怒。
心情却变得轻松愉悦，他的那张脸似乎在安抚自己烦躁的情绪，让自己变得平静安宁下来，突然感觉只要跟他这样待着，就算不说话也好。
紫荆女王轻轻应道：“你不会懂得的。”说着轻轻坐了下来，背对着易寒。
易寒道：“女王陛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在这里一直待到凌晨。”
易寒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室内并没有亮灯，紫荆女王盯着看着易寒模糊并不清晰的身影看了一会之后，亲自点上灯火。
她想不懂这个原因，再次朝易寒看起，突然间她明白了，这与环境无关，而是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他强自己便弱，他弱自己便强，此刻麒麟局促紧张的模样让她没有丝毫的压力，就算是此刻深夜，两人是单独相处。
易寒停下脚步，但却并非因为紫荆女王的喝声，却是因为他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在看看屋门在何处。
紫荆女王闻言，嫣然一笑：“除了你，别人岂敢对我有丝毫的念头，你这唯一的潜在危险却要来当护花使者，麒麟将军，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正是因为你在，我今晚注定无法安心睡下。”
易寒应道：“刚才，我错把女王陛下当场子凤了。”
紫荆女王闻言冷声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就在这里夸夸其谈。”
紫荆女王心中竟是莞尔一笑。
易寒认真道：“易寒确实不知，若是易寒真懂什么妖法，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要让陛下开心，不要对易寒心存怨恨。”
紫荆女王看见他呆呆盯着自己的目光，心头竟涌出一股动人心弦的荡漾，这种奇异的感觉又再次掀潮袭来，让她不能自已，有些迷恋。
易寒微笑道：“女王陛下，跟个空杯子计较干什么，你要喝水，易寒来给你倒就是了。”说着低头看着她拿在水中的杯子。
易寒道：“尊卑有别，易寒乃是为陛下考虑，今夜易寒愿意当陛下的护花使者。”
突然她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那就是诱惑麒麟，一想到这里，紫荆女王心头怦怦直跳起来，有些紧张，可是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这么做，为了达到目的，她都以身犯险和麒麟单独见面了，若今晚无法达到目的，不是全功尽弃了吗？她的性格让她不会让自己做事情半途而废，就似她曾经对青凤说的那句话一般，手段并不重要，目的才是关键。
易寒道：“那我哭好了。”说着嘴角下掠，露出不喜的表情来。
“刚才又是什么原因呢？”紫荆女王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紫荆女王闻言忍不住再次想起当日白水岩她并不愿想起的一幕来，冷声道：“我就是厌恶你，我就是不想解这个仇结。”
紫荆女王呆立当场松开自己还扎入他胸口簪子的纤手，不能自信地看着，神情复复离离。
紫荆女王冷笑道：“麒麟将军你的记性好像不怎么样，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当日我领你去与铁风见面，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不说那日，就说刚才，你又对我做了些什么？”若不是易寒此话，她倒是把易寒刚才亲吻她额头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突然惊讶，他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为何我内心一种也不生气。
“是的！错就是错，却不是理由。”易寒也坦荡承认。
易寒只感觉一股剧痛透胸而入！
紫荆女王脸上露出痛苦黯然之色，却是侧过脸去，打断了两人对视的一幕，只见她美丽的一对秀眸掠过痛苦为难的神色，一边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向往，另一方面却是道德伦理的阻隔。
紫荆女王道：“难道你想让别人看见你从我的寝宫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吗？”
紫荆女王轻轻的将杯子平放在桌子之上，易寒似个下人一般的往杯子里倒水。
紫荆女王听到他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语气温和了许多，问道：“你为何叹气？”
易寒认真的看着紫荆女王的脸容，希望能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这一次紫荆女王倒信了他的这个理由，因为她在睡前都要沐浴一番，浴桶内放满紫荆花瓣，浴后身上散发着紫荆花儿的香气，而子凤也有这个习惯。
这话说的实在太动听了，动听的紫荆女王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打动了，朝易寒瞥去，其实他也并不是很可恶，很令人厌恶，当初在白水岩，自己一开始就对他印象不错，就似现在一般彬彬有礼，又贴心入怀。
易寒点头道：“是的，易寒对此深感后悔，有时候一时无心之举却会酿成不可饶恕的大错。”
紫荆女王道：“青凤和才红袖都赞你是个正人君子，可在我心中你却是一个卑鄙下流的小人。”
紫荆女王手拿着杯子冷冷看着易寒。
“女王陛下。”易寒见紫凤久未说话，出声喊了一声，莫非她打算让我这么呆着一直到天亮吗？
易寒突然发现正看着自己的紫荆女王向自己展露微笑，这……这怪异的让他不敢置信，紫荆女王瞪着他就不错了，他岂敢期盼她能够对自己和颜悦色。
易寒忙道：“陛下，这可真是冤枉易寒了，易寒对陛下你从来没有过不轨念头。”
一语之后，积郁甚深的紫荆女王却控制不住打开话匣子，发泄道：“麒麟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懂，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紫荆女王突然起身，靠近易寒，饱满的胸脯一挺，理直气壮道：“你敢否认你没有碰过我。”
紫荆女王朝易寒瞪去，俏目厉芒闪掠，冷声道：“不准笑。”
“回答我。”紫荆女王有些气急败坏。
“很热吗？”紫荆女王突然出声道，在这一刻她居然有心情出声调侃讥讽易寒。
紫荆女王沉声道：“你想都别妄想！”
易寒道：“易寒愿意倾听。”
易寒无奈转身，“女王陛……”突见她未带上面具的一张脸容，却是一呆，只见她头结宫髻，气度高贵雍容中透出几分楚楚动人的怜弱，与当日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感受相同，刚刚他彻彻底底的感受到紫荆女王的强势威严，可眼前的这张迷人之极的脸容又与她的强势威严如此的矛盾。
易寒突然间感觉气氛变得暧昧，他不再能够坦荡荡的将她视为尊敬的女王陛下，却有些小心虚，见女王没有说话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应该打破这个沉默的气氛，轻轻道：“女王陛下，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说着巡视了周围一圈道：“也请女王陛下让才大人带领易寒回去。”
紫荆女王沉声道：“你不要装傻！”
易寒的这句话再次让紫荆女王恼火，这个时候，他却老想到睡觉，可真敢想！嘴边却淡淡道：“困了是吗？”
果不其然，紫荆女王愤而站起，“啪”的一声赏了易寒一个巴掌，“你也配！”
其实恰恰相反，易寒的这番局促慌乱的举止，反而让紫荆女王感觉易寒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倘若让她感觉是一个孩子，这会让她降低了对男人这个字眼的警戒心，而不由自主的心生呵护关爱之心。
易寒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易寒被椅子撞到，也就不必再摸索了，坐了下来，出声问道：“不知女王陛下深夜召见易寒是有何要事相商？”
紫荆女王道：“从司礼院有一条直达寝宫的暗道。”
“不准笑！”紫荆女王突然变得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一般，对易寒提出无理的要求来。
紫荆女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清凉的水入喉，让她感觉舒坦轻松了许多，似乎一切烦恼都在这一刻完全放下。
易寒应道：“那日是因为陛下有险，易寒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至于刚才……”说着却停顿了下来。
易寒忙应道：“那是女王陛下的凤榻，易寒不敢沾污。”
紫荆女王冷笑道：“你连我都敢动，一张床却反而不敢碰吗？”吐出这句挑衅的言语，紫荆女王心中又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
“站住！”女王突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