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节 返璞归真
易寒微微一笑，还是惜字如金。
柳紫兰冷声道：“我落拓直率，你却在玩弄我”。
“这鞋也脱了，脚也光了，是不是该让我为夫人宽衣解带了呢？”
两人走了出来，易寒将楚留情褪下来的衣衫归还到绿荷手中，转身对着柳紫兰道：“夫人，说话可要算数，我已经把楚兄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
易寒又重新坐了下来，淡道：“诗文逸趣这些不能满足你吗？”
楚留情一触，衣服虽然没有完全干，却已经没有润的感觉，连忙穿上衣服，赞道：“易兄，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我看这柳紫兰再如何为难我”。
柳紫兰含笑道：“我却很期待易公子醉酒之后做出来的糊涂事，似公子现在这样端端正正的，可没有什么趣味，你看，我都乏了”说着做了一个春困慵懒的倦态。
易寒问道：“为何这么说？”
她曾是风尘女子，这一套从很小的时候就会了，如今运用起来却是炉火纯青。
“哦”，柳紫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旋即又惋惜道：“不能见到易公子的醉态，实在可惜”。
易寒却深深的感叹道：“情爱是毒药啊！我情重，你情薄，如何能比”，这句话却是寓意深长。
楚留情气愤道：“简直欺人太甚，你这衣衫能值多少银子，等我回去，百倍奉还”。
易寒一讶，往柳紫兰所指方向望去，那用帘布遮掩起来的地方，很明显就是女子的“更衣”之所，这可是最隐私的东西，甚至比女子的身体还要私密，皱眉道：“夫人，我是个男子，让我干这种事情不太合适吧”。
易寒道：“这一杯为故人离世而饮”，说着举杯欲饮，柳紫兰却挥手打落他手中的杯子，沉声道：“为你做一个无情郎而饮”。
易寒笑道：“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易寒淡淡一笑，“你也变了，以前你希望寻找一个安稳的归宿，现在你却变得不安分了，你蠢蠢欲动”。
柳紫兰欢愉笑道：“裙内春色无边，难道你能忍住诱惑，不想一窥到底吗？你这好偷窥的登徒子。”
柳紫兰先将酒喝完，这才笑道：“就算非礼，赎你无罪，你早晨在偷窥的时候可有占有别人|妻子的冲动”。
易寒笑道：“我若像以前一样，你说不定把我当做下流胚子不屑一顾”。
易寒点头，柳紫兰欢愉道：“凭着这让你动心的一刻，人生难得几回倾，值不值得让你喝上一杯”，易寒什么话也没说一饮而今，见见柳紫兰也饮了一杯，易寒问道：“我却还没说，你怎么先喝了”。
两女朝楚留情身上看去，他却已经穿上了自己的那套衣衫，至于这套原本湿透了的衣衫为什么瞬间就干了，她们却不知道。
柳紫兰轻轻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好奇。
易寒却没有回应，又重新倒了一杯饮完，显得非常的平静。
楚留情大义凛然道：“易兄，来扒吧，做兄弟的原意成全你”。
柳紫兰道：“那你一定不是个合格的下人”。
柳紫兰不甘道：“还从来没有男子无视我柳紫兰的美色”。
易寒莞尔看着柳紫兰却不说话，只听柳紫兰突然嫣然盈笑起来，“我若想勾引易公子，就直接问易公子愿意当我的床上宾了，又怎么会扭扭捏捏，公子可不要多想了哦”说着纤手托着下颚，俯身凑近了几分距离，让易寒透过衣领的空当可以看见那绿色的抹胸撑起的一团浑圆饱满，她红润的嘴唇近在眼前，吹气如兰，香风洒在易寒的脸上。
“算了，算我下贱，我们还是喝酒吧”，说着将酒满上。
柳紫兰转过身子来与易寒面对面，她仰着头看着易寒，笑着问道：“为什么阻止我呢？”
易寒也不辩驳，“该喝”，说着一饮而尽，说道：“夫人如此美貌多才，世间少有该不该喝”。
柳紫兰并没有责怪，淡淡笑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说着转身将半个身子倾倒在河面之上，看样子就真的要这样跳下去一样。
易寒一讶，只听柳紫兰淡淡道：“难道你看不出李香君对你的情意吗？”
柳紫兰嫣然笑道：“我都不计较，公子是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人怎么却计较起来了。”
柳紫兰缓缓的伸出手指想要触摸眼前的这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你猜对了，我早就不安分了。”
