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节 暧昧之情
宁雪这句话的意思是言语辱骂的意思,只是听在陆机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更深的涵义,不知道为何淡定从容的他,这一次却沉默不应,而且表情有点怪怪的。
陆机却心知肚明,你怕他,怕的这么厉害,去了的话还不知道是谁收拾谁呢,淡道:“算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责备我们西王府无德,将自己人当做棋子使”。
宁雪凝视着易寒,凝视着这个言行举止可耻,品质却高尚的男子,久久的,似乎要完全看透他,可是她还是看不透,眼前是那么的朦胧。
“好!”易寒突然朗声一喝,“若如你所说,为了打赢胜仗,任何人都可以牺牲,我和孤龙也可以被你拿来当棋子用”。
宁雪发现易寒表情有异,淡道:“是不是下次见面,我应该蒙着脸,而让你这个好色之徒清醒一点呢?”
易寒问道:“玄冥为什么突然撤退?”
陆机刚走不久,宁雪又听到了急促脚步声,以为是陆机有事返回,缓缓的抬起头,却是宋文冲。
易寒松开手,问道:“你是女的?”
宁雪一个人在书房,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习惯性的抬起头望去,只见陆机红着脸走了回来。
宁雪反应冷漠,“你跑题了,有什么想问的快说,我要回去休息了”。
易寒冷笑道:“好一个西王府的小王妃,看来我和孤龙不应该来”,而实际上,就算明知道宁雪会这么做,他也会来援,这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恩怨,被谁利用的问题,而是事关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宁雪点头道:“陆先生,这些日子你劳累了”,突然间宁雪却换了个称呼。
宁雪果然道:“不错!”
宁雪看着一点也不感觉惊讶的易寒,轻声道:“你一直的在默默的付出,甘为棋子”。
易寒毫不介意,笑道:“总有人必须心甘情愿的去做这些”。
宁雪轻蔑道:“引蛇出洞的道理你不懂吗?白读了那么多兵书了”。
易寒见她美丽的笑容,完全没有在听宁雪在讲什么,痴痴的看着她。
易寒淡道:“你可以先派人先通知我,我可以做好应对准备”。
陆机在走出书房,只觉得特别别扭,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触摸自己的身体,让她的身体无所适从,脑子里总闪过刚才的一幕,他是个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却无法控制,越想却越多,想起易寒在自己留白的画作上画了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人,不知觉的摇了摇头,露出莞尔的微笑来,从此点看,易寒却是个放诞不羁的才子,这种人在烟花之地十分吃香。并未得到自己的许可就擅自宰杀自己圈养的鸡,一脸苦笑,这样的人算不算无赖呢?无赖在市井之中又显得游刃有余,应对各种事情得心应手。至于调戏刀女剑女那一幕就更是不堪,无耻、大胆、不羁身份……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可以说就像会见气无数个不同脸孔不同性格的男子,厨房小聚倒也见到他温情的一面,怎么说呢,这个男子突然在脑海里变得复杂了,他并无法很好的去掌握概括。
突然!却是想的入神,撞到了树,捂着头,不知觉的自语道:“杀了就一了百了,清净了。”心中却暗道:“现在用的着你,等天下太平,大局已定再取你性命”。
宁雪闻言,顿时疲态全无,朗声道:“让罗达立刻来见我”。
罗达走了之后,宁雪神采奕奕,身子虽然有些疲惫,脑子里却兴奋的睡不下,低声自语道:“也不知道他消气了没有”,今日确实不该拒见他好几次,内心隐隐有些愧疚,情不自禁的走出书房,两个侍卫立即跟在她的身后,宁雪淡道:“你们不必跟着,我一个人散散心”。
宁雪淡道:“我也将自己的人当棋子使,要打赢胜仗就必须无所不用其极,否则战败成了别人的俘虏,那还谈什么德,怕是连基本的自由尊严都没有”。
陆机淡定的理了理衣襟,平静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我先走了”,说着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离开房间。
一个人一旦建立其威严,你便会渐渐忽略她其它的身份。
宁雪来到易寒所居住的屋子门口,屋内的灯已经灭了,看来易寒的已经睡下了,既感觉庆幸又觉得可惜,她想见见他,又不太敢去面对,一想到与他面对面,立即紧张,心怦怦跳的飞快,宁雪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就算这样,你也能够折磨我”。
刚转身走了几步,屋内却传来咳嗽声,宁雪的心顿时一紧,再也无法迈出一步来,整个人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屋内的咳嗽声又传了出来,这一次宁雪没有犹豫,立即转身,在走到屋门前的时候,却立即慢放脚步,踏地无声,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漆黑的屋子呢。
易寒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宁雪之所以能轻易的让他神魂颠倒,并不是因为她的绝美容颜,却是因为自己内心深爱着她啊!认真说道:“对我而言,你在我心中是特别的,与容貌无关,就算你变成丑八怪,我看到的还是宁雪”。
易寒道:“可是你这样做却害死了李将军”。
“是!”宁雪回答的干净利落。
易寒道:“倒是和孤龙想的一样,只不过你成功了,他却失败了”。
易寒坐了下来,一下子感觉脑子乱透了,什么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也不再想陆机是男是女,她是男是女关自己屁事,不对啊,她是女的,我就不方便揍她了。
宁雪站了起来,冷声道:“他还以为这是他的大军营地,可以为所欲为”,一语之后淡道:“陆机,既然是你替我挨骂,我也要给你出这个口气,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宁雪道:“我让燕云十八骑从陇阳出发,突袭北敖中军指挥重地”。
宋文冲未敢走进书房,在门口禀道:“王妃,燕云十八骑回城了”。
宁雪笑道:“告诉你,这个计谋还能成功吗?”
