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

    黑暗中，借由“涅槃之火”的光亮，云霄走的比较之前的几人轻松了很多。

    毕竟，区区掌心焰就可以照亮方圆十米的距离，对于他的视线来说暂时没有任何阻碍。

    只是……如果不伴随着窜鼻的焦糊味儿就更好了，虽然周围除了光秃秃的黑色看不到任何东西。

    ——哦，还有前方黑幕中隐约闪烁的殷红……

    “咦？”云霄眉头不觉一跳，“噗”的一下吹灭了照明的火，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原本星星点点的殷红，连成了线，丝丝缕缕又结成了面。

    云霄直觉不好，赶紧加快脚步，箭一般蹿了出去。

    这边——

    修清和无论如何也唤不醒迷糊，眼睁睁看着他殷红的长发渐渐脱落，却无力阻止，肩膀一下子就颓丧了下来。

    他狠狠抓了两把头发，额角见了汗，神情焦急又懊恼。

    忽然，肩上一沉。

    修清和扭头，发现释凤不知何时蹲下了身，手按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向自己臂弯处迷糊的发顶。

    “你看……”释凤挑起一缕头发，握在手里，示意他看过来。

    修清和一怔，随即将目光落在那玉琢般的手上。

    就见那一缕殷红的长发，在手心忽腾的烈焰下眨眼间……淌、淌了下来，滴滴答答顺着指缝落在了地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

    释凤张开手，掌心沾满了红色的液体，像极了鲜血。

    修清和看向释凤的眼睛，疑惑道，“这是……”

    “他这根本不是头发，而是‘血河’。”

    “‘血河’？”

    “不错。”

    “通往彼岸之门的亡灵之路？”修清和猛地瞪大眼，“我以为那是传说！”

    “不是。”

    “你早就知道了？”

    “嗯，只是不太确定。上古一战前，地狱之息被念哥……”释凤盯着那殷红的血色，慢慢陷入了回忆，“被念域吸干了。原本他承载不了整个沉渊的，他……”释凤哽了哽，“……不过，地狱之息里蕴含的黑暗之力也就是“死之力”同化了他。他又非至纯至净之灵，导致“地狱之息”中死生的关键循环被切断了，地力中的“死之力”失去了“往生之力”变的难以为继，终是将地狱毁去了。天地的平衡被打破，代表“天力”的念哥需要以“永生之力”葬进地狱才能保证能量的守恒，维持生命的循环……”

    “等等，这些跟‘血河’有什么关系？跟迷糊又有什么关系？”修清和皱紧了眉头。

    释凤恍惚的看着他，“‘血河’本应该没有了……”

    “什么叫‘本应该没有了’？”

    “因为我。我把凤珠给了念哥，本应重新回归正常的天地之力没有重新归位，通往彼岸门后的往生净土的‘血河’就应该消失了……之后念哥怎么处理的我虽然不知道，但循环已经断了，一切都理应湮灭了的，可现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能量的秩序已经混乱了，生命的繁衍也出现了某些偏差，而且很可能这个偏差已经出现了某种恶果，否则……”释凤没有再说下去。

    可修清和却好像明白了，没有追问。

    他低下头开始沉思。

    看来自己来到梦境的原因完全不似当初猜测的那般简单。甚至，他会做梦大概也不是巧合。