柳紫兰好奇道：“我若是在开玩笑，今早我岂不是已经开了无数的玩笑”，一语之后又轻轻道：“易公子，你若应了这件事，我就免了你的偷窥之罪”，说着带着淡淡笑意看着错愕的两人，似乎玩弄着两人是一件让她感觉非常有趣的事情。
柳紫兰笑道：“你没当过下人吧？”
易寒淡道：“既然夫人不在意，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柳紫兰道：“我早烦了这些规矩，我们轮流来，说一个必须喝的理由，我先来，今日你贸然登船，没有跟我这个主人打一声招呼，该不该喝酒赔礼”。
易寒进入房间之后朗声喊道：“绿荷姑娘，借用一下，马上就出来”。
易寒礼貌性的托住她的身子，手上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越礼，“我不惋惜后悔，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易寒却是无法拒绝，本身那就是事实，而自己口中所说的道德伦理在柳紫兰眼中就是狗屁。
易寒道：“夫人，绿荷是个女子，怎好让他去扒一个男子的衣衫，这让她以后如何做人啊，我看这样吧”，说着却沉吟，思考解决的办法。
柳紫兰点头道：“也对，要不这样吧，易公子你也是男子，由你来扒”。
易寒淡道：“你先宽衣吧”。
柳紫兰眉头露出一竖，有些恼了，嘴边却轻轻道：“那先把帘子内的盂盆洗干净吧”。
楚留情也豁出去了，“好！还给你，现在就来扒”，说着站着不动，他倒要看看，这女子有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让他赤|裸身子。
易寒忆起曾经相处的时光，心头悲苍，站了起来看着滚滚河水，轻轻道：“物是人非，事愿休，残留一丝记忆，难休情思”。
易寒哭笑不得，这不是让他更为难吗？也不知道楚留情巴不得在这两个女子面前宽衣解带，还是不懂这微妙的气氛。
易寒心中暗忖道：“这柳紫兰是在勾引自己吗？要知道她现在可不是一个妓|女，而是钱谦益的正牌夫人，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名士的妻子，却不能似当年那般随意放荡”。
易寒看着恼怒的柳紫兰，“夫人，说你是个淫|娃荡|妇，你又不是，说你端庄贞惠，可又对男女之事看的如此随意，也只有刚才的那一番话可以解释，世俗伦理规范不了你，你为自己而活着”，这一番话却不知道是贬是赞。
易寒笑道：“就当你今天不小心遇到了一个和尚”，说着强行搀扶柳紫兰回房。
绿荷却一脸为难，吞吐道：“夫人，这……这……这可怎么扒啊”。
说着又走到桌子前，倒酒，酒杯凑到易寒的嘴边，“想不想看到我真实的一面”，说着却嫣然笑了起来，倾倒起酒杯，酒水溢了出来，易寒自然地张开嘴唇，这一杯水酒被柳紫兰缓缓灌下。
易寒笑道：“醉酒之后会做出糊涂事来，却不是什么好事”。
柳紫兰笑道：“这句话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对我说过，可是从你这木头口中说来，却是一字千金，该喝”，说着也豪爽饮完，突然问道：“你在屋内偷窥于我，可曾让你动心”。
在易寒的拉扯下，她莲步踉跄，身子左摆右晃，全无优雅，却多了一分楚楚动人的情态娇妍。
绿荷端来了一壶酒，易寒这会看见酒，不知道怎么，头皮却有些发麻，大概是这两天都大醉，尝到了些苦头，柳紫兰见了易寒的表情，笑道：“怎么，易公子这种豪饮之人也会害怕喝酒”。
楚留情嘿嘿笑了一声，一脸得意，他可是厚颜无耻过来的，想让他难堪，简直就是自找苦头。
柳紫兰笑道：“易公子认为我是在勾引你吗？”
易寒和楚留情这才恍悟，两人此刻正在河中央，这一下船，楚留情身上的衣服又立即湿透了，所作的一切还是前功尽弃。
绿荷左右为难，却朝易寒求援，“易公子，你说句话吧”。
柳紫兰咬牙切齿道：“你竟是如此的无情！”
易寒突然伸手触摸柳紫兰的脸颊肌肤，笑道：“这肌肤如凝脂，该不该为自己的娇艳而喝上一杯”。
易寒恍神道：“过分倒是不过分，只不过夫人可还记得你的身份”。
易寒轻轻笑道“夫人，放心，我绝不会胡思乱想”。
柳紫兰不屑道：“放屁，有花不采还算得了什么风流才子，定是你房事无力，怕我取笑”。
“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只要不是让我爬上你的床”，说着却哈哈大笑起来。