易寒却连忙起床,“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吧。”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但还是透着着急。
宁雪嫣然一笑:“易寒,你走不了了,记得三军统帅的承诺吗?”
睡梦中的易寒又咳嗽了几声,宁雪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轻轻触摸易寒的脸庞,温柔如水道:“看见你这样,我好心疼”。
易寒眼中透着无限柔情,想伸出手将宁雪抱在怀中,手在空中,宁雪却突然道;“我先走了”,说着果断离开。
宁雪冷声道:“你违抗我的命令,私自率领燕云十八骑深入追击,一个巴掌已经便宜你了,难道要我就罪论罚吗?若有下次,我定斩不赦,下去吧”。
“是!”罗达不情不愿的收回剑,心里憋屈的很,他作为燕云十八骑的一员,在战场上杀人如麻,挨了一个女子的打却不能还手。
宁雪却突然扇了罗达一个巴掌,罗达怒道:“你这小丫头敢打我”,说着拔出腰间佩剑架在宁雪的脖子之上。
易寒低头自语道:“怎么就是个女的呢?难道这个世界黑白颠倒了,女人翻身做主人了”,刚说着,却突然恍悟,大声喊道:“你别走,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易寒笑了笑,“若轻易的就被杀了,他还是妙瀚吗?这一仗也就斗个平分秋色而已”。
宋文冲退下,宁雪这个时候才露出微笑。
宁雪问道:“怎么刚去一会就回来了,他拿你出气,侮辱你了?”
宁雪丝毫不惊,从容道:“罗达,我这个宗主可是长老院确定下来的,光是以下犯上,抗命不尊这一点,你就是死罪,放下你的剑”。
宁雪淡道:“在战场上,要打赢胜仗牺牲总是难免的”,她本可以将责任推到李思自己身上,是李思宁愿战死也不愿意撤退,他是死在自己的决定上。
用命令的口气道:“坐下吧”,待宁雪坐下之后,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水壶想要倒水,壶却是空的,乘着这会时间,脑子里却在想如何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陆机淡道:“王妃,我先去休息了,有燕云十八骑的消息,你派人通知我一下就行了”。
易寒控制自己的情绪,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雪也没应话,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在宁雪手掌触摸到易寒脸容的一瞬,易寒突然睁开眼睛,露出精芒,捉住那只正在接触自己的手,厉声问道:“是谁?”
易寒问道:“是不是你派人引诱北敖出兵攻陷天水城”。
徘徊于门前,不舍离去,心里思念了许多过去,大概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下决心离开,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我来了又能怎么样。
易寒的心情反而平复放松起来了,多日的领兵作战,他也是疲惫不堪,这会一放松下来,顿觉自己十分困倦,看看天色,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吹灭灯火,躺在床上一会便睡着了。
黑暗中的那个人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激烈的反抗,易寒鼻中嗅到一股幽香,心中暗喜,嘴边却冷漠道:“是你,你这么晚进我房间干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时松开了手。
顺着咳嗽声,来到床前,宁雪用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这黑暗中唯一渴望看清楚的地方,这是一张熟悉的脸,这是一张疲惫沉睡的脸,他明亮的眸子闭上不再用那种能直达她心灵深处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嘴也是闭着的,不再说着甜言蜜语,也不再说些让人恼怒的话,宁雪痴痴的看着,这张脸永远也看不够,终于露出她那美丽动人的微笑,轻轻的给易寒拉上被子,小心翼翼的触碰易寒的额头,看着他那张疲惫的脸,温柔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烦恼忧愁呢?所有的事情我来替你担着”,一语之后又自语道:“你定会讽刺我不自量力,可是这一次我不是向你证明了吗?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绝情绝义的人,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去做,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致命的弱点,既然你不愿意做,那就让我代替你去做”。
易寒态度强硬道:“我想现在就谈”,说着强行将宁雪拉回屋子内。
留下易寒一个人呆若木鸡,痛恨自己手为什么伸的那么慢。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傲然道:“宗主,幸不辱命,燕云十八骑拿下北敖帅旗,只可惜让妙瀚给跑了”。
宁雪懒洋洋道:“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你松手吧”。
看了看门外,早已经没有陆机的踪影,骂道:“妈的,算你小子跑的快,否则老子一定饶不了你”。
宁雪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战果如何?”
宁雪依然没有回应,直接走出门口,易寒连忙点上灯火,只穿着内衣便追了出来,伸手就捉住宁雪的手,冷声道:“我有重要事情想与你谈谈”。
罗达心中暗道:“小丫头倒是挺霸道的。”这会这巴掌倒也挨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