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他顶着一半阴，一半晴，一半善，一半恶的脸，倨傲的睇着云霄，神色变幻莫测。

    他五指骤开骤合，慢条斯理的活动着手指。咔咔的骨节声掩藏在手套窸窣的摩擦声之下，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扽着脑内的神经。每发出一声，都让人忍不住一个哆嗦。

    他的目光仿佛淬了毒，“凤魂燧都烧不死我，你觉得区区‘涅槃之火’能耐我何？”

    云霄耸了耸肩，无视他的眼光，“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面具脸猛地一顿，眼神愈发冷沉。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阴郁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流光。

    他摸摸下巴，微微笑了笑，“有胆识！可惜啊……”

    “可惜什么？”云霄皱眉。

    面具脸抬手对着那片燃烧的彤云翻来覆去照了照，眯起眼睛，“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世上除了凤魂燧可以对付我，其他的东西都是狗屁。可惜啊——凤魂燧烧光了。每代凤神继承神位后，都会得到凤族薪火相传的代表生息之力的凤珠，而此时此刻凤珠还是凤珠，左眼就是左眼。不过，凤神必须经过一次涅槃才能正式承继神位，将名字铭拓在凤族神碑。但是，初次涅槃之前务必先炼得凤魂燧。所以，凤神首先需要将继承的凤珠雾化，但要让它保持凝而不散。接下来，雾化的凤珠要将左眼包裹住，再得到龙神钦赐的龙泉，浸润七七之数，以凤神神魂为火引，在龙泉中燃起‘涅槃之火’淬炼。最后龙泉蒸腾气化，在凤神神魂、‘涅槃之火’、左眼、凤珠之间穿针引线使它们融为一体成为新凤神的复瞳，这就是凤魂燧。凤魂燧是守护神与万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最后的手段。死凤凰挖了自己的左眼驱逐出释念意识里的我，又用自己献祭燃了第二次凤魂燧想要杀死我，只是……我命大啊。”面具脸摊了摊手，继而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我恨不得亲手挖一次他的左眼，亲自碾碎它！让他的神魂化为齑灰，喂给地狱最底层的腐兽，让最肮脏的血污与肠液一点儿一点儿把那撮灰吞没，消化，永远没有再生的机会。不过太可惜了，我的愿望根本实现不了了。他连命都没有了，哪来的眼睛和神魂给我磋磨。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死凤凰居然用仅剩下的半个神身献祭，还把凤珠给了龙神？想当年，全凤族都捏在我手里，他怎么都拿不出凤珠救人，只得拿半个神身交换。你说，他是怎么剥离的凤珠？一个神身都没了的凤凰，全族都死光了，而且龙神自己拔龙鳞、抽龙筋、挖龙目，龙身毁的七七八八，再也得不到至纯的龙泉，蕴养不得凤神神魂。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沮丧一下？心愿达不成应该沮丧一下的。只是……”面具脸若有所思，“你既然能重生‘涅槃之火’，必然跟死凤凰有关系。要不，挖你的试试？”面具脸从上到下的打量起云霄，手指抚弄着下巴，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满足满足我的愿望，嗯？说不定你可以炼成凤魂燧，就可以杀了我了？”面具脸一抹脖子诱惑道。

    云霄白了他一眼，“白痴！”

    面具脸脸色一黑，“你说什么？”

    “他说你白痴！”

    清越中透着几分慵懒贵气的嗓音让面具脸浑身一僵。他僵硬的扭过头，“你怎么出来的？”

    “我？想出来就出来呗。”释念无所谓的笑了笑，“念域，你把小影搞成这个样子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