易寒捉住她的脚腕，边脱掉那只绣花鞋边说道：“不是有句话叫‘拜倒在石榴裙下’，我看钱先生演的便是这一出，把你当贵妃了”。
柳紫兰淡道：“该怎么扒就怎么扒，难道要我教你”。
楚留情进入房间之后，讶异道：“易兄，你这是想干什么？”
柳紫兰目光莹莹，脸色桃花溢出春情，“我也动心了，我自然要喝”。
易寒哈哈大笑：“我只是触摸一下夫人的脸蛋又不算非礼，我可是就事论事，为了点明事实”。
柳紫兰突然惊讶道：“天啊，难道你要让我第一次就表现出对你倾心吗？莫非你不懂得这是风尘女子惯用的欲拒还迎的手段吗？”
易寒笑道：“夫人，你是在开玩笑吧”。
柳紫兰凝视他的眼睛，过了一会之后，轻轻道：“你变了，变得更端庄了，却也更有魅力了”，说着主动握住易寒的手，问道：“什么样的经历才有这样的手？”
柳紫兰朝绿荷点了点头，“绿荷，动手吧”。
她口中吐出的气息洒在易寒的下颚，痒痒的又暖暖的很舒服，他从容道：“我认为为了满足我的欲望而让你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太过分了”。
柳紫兰取笑道：“枉你跟楚留情厮混在一起，却怎么当的了风流才子这个称谓”。
易寒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其实他却没有想好，不过无论柳紫兰向他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够化解。见易寒答应了，柳紫兰道：“绿荷，吩咐下去，让船靠岸”。
柳紫兰淡淡道：“楚老爷，对不起，这套衣衫不卖，请楚老爷立即归还”。
易寒微笑点了点头，柳紫兰勉强也算是一个旧有，这一天就当是和老友叙叙旧，本身柳紫兰也是个才女。
这句话却问的邪恶，可不得不承认越是邪恶越能激发男子内心的欲望，易寒沉吟了一会，显然对这个问题慎重非常，过了一会才道：“有过那么一刻的念头，不过这……”
柳紫兰笑道：“我自然不会白白便宜于你，将才高八斗的易公子当做下人使唤也是间畅快事”。
柳紫兰举起酒杯，姿态变得宛如男子一般爽朗利落，“这一杯祝我们今日有缘再会”，说着饮个干净，易寒也是饮完，这一次却是他动手将酒斟满。
易寒不知觉的应道：“我在想你落水湿身一定很有趣”突然间立即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被柳紫兰轻柔的声音将他的心里话勾出来了。
柳紫兰起身道：“舱内有些闷，易公子，不如我们到船头坐一坐，喝几杯水酒，观赏景色也好，聊聊诗文也好”。
易寒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诱惑自己，确实，柳紫兰很有魅力，特别她是个隐而不露的知性才女，这就好比一个害羞的少女突然间变得热情如火，这种反差给人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只不过易寒如今的定力早不是当年可比，换做楚留情早就被诱惑的如痴如醉，只可惜眼前的这个人是易寒。
一会之后，船驶到岸边，楚留情上岸之前对着易寒低声道：“易兄，可苦了你”，见易寒表情讶异，楚留情讪笑道：“这柳紫兰现在可是块能看不能吃的肉，易兄跟她一起待着越久岂不是越难受，我可没有胆子去勾搭钱谦益的妻子，再者说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她可是个难对付的女子，根本不畏惧我们的厚颜无耻，兄弟我先走一步了，易兄可要珍重啊”，楚留情可不会因为美色而去与钱谦益作对，自找苦头。
拿出手帕擦拭易寒嘴角的水迹，“若不是我以前认识你，还以为你呆愣傻呢，你就不能有情趣一些吗？就像以前一样。”
河水波光粼粼，她安静的时候，画面显得清幽儿高洁，优美淡雅，与刚才的放荡举止形成鲜明的对比。
易寒淡定自如，并没有因为柳紫兰的行为而鲁莽上前，这个时候柳紫兰又转过头来，她的上半身已经与河水平行，笑道：“你真的想看我全身湿透的模样吗？”
易寒见柳紫兰把绿荷支开，心里有些怪怪的，只听柳紫兰笑道：“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易公子能陪我一天一夜”。
柳紫兰听完笑道：“好吧，楚老爷，让绿荷送你下船吧。”说着朗声道：“送客”。
厅堂的两女听见屋内传来似擂鼓一般的声音，感到有些好奇，绿荷问道：“夫人，他们正在屋里干什么？”
