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识界的新尝试

    “心虚？哪……哪有……哪有心虚？”尾音不自觉的上扬，心态暴露无疑。

    修清和眯缝着眼睛，放开手，盯着云霄:“从小到大，干了坏事儿又不想承认的时候，不是话多，就是小动作特别多！”

    “是……是吗？”眼看着那双纤长却骨骼分明的手，抻了抻衣服，摸了摸控制屏，伸手要够迷糊的眼镜，迷糊一歪头，含笑看着他，那手顿住了，眼神瞟向修清和，那温文儒雅的青年正抱臂扫着他那只爪子的运动轨迹。

    “嘿……嘿嘿……”

    迷糊看不下去了，打断二人:“行了，清和没意见，咱就开始吧！”修清和也懒得管云霄闹什么幺蛾子，转身走向‘摇篮’，云霄见此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迷糊瞥了一眼，不再看他。

    ‘摇篮’是这种记忆输出模式的称呼，论形象的话，更像是半枚看上去光滑水灵的蛋，虽然坚硬的壳体包裹着白白的、蓬蓬的、看上去轻轻一捏就会嘟嘟回弹的软体，人躺进去，感觉温温软软的，一股暖流萦绕，通体舒畅，莫名的放松、舒缓，但是修清和总觉得这种时候很怪异，每次都会被迷糊调侃。

    修清和冲着迷糊打了个手势表示ok，外面的人按下启动，刚刚‘半枚蛋’样子的蛋仓合拢了另一半通透的仓壁，同时被四周升起的光幕笼罩，柔和的光线下，蛋仓缓缓的失重，像是漂浮在母体中徜徉。修清和已经在匹配的脑波干预下陷入沉睡。

    常人的记忆，虽然经过训练可以保留绝大部分的记忆，但是无一不遵循着遗忘曲线，即使经过一段时间多多少少都会有记忆残影存在，但是若不想遗忘，只能反复强化。而修清和这类人，遗忘曲线根本就不存在，所见、所闻、所感都镌刻在脑波上，就像是在石碑上铭文，深刻，可以承受岁月的风餐雪蚀，除非自己不想，只要需要，立刻就能够情景再现，但是梦境却多少有些不同，梦境处在‘无意识’区。当然，隐私是可以加密的，任何人不得窥探，否则窃取者会被戮尽记忆，常人不觉，但是对于意识界的人来说，那无疑是脑波上的凌迟，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的。

    “怎么光线已经昏暗了？不是只需浅眠就可以输出吗？”看到不是平常浅眠输出模式下的浅黄光晕，而是代表不明的昏暗光线，云霄蹙眉，担心的问道。

    迷糊抱臂坐在云霄身旁，监控着程序的运转状况，闻言侧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那是浅表记忆，‘梦’是很特殊的，更何况意识界从来没有人‘做梦’！”

    云霄惊愕的转头，撞上迷糊的视线:“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迷糊转开眼，继续观察着进展情况。

    “不是……”云霄有些口齿不清的不知如何反应，“从来都没有人‘做梦’？”

    “恩！”迷糊郑重的点头。

    “总有一两个吧？”听到云霄紧迫的追问，迷糊伸手扶了扶眼镜，微微凝眉，“一个都没有！起码据我所知，从意识界诞生到现在一个都没有，但是……”迷糊没有说完，看了看云霄，还是把‘混沌期就不得而知了’这后半句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