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的囚笼

    这个只能看见手的人，让人本能的排斥，这种排斥来源于动物对于天敌的警觉。

    耳边修清和微弱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就像一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刑罚。二人将全部的注意力凝结在观察上，屏蔽着心里的翻江倒海。

    在开始前，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经常做汇报性的记忆输出，然后固态存档，那是每个人从不同的角度留给后世的历史。原来，看着重要的人危如累卵，与看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完全是不同的心境。

    ‘怎么这么多水啊？’软糯的声音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传了出来。迷糊看到自己走在堤坝上，确切的说是活泼异常的自己。无论是那轻快带着跳跃的脚步，还是那喜悦带着调皮的语调，无一不彰显着这个人的灵动。迷糊始终是清秀而内敛的，可人而有距离的。这个人清秀中透着奔放，可人中透着亲近。同样的，这人走过修清和的身边没有任何反应。

    “我感觉自己有点儿精分！”迷糊侧目，本以为会看到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却发现云霄非常认真。

    迷糊不解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清和的这个梦……让我觉得有些诡异。梦境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人在潜意识中的诉求。你我都知道清和这个炮仗没有自虐倾向，也从不怀疑我们会对他见死不救，这个梦境毫无逻辑。”云霄捏着眉心看着好像进入循环的画面，分条缕析的说着，“如果说……这是他内心恐惧的放大，也说不通。他恐惧我们变的和他印象中相反，恐惧我们对他视而不见。可是你看，画面中，清和视角里的人和他自己完全没有任何交流，清和的眼神没有一瞬停在我们身上，没有一个音节是对我们发出的，他的眼睛始终在看一个方向，就是那只手的主人，而且整个画面没有任何恐惧氛围，甚至是冷静的，冷静的飘来荡去，冷静的浮浮沉沉，冷静的呛水喘息，没有死亡的恐惧，就像知道淹不死，这就是个过程。”

    迷糊微微敛眸，重新审视着画面，“确实！”

    “还有……你看，画面中我和你的距离根本不远。可你不光好像没看见清和，同样也没看见我和那个人，而且……我和那个人更像完全没有听见你说的那句话，清和应该是听到的，不然我们现在也听不到这句话。可是清和对这句话完全没有反应，动作没有任何的滞涩，眼睛没有任何多余的闪动，根本就像没听见。还有……你觉不觉得画面的视角在变，清和不仅在从他的视角看那只手的主人，也在从我的视角和你的视角在看，可画面中好像只有清和的视角可以看见东西，其他人的视角好像只能看到自己，甚至我感觉有第三视角的痕迹，却也是一样的回到清和的视角，‘鬼打墙’似的。”

    “恩，所以画面好像总是在循环，只有停留在那只手上的视线在时间间隔上是不相等的，而且……没有那个人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