易寒突然说道：“楚兄，你跟我来一趟”，说着带着楚留情返回绿荷的闺房去，绿荷连忙喊道：“易公子，那是我的房间”。
易寒问道：“钱老先生才高八斗，夫人爱好诗文，你们夫妻一唱一和，不是乐在其中吗？”
柳紫兰笑道：“委屈到没有，却是没有什么乐趣”。
易寒抖了抖衣服，衣服已经变得像熨帖过一般，表面非常的平整没有褶皱，易寒将衣服递给楚留情，笑道：“还有点湿，你将就一下”。
易寒笑道：“莫非你自视才高，想要对诗饮酒”。
柳紫兰笑道：“我不后悔，我嫁给钱谦益是因为他符合我的要求，他能给我富裕的生活，能给我夫人的名分，他富有才学与我有交流的话题，但是……”说着停顿下来，转身看着易寒，盈盈笑道：“我年轻美貌，他却年老体衰有心无力”，她虽在笑，可是却难掩眉目间的幽怨。
柳紫兰却淡定自若，轻轻问道：“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易寒笑道：“没怎么，只是这不太合乎礼数，有损夫人声誉”。
就在两位尴尬的时候，柳紫兰突然笑道：“我可以把楚老爷送到岸上去，不过易公子可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柳紫兰突然大声道：“不要跟我说道德伦理，所谓的道德伦理只不过是男子当权的世界给女子强加的规范，他们说对就是对，他们说错这就是错，这就是所谓的世俗的伦理道德，就算男子家中有妻室也可以到烟花之地寻找妓|女亵玩一番不是吗？可是又有谁会说这些男子违背世俗伦理道德。”
楚留情正好奇，却看见易寒甩动了他的那套衣衫，顿时传来了“噗噗”的清脆的声响，就像擂鼓一般，楚留情好奇的看着易寒快速扭动手中的衣服，空气中不知不觉已经变得湿润了。
柳紫兰道：“因为你刚才应得如此轻松随意”。
易寒丝毫不在意，笑道：“荣幸之极”。
易寒却哈哈大笑：“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心痒痒的十分难受，对吗？我曾经也是这样”。
易寒思索道：“曾经当过”。
楚留情低声在易寒耳边道：“易兄，你是不是打算赖账啊”。
柳紫兰借着醉酒依偎在易寒怀中，轻声道：“你若惋惜后悔，就把我当做李香君，表达你的柔情蜜意”。
柳紫兰笑了笑，却道：“绿荷，你先出去”。
船又驶回河中心去了。
柳紫兰道：“慢着，要继续喝却要找个话题增加趣味”。
柳紫兰盈盈笑道：“你就是胡思乱想也没有关系，男子的心思我了解”。
柳紫兰淡淡道：“我已作人妇，可这又怎么。”
易寒据实道：“我有这么想过，不过……”话还没有说完，柳紫兰突然双脚离地，整个身子失衡的向前倾去，易寒这才动身迅速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抱住她的身子，缓缓的让她双脚落地，柳紫兰的身子很柔很绵，易寒还是礼貌的松开了手。
柳紫兰感怀白结愁肠，轻轻道：“死了”。
柳紫兰淡道：“我只是让你干下人该干的时候，你却为何胡思乱想起来，莫非只是因为那盂是我所用之物”。
进了她的闺房，将她扶卧在床上，只听柳紫兰气愤道：“你今天将我侮辱的毫无脸面”。
易寒客随主便，移步船头，就在刚才的那小圆桌前坐了下来，几个船夫这会已将船驶到了西溪，他们也退回到船尾给两人腾出空间来。
易寒想说些什么，又不忍打破这一刻的静谧，她很安谧很优美，看着微风吹着她的衣裙紧贴着她的身子露出优美动人的身段来，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假若这个时候把她推下水去，看着她湿身的模样一定很有趣，想到这里嘴角不知觉露出一丝笑意来。
柳紫兰轻轻笑道：“公子先答应了再说”。
柳紫兰道：“我的心已经飞的很高很高，领略高处的风光，再也无法收回来了，我多么希望我是个男儿身啊”，一语之后叹息道：“身为女子沦落自由皆不由己，似香兰不幸沦落风尘，却洁身自好，为护住清白之身，不惜以死抗争，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
易寒突然的举动让柳紫兰又惊又喜，“你终于放荡起来了，这酒真是个好东西”。
柳紫兰道：“春光无限好，虚度空留恨，只可惜香君灼灼年华虚度，心愿未了，为无情郎守的清白身，却难求回报”，说完轻轻道：“易公子，你该喝上一杯了”。
易寒笑了笑，“前夜和昨夜都大醉了一会。”
易寒问道：“你后悔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柳紫兰打断：“有就可以了，你该不该为你大胆放肆的念头喝上一杯”。
这个时候柳紫兰却已经转身，看着易寒，见他入神想着什么，嘴角那一丝微笑是那么的怪异，突然出声道：“易公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河风吹来，拂的柳紫兰额头上的几根发丝轻轻荡动，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易寒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却见她什么话也没说，优雅的转身，独步到船沿，身子依在栏杆，风儿荡着她的裙摆，似乎也忍不住想要掀起她的裙子，一窥裙内春光。
柳紫兰笑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懂，何以世间的寡妇守身如玉，世人便会为了赞扬她的贞洁而给她立下贞洁牌坊，可是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得到如此殊荣，可想而知守贞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情”。
易寒笑道：“夫人，出了早些时候无心偷窥你，我对你可是处处守礼，这报复一说可是无由来之”。
柳紫兰突然平静道：“你这么对待我，不怕我报复你”。
柳紫兰在绿荷耳边低声问了些什么，绿荷又低声回了柳紫兰的话，似乎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这却有种强买强卖的味道，易寒懒得在纠缠下去，爽快道：“好，我答应你”。
这么说倒是有理，那一家大户人家的府邸不是这么做的，至于那些挑着尿桶的男下人有没有胡思乱想，他可就不知道了。
易寒与柳紫兰共处一厅，易寒问道：“不知道夫人要易寒答应你一件什么事情”。
柳紫兰朗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易寒叹息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非你不动人，只是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那一关”，就算他欲望如何强烈，心里如何冲动，可爱人日夜思念他，他没有担起一个男子应有的责任，又如何能在别处寻欢作乐呢？虽欢乐一时，事后定是心有愧疚。
易寒笑道：“我更想保留这一份神秘的美好”。
柳紫兰举起酒杯的手却放了下来，“这杯我不喝”。
易寒惊讶道：“香君死了？”他对这个女子的品质非常敬佩。
柳紫兰轻笑道：“你以为我这些年在风尘中白打滚的吗？你们男子嘴上说的好听，一露出本性，却与一只禽兽无异”，说着咯咯笑了起来，“钱谦益在人前一副名士风雅，可你又岂知他癖好女子金莲小脚，就这样跪在我的面前亲吻我的脚背”，说着娇声道：“易公子，请为我拖鞋好吗？”说着撩起一只脚来，裙摆扬起，那裙中的绿色亵|裤若隐若现。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事情？”
“对不起，我激动了”，突然间她的情绪又平稳下来，“在我眼中只有善恶，其他的东西规范不了我，我的端庄只不过是做戏给他们看而已”。
喝完轻轻问道：“夫人有个如此好的归宿是不是该喝上一杯？”
楚留情和易寒同时一愣，绿荷却松了口气，只要不让她动手去扒这楚老爷的衣服，什么法子都可以。
易寒淡道：“你说的有道理，可这么做与道德伦理相违背”。
柳紫兰轻轻笑道：“楚老爷都这么说了，易公子还愣着干什么呢？”
易寒闻言“啊”的一声，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易寒露出笑容，这笑容意味深长，柳紫兰手指快要触碰到易寒脸上肌肤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去，缓慢的走了几步，她的背影变得清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钱谦益吗？”
易寒问道：“难道夫人生活中受到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